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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领先欧洲863年的数算成果......诞生!(6.8k)(1 / 1)

看着张口科学闭口科学的小李。

老李最终只能放弃了给自己女儿搞场相亲的想法。

其实这倒也正常。

毕竟在正常轨迹里,小李和赵明诚的结合其实还是有些说头的。

二者情投意合肯定是有,但家族层面上也是存在一定利益交换的:

赵明诚的父亲赵挺之是元丰党人,也就是坚定的支持变法或者说新法派,和李格非算是老对头了。

不过此时宋徽宗刚刚上位,新旧两党相对的比较克制,不少人互相选择了结亲缓和关系。

其中小李和赵明诚的结合,便有一定的相关因素,否则老李也不可能同意的那么快。。

当然了。

在后世在谈及小李赵明诚的婚姻时,一般不会有人太过提及利益交换。

毕竟对于文青而言,爱情本就应当纯洁无暇。

但在华夏古代。

出生于官宦之家的男女,又有几人能够真正的追求不染杂质的爱情呢?

比如后世很多人都知道小李和赵明诚恩爱异常,堪称模仿夫妻,神仙眷侣。

但鲜少有人知晓,她们刚结婚没多久就分居了:

再过一年多,宋徽宗便会启用蔡京,清洗他厌恶得司马光旧党。

届时李格非身为旧党大v苏轼的门生,自然要被划归这一阵营,丢了饭碗潜回原籍。

而赵明诚的老爹赵挺之则靠着自己元丰党人的身份,官运亨通连升三级,一度风头无两。

当时小李曾经向赵挺之求助,请求公公替父亲脱罪。

谁知道。

她等来的不仅不是父亲的赦免,反而是赵家的划清界限:

借着朝廷“宗室不得与元祐党人子孙为婚姻”的新政策,虽然不是宗室,赵家还是把小李赶出了京城。

小李的那句“炙手可热心可寒”,便是在这种背景下写成的。

接着再过几年。

蔡京罢相,元祐党人全部平反,小李才得以回京与赵明诚团聚。

然而世事翻覆莫测,第二年蔡京复相,这几年来与蔡京争权的赵挺之又忽然病逝。

于是乎。

蔡京出手,整个赵家被集体扔进了监狱。

其中赵明诚做了几个月的牢,因为实在没什么罪状,便被放了出来,但官也丢了,房子也没了。

于是他只能跟着小李隐居青州,也就是夫妻最恩爱的那十年。

再后来就是赵明诚的复起,与小李聚少离多的赵明诚一离开李清照的视线,立马就纳了几个小妾——后世还有一些人在洗这是古代的常规操作,李清照的《感怀·并序》且去读读?

又过几年。

赵明诚还搞出了做知府弃城逃跑的骚操作,小李写下了自己人生最刚烈的“至今思项羽, 不肯过江东”。

自那以后, 小李和赵明诚的感情一度下降到了冰点, 最终赵明诚抑郁而亡。

可以这样说。

二人的感情,始于爱情,终于鄙夷。

试问这样的小李......

真的幸福吗?

青州的那十年显然是的, 这点没有任何人能够否认。

但被逐出京城的那六年,以及分居后的那些年呢?

整段婚姻呢?

小李后来的一首首词足以说明一切。

徐云在后世很喜欢一句话。叫做噩梦总比美梦好。

因为噩梦终究是梦。

无论你梦中遇到了多少绝境, 只要梦醒了, 一切至少不会更糟。

但美梦就不一样了。

美梦一旦破碎, 这种落差甚至可能彻底的击垮一个人。

中年的小李虽然没有被美梦破碎后的冲击击垮。

但从词句中不难看出,她的心境已然发生了不少悲观的变化。

因此或许在这个时间线, 小李没有和赵明诚相遇,也是一件善事吧.....

当然了。

此时的徐云并不知晓发生在李府的这些事。

从神秘男子的家中离开后,他便径直回到了老苏府上, 开始准备起了自己的教案。

次日。

小李按时到府, 小赵则果然如老苏所言, 不见人影。

同时徐云还注意到。

小李的情绪似乎也有些不对劲, 亢奋的同时还隐约透着一股忧色。

不过徐云并没有选择追根究底,毕竟能来上课, 就说明这姑娘没啥大问题。

“今日我们所将的是加速度,它是描述物体速度变化快慢的物理量......”

加速度的初概念并不算很难,说白了就是由力产生的一个矢量。

后世课本上, 主要是通过物体的运动状态来对加速度释义,然后延伸到匀速圆周运动云云。

但其实想要理解加速度, 从单位上出发还会更轻松一点,也是徐云的一个小技巧:

加速度的单位为m/s2, 速度的单位为m/s,时间的单位为s。

一个物体在一段时间内速度发生改变, 将速度的改变量除以该段时间,既可从单位上发现m/s/s=m/s2,既单位为加速度的单位。

一个多时辰后。

看着一脸懵圈的小李,徐云微微一笑:

“李姑娘,是不是非常简单?”

小李瞪着蚊香眼:

“@@......”

而就在徐云给小李灌输着知识的同时。

这间被充当做临时课堂的院子大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王林!王林!速速开门!”

徐云闻言,下意识的与正在旁听的老苏对视一眼。

接着快步走到大门边, 取下了门栓。

刚一开门。

便见到老贾负手站在门外,一副孙笑川脸上带着些许急切。

徐云见状连忙行了个晚辈礼,道:

“桐屿先......”

结果招呼还没打完,老贾便一把抓住了他, 口中说道:

“王林,余弦,余弦,是余弦!

多个余弦可累加得到某个数值,约莫在一又四分之一到一又三之一之间,然否??”

老贾的一番话看起来好像没头没尾,语意不明,甚至有些像在发酒疯。

但听到余弦这两个字的时候,徐云的心中却骤然掀起了滔天巨浪:

妈耶!

不会吧?

老贾他们居然算到了入射波的余弦范畴?

这tmd已经是包络的概念了啊!

绕是徐云有颗大心脏,此时也不由被惊的砰砰直跳。

这.....

这也太离谱了吧?

可按照老贾最后说出的那个数值,这分明就是亥姆霍兹方程在光场的具体的数学解!

要知道。

在给老贾他们演算之前,徐云曾经对那块凸透镜进行过简单的演算,毕竟出题人自己也要知道答案嘛。

推算的过程则非常简单:

也就是利用格林定理求解波动方程、球面波作为基元的原始算法做出的简易计算。

最后的出来的曲态数值,大概是1.2993左右。

而老贾所说的一又四分之一到一又三之一,则是1.25-1.33。

很明显。

这是一组相近的答案。

虽然这玩意儿的计算误差,在后世普遍不会超过小数点后六位,有的甚至不超过八位。

但后世那是啥计算条件?

在没有系统精值的古代,这个误差其实已经相当相当恐怖了。

想到这儿。

徐云不由抬起头,看向了面前的老贾。

连续数日的计算之下,老贾原本就很臭的脸色愈发灰暗憔悴了不少。

头发乱糟糟的,袖口和衣领上赫然挂着不少墨水的墨迹。

但这位数算大家的目光依旧如鹰隼般锐利,直视着徐云,内中仿佛有一股火在燃烧。

徐云丝毫不怀疑。

如若自己此时说一句“数据是错误的”,这位老者也丝毫不会气馁。

只会立刻转身,回书房去与其他几人重新演算数据。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郑重说道:

“桐屿先生所算之数,与宗内手札所记几乎一致,差距微乎其微。

不过以防万一,可否先让小人看看先生手稿......”

“此事简单。”

老贾见说一把拉住徐云的手腕,拖着他就走:

“随我去趟书房便是!”

徐云看着这位八十多快九十岁的小老头跟拎鸡仔似的把自己一路拖行,不由疑惑的看了眼自己的右手,对这些天随王禀所练的基本功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

院内的老苏见状,也转头对小李说道:

“清照,咱们也去同去看看吧,若是不出意外,高倍显微镜和望远镜的制备,应该能够提上日程了。”

于是乎。

课堂意外被中断,一行人跟着老贾来到了书房。

刚一进屋,老贾便嚷嚷道:

“诸位,我把徐云带来了。”

听闻此言。

原先就待在书房内的韩公廉等人顿时神色一震,纷纷起身,准备说些什么。

不过在他们开口之前,老贾又继续道:

“文义,你且先把我等的收稿取来。”

韩公廉闻言一愣,旋即回过了神。

只见他从书桌上拿起几份早就准备好的文稿,简单整了整,快步来到徐云身边:

“王公子,收稿尽数在此。”

徐云朝他道了声谢,找了个光线不错的位置,核验起了手稿。

老贾等人则很识趣的禁起了声,纵使心中有不少话想说,此时也被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韩公廉给出的手稿大概有十里米厚,每张纸上都密密麻麻的写了大量的数字符号。

手稿不但记录了整个数算过程,同时还充当了备忘录或者日记,记下了不少推演日常。

“方外外半之一矩,环而共盘得成三数,两矩共长二十有五,是谓积矩.....”

“透镜外矩至青,线长五又四分之三,又以阿拉伯数字为记,即5.75....”

“透镜内复矩至川,线长三又五分之一,又以阿拉伯数字为记,即3.20....”

“中轴午角下刻....次轴亥角上刻....共计组数一千七百三十七,刘益、熊涣之分领一至三百八十八首算.....”

“周三径一,除之开方.....”

“设未知为天元...开多个小孔透光,可得某多变数值,甚怪...甚怪...复若光线亦可正切耶?”

“今日子容又至,劝我等尽早食寝,却因兴之所至,与我等同做数算至深夜,并告知我等‘微粒学说’,茅塞顿开....”

“复若光线亦是微物,则其偏折之态则亦可以切较数算,次日汇算五千三百余组矩刻,所得一恒数,约在......”

“一又四分之一到一又三之一之间.....”

看到这儿。

徐云不由用力咬着后槽牙,尽量避免自己失态。

但纵使如此,他的手指依旧在隐隐颤抖。

原因无他,盖因老贾等人......

这次真牛逼大发了。

众所周知。

傅里叶光学中,用球面波和平面波可以表示任何复杂的波。

复杂函数=一个直流量0级傅里叶项+傅里叶高阶项。

也就是说。

球面波和平面波是波动方程的基本解。

而其中平面波的复振幅可以表示为aexp[jk(xcosα+ycosβ+zcosγ)]。

cosα2+cosβ2+cosγ2=1,这就是平面波的方向余弦。

以此为基础,就可以得到基尔霍夫衍射理论衍射理论的倾斜因子k(θ)。

当然了。

更深层次的原因则是因为向前运动的波,前上的每个点都可以看做是一个产生次波波源。

各个子波波源波面的包洛面,就是下一个新的波面。

θ就是位置方向与波面法线的夹角,涉及到了光的波动性。

非常简单,也很好理解。

总而言之。

如果把描述球面子波相干叠加的基尔霍夫理论称为衍射的球面波理论。

那么角谱理论,便是衍射的平面波理论。

当初基尔霍夫计算的方式是通过向量进行的,数学工具除了积分外还有格林公式等等。

那时候的数学领域已经毕竟趋近完善了,至少不会动不动就说数学危机,或者数学大厦坍塌啥的。

而老贾等人的演算方式,则要“笨”很多:

是通过类似穷举对比的三角方式锁定了区间,接着利用最原始的贾宪三角二项式进行的汇算。

至于这个算法的核心思路嘛......

当然是老苏提出的微观理论了。

按照老贾等人手稿中的说法,她们虽然没有认识到光的波粒二象性,但却产生了分割光的念头:

他们把偏折区域分成了无数个细微的部分,截取其中五六节重点偏折的区域,用去推算切线。

这种方式理论上是可行的。

但只有几个数据的话,计算出来的偏差值可能会很大很大。

所以为了缩减这种误差,老贾他们既利用了贾宪(杨辉)三角的二项式除余,接着再.....

将所有的数据进行归类汇算。

或者更准确一点说,是归类手算。

而归类数据的数量,便是最后所提及的......

五千三百多组。

这无疑是个相当庞大的计算量,尤其是对眼前这个老年天团而言,他们可能需要花费更多的精力才能坚持下来。

至于推导出的那个一点几的数值是啥意思呢?

这样说吧。

只要能进一步的进行归纳统计。

半波带法啥的且不说有没有机会发现,但推导出f=(l^2-d^2)/4l这个公式还是轻轻松松的。

这个公式一旦推导出来,可以说限制透镜研磨的,就只有工业硬件水准了。

学过光学物理的朋友应该都知道。

西方最早出现的是惠更斯-菲涅耳原理,也就是徐云最开始的目标,涉及到的是标量问题。

其实惠更斯-菲涅耳原理不是严格的理论产物,较大程度上是凭朴素的直觉而得到的。

所以为何“所有的子波前叠加就是取它们的包络”是没法说清楚原因的,但却可以作为一个引子。

还是那句话。

有些时候不太完备的概念,在古代背景下反而可以更省力,更容易被理解。

可徐云没想到的是。

老贾等人在经过几日苦算之后。

竟然硬生生的触及到了当初自己所说的第四层,也就是麦克斯韦领域的概念!

诚然。

老贾等人只是很小很小的触碰到了这个领域,后头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

就好比在高考全国卷中,你通过某个公式推导,意外成为了全国解开数学最后一题的唯一一人。

但除此以外,你所有的数学题目都不会做,所有的科目都只有二三十分。

因此从知识架构的角度来看,这个解题其实没啥用,你连职高都考不上去。

想要真正掌握相关概念,还得去学最小光程、半波带法、扰动贡献表达式等一大堆的东西。

但另一方面。

你也确实解开了那道题,那道很多考生可能连大学毕业都解不开的题,出题组的葛x大爷只是想单纯的虐人而已。

这是不可忽视的成就,并且具备一定的现实价值:

在这种话题度下只要你想,去开个自媒体号也是能变点现的,赚多赚少而已。

所以老贾他们就是这么个情况:

他们具备了这个“话题热度”,但不知道能创造多少的价值。

如果是正常情况,老贾他们大概率只是昙花一现,一如当初那个说“杭高人眼里没有难的试卷”的林欢。

但问题是.......

更忘了,老贾他们身边还有徐云这个大挂壁在呢。

谁知道今日的一簇火光,未来是否可能化为烈日?

想到这儿。

徐云的心绪不由再次澎湃了起来。

从老贾等人表现出来的能力来看,他们对知识的认知度显然要超过自己的预料。

在本土历史中。

基尔霍夫衍射理论,要在十九世纪末才会被正式提出,或者说被补全。

如今的公元1100年虽然说是公元十二世纪,但时间线上来说只是卡在两个世界的交接年份而已。

因此可以这样说。

老贾等人领先了欧洲整整863年,先一步提出了透镜衍射的部分概念!

透镜衍射。

这是一个弹性非常大的领域。

它可能默默无闻,也可能产生极其深远的影响。

徐云不知道它未来会对这个时间线的华夏历史产生什么变动,但至少他可以肯定.....

望远镜和显微镜,眼下都可以开始制备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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