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同在看一个死人的眼神，让严汐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怎么？你还想杀了我？”
叶风行叼着烟，在几道视线一同投来时，笑道：“在末世，杀人不需要亲自动手。”
严汐瞬间明白他的意思。
她一想起泛着腥臭味的丧尸，咬向她的画面，就有干呕的冲动：“你有本事试试！”
“你以为我不敢？”叶风行吐了一口烟雾，在她的次次挑衅下，亦是真的动了杀心。
严汐知道他敢。
她望向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心底的恨意亦越来越浓，甚至掩盖了她的恐慌及害怕。
就在她又要出口激怒对方时，在暗处站了许久的周姝雨，迈着小碎步朝几人靠近。
“叶哥，汐汐不是故意的。”她拍了拍严汐的背：“她今天心情不好，你别跟她计较。”
叶风行轻嗤一声：“但凡她有一点儿教养，都不会因为心情不好，而迁怒别人吧？”
“你说谁没教养呢？！”
“谁接话就说谁。”
“你！！”严汐气得脸都青了。
她两手撑在方布上，身姿摇晃的站起来，气势汹汹道：“你除了乱吠，还会干什么？”
“再说一遍？”
“你要我重复就重复？凭什么？”
“我看你是不敢吧？”
“......”
争吵不休的声音，吵醒了队里的其他人，就连睡眠质量很好的九梨，亦跟着醒来。
她习惯性的揉了揉眼睛，顶着那双氤氲着薄雾的眸子，看向将她抱在怀里的男人。
见他怔了一下，她目露疑惑地眨了眨眼，低声问：“哥哥，你怎么了？”
“没事。”顾斯冕敛下眼底的情绪。
他抚摸着她的睫羽，极尽温柔地在她额间落下一吻：“我出去看看，很快就回来。”
“好。”九梨乖软地应。
她用视线追随着他的身影，待帐篷的拉链再次被拉上，便往他躺过的地方挪了挪。
许是眼睛不舒服，她摘下了不停往眼白跑的美瞳，趁着他不在，又重新换了一副。
殊不知，顾斯冕一直在帐篷外。
他看向被暖光打在侧帐上的身影，眼前又浮现出，那双丧尸才会有的灰白色瞳眸。
“斯冕，你被赶出来了？”程筠刚把叶风行劝回帐篷，就见他跟个门神似得傻站着。
“怎么可能？”
“那你站这儿做什么？”
“她在换衣服。”顾斯冕迈开双腿，走向旁边的那辆越野车，神情自然的点燃一根烟。
程筠没有怀疑他的话。
他跟着走了过去，大致讲了一遍先前的事：“如果不是我拦着，他们还得打一架。”
“我让她到了基地就离开。”顾斯冕慵懒地靠着车门，一提及严汐眼底便满是厌烦。
“她的确该离开了。”程筠滑动着打火机的滚轮：“像她那种性格，留下也会生事。”
他们这群人都不喜欢事儿多的。
尤其是在这种人人自危的环境下，就更没有精力，去调节类似于今晚的无理争吵。
“嗯。”顾斯冕淡淡地应。
他望向漆黑的夜空，心里想的都是另一件事：“程筠，你厌恶丧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