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川来来回回在他脸上梭巡试图找出蛛丝马迹,但完全找不出破绽。
“祝老师这碗软饭好难讨。”薄行泽低头,额头抵住他轻轻蹭了蹭,完全不顾这是在路边就将人拥进怀里。
祝川推了他一把,“养也行,看你表现。”
薄行泽轻笑,牵起他的手扣住放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那从今天开始我得好好表现,给我的祝老师洗衣做饭。”
“少糊弄,你赶紧交代清楚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
廖一成看着两人渐行渐远,耳里还回荡着祝川那句眼皮一掀的“爬”,恨恨磨了下牙。
“薄行泽想用这种鱼死网破的办法解决我,想得太简单了,我就让你彻底不能翻身!”廖一成转头跟来接他的秘书道:“一个项目被查封而已以为我在乎吗?先把他从红叶扯下来!没有这个靠山我看他拿什么跟我斗!”
“是,廖总。”
项目被查封,本来两人都该回公司去处理,但红叶那边新闻来的很快。
铺天盖地的关于薄行泽的往事被揭开,从他年少贫穷到留学时“害死”了人,与徐言的绯闻、乃至在红叶四年的各项投资都被扒出来找错处。
一时间他从人人青睐的财经新贵变成了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小人。
红叶集团老董事长亲自出山,经过董事局商讨决定撤除薄行泽执行总裁的职位,这一决定彻底坐实了薄行泽的“罪行”。
网络会无限放大一个人的缺点,即便只是一星污点也足以被钉在十字架上反复鞭尸。
围观群众不在意真相,只想找个借口施放戾气,于是跟着节奏谩骂。
他一个商界的人居然还上了热搜,祝川看见的时候差点把手机摔了,一脚踹开公关部的门,“你们在这儿吃干饭的,老板娘的热搜不会降?”
尤芃正在跟人商讨杨迹的事,这次的新闻波及的不止是祝川手下另一个公司和薄行泽,连带上次参加发布会的杨迹也会受影响。
“急什么急!这不是在想办法降吗!老板娘重要儿子就不重要了?”
祝川火气稍微消了一点,走过去看着满屏谩骂一口气又要上来。
诸如“薄行泽这种吸血的资本家怎么还不死啊”、“不是说人均抑郁症吗?祝川怎么还不得抑郁症啊?”之类的诅咒层出不穷。
还有一些杨迹的粉丝。
“我宝好可怜啊摊上这么个无良老板,这个什么脑残项目该不是夫妻两个一起害我宝吧?为了钱妈都不要了?”
“所以坐实了杨迹跟徐言是迫不得已假结婚的事实呗,人家老板对你宝已经仁至义尽了好吧,还弄个违禁项目来硬捧你宝,还不知足呢。”
一时之间舆论混乱到尤芃都不知道该从哪个地方下手,咬牙切齿地看祝川,“我再跟着你迟早猝死,这票干完我要跳槽了。”
祝川:“想都别想,赶紧干活少废话。”
尤芃磨了半天牙,语速飞快地跟公关部商量对策,祝川出去给远哥回了个电话,刚才在警局被挂断了出来就没打通。
“刚睡醒。”远哥打了个呵欠。
祝川狐疑地仰头看了下时间,下午四点刚睡醒,“你给我打电话是不是照片的事有结果了?什么人拍的?”
远哥说:“我也没有那么神,不过拨通杨迹电话的那个ip曾经在a国大学论坛发表过一个帖子,顺着……”祝川不耐烦,直接打断:“说重点。”
“关路。”
“……没了?”祝川惊了。
“没了啊,你不是要说重点吗。”远哥说完直接把电话挂了,祝川看着切断的信号呵呵两声,“嘿,一个个脾气都这么臭。”
祝川把手机倒扣桌上,双手撑着下巴沉吟。
关路千方百计拍了杨迹的照片,又通过易贤引诱他合作,然后在今天举报这个项目违禁从而扯出他之前那些灰色投资。
这不是放屁吗?关路都死了。
从警局出来薄行泽将当年的事情全都告诉了他。
关路跳楼的那天正好是他进手术室的那天,也侧面验证了他为什么没来,其实他根本不知道。
薄行泽拥着他道歉,“对不起,如果我知道你在手术,就是刀山火海我都一定会回来陪你。”
祝川回抱住他,“你其实在的,我进手术室的时候心里想着你,你在我心里的一直没离开过。”
薄行泽教他一句话撩的心软,轻“嗯”了一声,终于将一切再次和盘托出,被祝川骂了句:“你现在才说!刚才在里头我以为你认了什么不该认的。”
薄行泽有些委屈,“其实我告诉过你的,只是那天你发烧睡着了没有听见。”
祝川一怔,“在山庄那次?”
“嗯,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我怕你知道了就不要我了就不敢说了。”薄行泽丝毫不隐藏自己的“软弱”,停顿了下又说:“还是让廖一成伤害了你。”
祝川现在基本可以肯定这个电话应该是廖一成打的,害杨迹也好、自己也好,都是为了引薄行泽入套。
只是薄行泽心软又因为自己难免束手束脚,所以才会被廖一成害得连工作也失去,这么多年的努力全白费了。
杨迹还好,这段时间的综艺花絮以及公司准备的真假掺半的照片。
还有经纪人“不小心”被扒出来的小号,杨迹绕了半个城还亲自排队,给徐言买的小丸子。
这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这段时间的薄行泽过得很委屈。
一天三顿亲自做了饭送过来盯着他吃,吃完了将他拉过腿上亲一会。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催着他把药吃了,然后按照徐医生的遗嘱帮他测量身体状况,详细记录数据。
自觉住书房,除了亲吻之外没有任何逾礼行为,像个克己守礼的君子般认真贯彻洗衣做饭吃软饭。
他还抽空去买了乔烬孩子的满月礼物,予澜的生日礼物,顺便给令意挑了两条小纱裙送到傅家。
祝有思生日,他亲自去专柜挑了一条不错的丝巾邮寄过去。
祝川想,得想个办法帮他洗刷冤屈,不能让他一直这么委委屈屈的给自己当保姆。
薄行泽虽然不说,但他心里一定屈辱的很。
祝川回到家的时候看着一地狼藉生硬地跟要走的装修师傅打了招呼,踮脚找着薄行泽伸手拽了下,“你拆家呢?”
“回来了,饿不饿?”薄行泽帮他脱掉大衣挂起来,无比自然地牵过他的手将人圈在怀里抱着,“今天晚上吃鱼汤,我炖了很久。”
祝川轻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下午去檐上月了?”
“嗯。”
祝川转身跨坐在他身上,故意在某处蹭了蹭,“怎么着,风月场上的交际花这个身份当起来的感觉怎么样?”
薄行泽弯眼笑,“还不错。”
自从被“开除”
之后祝川怕他被网上的流言谩骂影响便让他去檐上月照管着,沅沅把账本还有些弯弯绕绕的事儿讲给他听,没想到真就管得井井有条。
“红叶集团的执行总裁去管个窑子,大材小用了啊。”
薄行泽圈住他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他的指骨玩儿,“软饭虽然好吃,也怕祝老师哪天遇到年轻漂亮的就不要我了。”
“谁能有我们家薄总漂亮,现在可是檐上月最好看的那支花了。我去了保不齐都得失宠。”祝川低头亲他,却在碰到的一瞬间反悔了。
薄行泽一怔,见他又要亲过来又笑了,谁知他还是没亲。
一来二去才明白他在耍自己,一手扣住他的后颈往自己压,狠狠地把这个戏耍变成事实,一手往腰后探,感觉他腰都直了才压低声音说:“再耍我,我就干死你。”
祝川耳廓一热,被这两个字揉的有了意思,“你昨晚又背着我看什么小说了?”
薄行泽说:“一个新题材叫支配与臣服,很有意思。”
祝川没看过,不过听起来应该是很甜的题材,被爱情支配臣服于你,现在作者真会玩儿,这么浪漫的题材也能想得到。
他稍微动动屁股,感觉坐着的地方有些变化,准备努力一下今晚破个戒。
谁知对方只想亲一口便罢,一脸清正的将他扯了起来,“吃饭了。”
“……”
洗完澡,祝川打算去“勾引”一下他,只穿了他的衬衫赤着脚往书房走。
薄行泽正在打电话,他侧耳听了几句,“他既然让我这条鱼死就得舍了这张网,他想知道是谁举报的,那就告诉他是谁。”
陆衔洲在那头莞尔一笑,“他我倒是不担心,玩儿不过你。只是你的祝老师知道是你亲手把他送局子调查的么?不怕他不理你?”
薄行泽也笑,“怕啊,所以陆总这次的计划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你对自己还真下得去手,为了一次性把廖一成和易贤全都解决硬生生把疮疤撕开,不怕疼啊。”
薄行泽道:“算不上。”
祝川在门口听了一会,听他提到了陆衔洲才伸手敲了下门,薄行泽将电话挂掉,微笑着看向来人,“有事?”
祝川走过来坐在他腿上,手指掐住他的下巴往上抬,轻轻往上面吹了口气轻飘飘问:“宝贝儿,你跟陆衔洲背着我筹划什么呢?”
“问他乔乔喜不喜欢我们送的礼物。”
祝川知道他扯谎,眯细了眼睛皮笑肉不笑地说:“唔,殷殷现在出道了也不住那个房子了,我看空着也挺浪费的不如……”
薄行泽将他搂在怀里,一只手往下头去。
“祝老师今晚要我伺候吗?吃了这么久的软饭我也应该好好伺候你,卧室还没装修好不如就在书房?严弦最近给我不少片子,我看了觉得不错。”
祝川心说:那是我给她的。
你最近像个清规戒律的和尚,苦死老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薄总:啊?我不委屈啊,我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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