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餐厅,为了避开花葳和卡卡我没有回房间,独自一人带着肥白到海滩散步,晃悠了个把小时,直到夜空中繁星闪耀才慢吞吞地回了阿修罗宫。
此时殿中已明灯高挂,除了三三两两的仆从,倒没见到他二人的踪影,我稍稍松了口气,取了干净的衣物,去了浴殿沐浴。
沐浴完毕,回到房间,我一边逗着肥白一边擦拭着湿润的长发,突然房门轻响,我一抬头,正见花葳推门走了进来。
他似乎也已沐浴过,换了一身白色软袍,前襟松散,结实的胸膛半露,腰间堪堪一条系带,下身衣物倒还完整。
我看了花葳一眼,没说什么,继续擦头发,他走了过来,顺手接过我手中的软巾,一点一点地擦拭着。
这里没有电吹风,我也没有能力可以烘干头发,所以每次花葳为我服务,我都特别享受,毕竟这种事儿对于曾经的我和他来说,都是天方夜谭。
“刚去哪儿了?”花葳换了张干巾,重新包裹我的长发,轻轻地揉着。
微微向后靠进他的怀中,我眯着眼慵懒地开口:“带肥白去海边散步。”
花葳也不再说什么,他拭干了发间多余的水分,双掌发热,开始帮我烘干头发。
我曾好奇地想学习这门法术,他却说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咒术,可我反复咏念咒文,身上却连丁点反应都无,花葳见我十分沮丧又不甘心的模样,终于娓娓道出原来我是少有的、完全并没有修习神通潜质的体质,尽管当初在魔域吞噬了几个仆从,那也只是阿修罗临危的本能反应,若对方能力再强,我也许只能坐以待毙。
这个结论让我对那日差点被魔物强暴的场景有些后怕,心里也郁闷得不行,在这个神佛漫天又弱肉强食的世界,为毛我居然是个废柴啊啊啊啊?
老天爷太不公平了,既然是废柴就应该过废柴的生活,为毛又给我半把神钥,让我被迫招蜂引蝶,引狼饲虎!真真是让人欲哭无泪!
“叹什么气,头发干了。”我一声声长吁短叹引得他轻笑,放下手中的毛巾,伸手将我搂在怀中。
“叹气为什么我没有你这本事……”我懒散着身子靠着他,语气十分幽怨。
花葳闻言笑了出声,“你若嫌擦头发麻烦,以后由我来就是。”
我心中一暖,笑得眯了眼,转过身轻轻吻了吻他的唇,然后将头靠在他的肩上,伸出双手,轻轻环上他的腰,略略斟酌了一下道:“嗯……葳……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什么事?”花葳很享受我的温顺,一手在后背轻抚。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就回人道吧。”我尽量平静地开口,却还是止不住心头泛苦,我若不在了花葳就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这个世界,与其这样还不如回去,至少那里还有他的家。
花葳默然,只是抱着我的手紧了紧,我见他没有回应,接着说:“那些种族的复兴,对我们来说都太遥远了,我只希望你好好活着,娶个老婆,再生一堆宝宝。”话到此处,我已有点哽咽,连忙闭了嘴,不想他听出异样。
花葳仍旧沉默,他搂住我的腰身向后微微拉开距离,低头吻住了我,厮磨半晌才贴着我的唇道:“我若娶了别的女人,你不是要伤心死,就像上次……”话到此处,他突然敛了声,又道:“傻瓜花怜,不要胡思乱想,你不会有事的。”
心中充满了凄哀离别之情,我泪眼朦胧,只闻得花葳在耳边不断低声安慰,他呢喃了许多,我听得也不甚清晰,只顾着想不久后的某一天我们将天人永隔,心里便阵阵发疼。
一时间,伤感的气氛难以化开,我们都沉滞其中——
突然,外间传来“砰砰”敲门声,紧接着卡卡的声音响起,“怜姐姐,睡了吗?”
我一愣,没想到这么晚卡卡会寻上门,我下意识地看向花葳,见他脸上柔情顿无,脸色又渐阴沉。
“呃,什么事?”我有些紧张地回答,想起身脱离花葳的怀抱,却被他抓得更紧,几番扭动,外袍更加松散,光裸的肩头露了出来。
“我有事想和你说,关于天人五衰。”卡卡也不急,很有耐心地回答。
“让他明天再说。”花葳眯了眯眼,低头咬住我的耳朵,放在腰间的手穿过衣襟,毫不客气地扣住了一只绵乳揉捏。
我倒吸一口冷气,卡卡还在门外,他不仅不避反而更加放肆。
“明、明天再说吧,我已经睡了。”我有些底气不足地开口,努力拒绝着花葳更加过份的挑逗。
门外的人儿默了默,再次开口声音已冷了下来,“为何不能让我进屋?谁在你身边?”
闻言我一惊,浑身如凉水泼来,卡卡已然怀疑,若我再断然拒绝,说不准他会直接进屋,届时知我欺骗,以他的反复无常,定又是一场灾难——
“没、没有人,你……等等。”
我被卡卡折腾怕了,此时也顾不得花葳,只满脑子想着不能让卡卡发怒,硬生生地跳下床,抓着花葳就往床下塞。
花葳还没回过神来,蹲下身待反应过来立时大怒,“你竟然让我——”他金眸耀眼得能喷出火来,没想到我竟然让他做见不得人的奸夫。
见他不肯配合,我立刻低声哀求,“求求你啦,就这一次!”
花葳看着我,神色软了些,正欲开口说什么,突然,外间传来“嗞嘎”推门声——
我一吓,再顾不得其他,使了吃奶的劲儿把花葳推了进去,潦草放下床沿的床单,遮住了床底小半的距离。
好在房间较大,床榻也并非与大门一眼通透,待卡卡进得内屋,见我正收拾着床上的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