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缅甸赌石,你说你有多少钱,你玩呢?在外面,人家都是财不外漏,你倒好,你使劲的炫富,那么人家不安排你安排谁啊?
倒不是说在海外,害中国人的一定是中国,难道在国内害中国人的就不是中国人了?
你想搞我,那我肯定也要搞你的呀,而且是要把你往死里搞的。
要不然你翻身了,我就被你搞死了。
中国人讲成王败寇,赢了我怎么说都可以,我怎么做也都可以,我可以赢了之后不计较,但是没赢之前,一定要把他往死里搞。
郑立生跟那位老板一起用缅语说着话,我是听不懂的,我就看石头,这棚子里的石头特别多,大料,小料,堆的到处都是,用木头架子把石头给架起来。
在国内,这些都是宝贝,在这边,就是石头。
我还没看料子呢,就听到谢华全跟一个他请的翻译在大声叫唤。
谢华全说:“让他把好料子给我拿出来,你就告诉他,我有的是钱,让他别跟我藏着掖着的。”
谢华全那架势,跟他有几百个亿似的,那眼神蔑视天下,似乎谁也不是他的对手,谁都进不来他的眼。
我看着有些无奈,这人有一丁点钱,就觉得自己不得了了,其实要比财富的话,我现在就跟他差不多,但是我们两做人的态度差的太多了。
过了会,我看着那个缅甸老板说了几句话,就到棚户里面挑选料子,对方挑的料子也不是很大,他抱着给谢华全看。
料子是一块莫西沙的料子,皮壳很老,而且是大象皮,这种料子一看就是好料子,因为皮壳很紧,脱沙,我皱起了眉头,不知道郑立生说了没有,这老板是没听明白还是怎么的。
居然推荐了这块料子。
这料子也不大,八公斤左右。
谢华全看着那料子,他就挠头了,他说;“这料子怎么看呀?就一块破石头,没有什么好的表现啊,你让他跟我说,这料子那好?”
我听着就笑了,其他人也都像是看傻逼一样看谢华全,他根本就不懂赌石,连料子那好都看不出来,还来赌石,还来烧钱,你说这种人,人家不宰他,是不是对不起自己良心?
那个老缅叽里呱啦的说了几句,然后把石头放在桌子上,拿着手电,在石头上敲打,我看了一眼,这料子是有窗口的,还算是良心,没有开成柳叶窗,而是一个圆圆的三厘米方圆的窗口。
我一看这窗口,不得了,这料子的窗口有裂,那裂缝是跟着色走的,这料子在行里有个花名,叫做跟花绺。
“绺裂”一词听来应该不陌生,它指的就是裂纹,对翡翠的品质有着可大可小的影响。
行里经常说,不怕大裂,就怕小绺,这小绺啊,最他妈烦人了,让你一块好料子,经常做不了几块石头。
而这块跟花绺啊,指的是在翡翠颜色生长的边缘,随着颜色的走向有序生长的绺裂,这料子在行里面是鬼见愁啊,懂的人都懂,这绿色走到这裂走到哪,你说,这料子谁敢买吗?切开之后,你没办法做东西,你说,你是心疼货,还是心疼你自己啊?
我看着就笑了笑,我看着那翡翠,真可惜啊。
我走过去,默默打灯,看着料子灯下的表现,哎哟,这一打灯可以看出皮壳上的裂,和裂的走向,同时也能够看到翡翠的种水,裂多哟,种水也好,高冰,那色真是让人眼馋,但是同样的,裂多。
莫西沙的料子多数是种水料,能有色,那是锦上添花,价格立马翻倍,这块料子,真是让人难受。
谢华全推了我一下,说:“你看什么呀?你买吗?”
我立马说:“我不买,我那能买的起这种好料子,哎哟,这料子,真俊,这个色啊,眼馋。”
谢雨婷特别不屑地说:“没钱就别乱碰,碰坏了你赔得起吗?表叔,你自己看看,这就是赌石啊,需要经验吗?好东西人家自己就拿出来卖了,现在是商业社会了,谁还搞你们那套啊。”
郭瑾年摇了摇头,没说话,眼神里都是心疼,我不知道他是心疼他自己还是心疼这对父女。
谢华全问:“多少钱。”
谢华全这问价说的特别霸道,感觉就算是天价,他也能买的起。
老板立马张开手,说:“五十亿。”
听到五十亿的价格,我看着谢华全的脸都绿了,他说:“五十亿?你抢劫呢?”
我笑着说“谢叔叔,这说的是缅币,你别吓着了。”
谢华全立马吼我:“我吓到了吗?我会被吓到了吗?像你那样没见识啊?”
我看着谢华全恼羞成怒的样子,我就点点头,我没说话,站在一边去了。
这边就这样,这边的钱不值钱,你随便买个蛋面戒指人家都跟你开口几千万几千万的,其实拿到手也就几百块钱的货。
谢华全说:“说人民币多少钱?”
老板拿着计算器出来,不停的鼓捣,很快就打出来一个价格。
我看着是250万,我看着就觉得这老缅挺黑的,算汇率,人民币价格应该是230万,但是他知道谢华全这个人浮夸,不知道汇率是多少,所以直接多要了20万。
谢华全瞪着我,说:“不就是250万吗?对我来说,就是一块石头,我玩玩而已。”
谢雨婷也十分不屑地说:“就是,我爸玩一块石头,就是你两辆车,买的起宝马8算什么呀?天天开着招摇过市的,也不嫌丢人。”
我咧开嘴笑了起来,这有意思了,我凭着我自己本事买的宝马8我开车上路,怎么就招摇过市了?那在车上开宝马8的都是招摇过市了?
这真的是为了损我而损我。
郭洁拉着我,他说:“别理他们。”
我点了点头,我那是跟他们计较啊,我就是拱他们呢,这谢华全对我不待见,我越是说一些不搭噶的话,越是羡慕嫉妒,他越来劲,他觉得羞辱到我了,这样他就开心了,这种小人下等人啊,最大的乐趣就是踩人。
但是他不知道,我压根就没把他们放在心里。
我看着谢华全跟老板交易,那老板真是够心黑的,这料子开窗很好,种色虽然俱全,但是那块料子就丢在地上,那是当废料丢掉的,看到谢华全这傻逼来了,郑立生再跟老板一鼓捣,立马就成了宰肥羊的刀了。
那料子谢华全绝对赌不赢,哎呀,这就是赌石啊,你不懂,你还在这里装阔,你立马就要被宰了。
这就是行里说的,多看,少买,别露富,要不然,宰的就是你。
郑立生走过来,笑着说:“兄弟,还行吧?”
我点了点头,宰他250万还行吧,当了,这个钱我是不会要的,郑立生跟他们分去吧。
这个时候老板过来了,用缅语跟我交流,郑立生给我翻译,他说问我要什么料子,可以送几块给我玩玩。
我立马摆摆手,这赌石千万别说送,也千万别觉得人家送的就是好东西,这里面有扯不清的鸡毛呢。
什么叫一刀穷一刀富啊?
你要是赌输了,是吧,没事,你要是赌赢了呢?你要是真的一刀切出来个帝王绿呢?这老板可是宰肥羊都不手软的,他要是说那料子你没给钱你怎么说?
那是几亿人民币的财富,有的人为了几块钱都能杀一人,何况是能实现财富自由的钱呢?
所以千万别贪小便宜。
我说我自己看就行了,让老板别惦记,我说着就跟郭洁去看石头,郭洁小声问我:“他送你,你怎么不要啊?”
我说:“贪小便宜,吃大亏,记住了,赌石场里无父子,钱货一定要两清。”
郭洁点了点头,我蹲下来看料子,这些料子各大敞口的都有,门类复杂,我拿着手电在料子上看。
找了一圈,我找到了一个稀罕的料子。
我把料子抱起来,郭洁说:“看皮壳挺好的。”
我笑了笑,我说:“好是挺好,那好啊?”
我说完就严肃的看着郭洁,他立马咬着嘴唇,害羞的推了我一下,她说:“我爸考我,你还考我啊,你真讨厌,我就是知道他挺好的,但是,说不出来具体的来。”
我笑了笑,这料子的皮壳确实挺好的,我说:“先认敞口,这料子灰皮,翻砂,有铁锈,老帕敢的敞口概率大,这个敞口的料子,很难度,十赌九输,但是记住了,这个敞口的料子只要是出货的料子,种水好,而且风化很均匀,因为是最老的敞口,但是大多数都是垃圾料子,所以十赌九输。”
郭洁点了点头,我拿着手电在料子上打灯。
我问:“怎么说啊?”
郭洁试着说:“嗯,有钢味,种水在冰高冰以上。”
我笑了笑,我说:“看到那雾蒙蒙的一片像是雾里看花一样,看不进去是不是?”
郭洁点了点头,她问我:“这是为什么?”
我说:“这是雾,白雾是翡翠砾石在风化搬运和沉积后风化成岩作用的产物,是硬玉矿物遭受风化淋漓作用的结果,白沙皮加白雾的翡翠赌石基本上内部的翡翠肉质部分底色很浅种水好,在部分黑乌沙或会卡摩西沙等料子中,如果能有白雾,内部肉质一般都很好,且能起胶,知道起胶意味着什么吗?”
郭洁摇了摇头,我看着她那缓慢摇头可爱的样子,我就忍不住捏了一下他的脸蛋,我说:“起胶意味着料子糯化,笨,前面说着后面忘着,你得联系起来。”
郭洁噘着嘴,她说:“那就赌这块嘛。”
我点了点头,肯定要赌这块老帕敢的,我包起来石头,突然看到远处的冯德奇瞪着我,那两只眼睛像是老虎一样。
吓的我一哆嗦,手差点没拿稳。
我心里觉得坏了。
我可能真的被老虎给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