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节(1 / 1)

路奎军:“你也别多想,那个陆靖安之前能偷你的介绍信给你使坏,以后就能给你来更狠的,孟家那些人不知好歹,非要招这么一个破烂女婿,也是他们活该丢人,他们现在记恨你,这是小人之心,咱是正义一方,我们正义永远不怕,能战胜邪恶!”

沈烈:“是,我也想过,陆靖安心胸狭窄,敏感易怒,我们不在意的小事,他可能记挂在心里,估计过往有些小事得罪了他。将来他飞黄腾达,小人得志,这一场仗,早晚也要打,不过也没什么好怕的,我们是阎王爷手里逃过一劫的,还至于被这点小事打趴下?”

路奎军听得爽快大笑:“对!”

第124章首都绒毯厂的意外

沈烈把一切都准备妥当了,梳绒机顺利运转,白花花的羊绒陆续出来,他找了村里的胡满仓并另外几个年轻小伙子,打算带着他们走一趟上海交货,也试练下他们的,如果能练出来,以后可以让他们去帮着交货。

毕竟买卖越做越大,不可能只靠自己和亲戚,还是得需要人手,胡满仓为人实诚,对自己敬佩,也听话,沈烈想带着他发财。

一切都按部就班地进行,他也没什么事,就开始琢磨对梳绒机再改造,如果能提高性能,节省电费,同时提高梳绒机的提纯率,那梳绒的过程以及生产耗费都会降低不少,将来梳绒机的成本将会降低不少,同时提纯率和浪费也会降低,整个行业都会受益。

孙红霞最近其实挺愁的,愁得不行了。

眼看着大家都羡慕冬麦,觉得冬麦有福气,嫁给了沈烈日子过得好,羡慕的时候自然说起她怀上身子的事。

说完冬麦怀上身子,就好奇地打量孙红霞,那眼神很明显,就是在说,你怎么还没怀上呢。

面对着这种眼神,孙红霞心里自然不好受,哪能好受呢,怎么人家怀上了,自己就是没动静呢?

他家肚子没动静,村里人难免说闲话了,风言风语的,说啥的都有,有的说是孙红霞之前落胎留下了病根,以后不能生了,也有的甚至开始传闻,说是可能林荣棠有问题,种就不行,女人当然不能生了。

说这些话的,开始是一个两个,后来渐渐地大家都这么说了。

孙红霞自然听到了那些传闻,她听到后,心里的怀疑就更重了。

最近几个月,林荣棠的梳绒机轰轰烈烈地干起来,她心里也存着指望,想着能发财了,能像沈烈一样发财。

可是人家冬麦怀上身子啥都不干,还有个王二婶伺候着,而她自己呢,得累死累活地去梳绒,忙得要死,操心劳力的,还不知道能挣多少钱。

特别是林荣棠贷款了五万块,她想想就心惊胆战,可别回头赔了,到时候把家底都给赔进去,她并不愿意跟着林荣棠受穷。

重活一辈子,就这么受穷,谁愿意呢?

有时候看到冬麦的肚子,她难受,而看到村里人对冬麦那种讨好的笑脸,她更难受。

这让她不止一次地想,如果自己不和沈烈离婚,是不是这一切都归自己享受了?

钱财上的落差,还可以心存幻想,幻想着有一天林荣棠会超过沈烈,指望着有一天自己终究能够在冬麦跟前扬眉吐气,但是另外一桩事,却是成为了孙红霞心里的刺,让孙红霞的怀疑一天比一天深,让她每每想起,心里就阵阵发冷。

林荣棠,到底是什么情况,是不是他不能生?

当别人胡猜着林荣棠不行的时候,总是有人说,孙红霞那不是怀孕过吗,可只有她孙红霞自己知道,自己从来从来没怀上过啊!

也就是说,林荣棠娶了两个媳妇,到现在,没让任何女人怀上过!

真是他不行吗?

最让孙红霞怀疑的,其实还是晚上的事。

以前的时候,她是觉得哪里不对劲,有些怪怪的,但是也没多想,以为就是这样,但是自从她起了疑心后,偶尔和梳绒女工聊天,她会不着痕迹地打听,越是打听,越是心惊胆战,总觉得哪里不对,明显不对。

为什么她经历的,和别人口中说的那些完全不一样!

她正胡思乱想着,就听到林荣棠的声音:“傻站在这里,想什么呢?”

孙红霞一惊,抬头看过去,却见林荣棠正含笑望着自己,眼神温柔。

这样的林荣棠,她以前自然是很喜欢,不过现在,那幽黑眼睛中的温柔,竟然看得她心里发憷。

林荣棠:“你没事吧,是不是不舒服?”

孙红霞忙摇头:“没事,可能最近太累了。”

林荣棠听了,叹了口气,很是愧疚地道:“这都是我不好,我如果像沈烈那样有钱,你就不用梳绒了,我还能请个人伺候你,让你享清福。”

林荣棠:“都怪我,是我对不起你。”

孙红霞只好道:“其实也没什么,咱们的梳绒机这不是也起来了,我听说现在安装梳绒机搞起来就能挣钱,我们加把劲,肯定能比沈烈更有钱。”

林荣棠便点了点头:“对了,今天我去陵城,孟雷东和我谈了一件事,这件事事关重大,我只和你说说,你别往外提。”

孙红霞见林荣棠一脸严肃,心里一凛,忙问:“什么事?”

林荣棠眯起眼睛,轻声道:“沈烈得罪了孟家,让孟家没面子,孟雷东当然不会让他好受,现在沈烈的货是卖给首都绒毯厂,孟雷东那里已经找好了首都绒毯厂的关系,前几天,和人家吃了一顿饭,谈成了一桩大买卖。”

他的语气轻柔,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危险,这让孙红霞身体都紧绷起来,心里更是泛起了期待。

林荣棠笑着说:“他和首都绒毯厂谈的这个买卖,就是关于首都绒毯厂短毛绒采购的,价格比沈烈的低一些,一口气签了一年的供货协议。”

一年?

孙红霞疑惑,不明白这是啥意思。

林荣棠笑叹了口气:“你不懂是吧?那我给你解释,意思是说,首都绒毯厂接下来的一年内,将优先采购孟家的短毛羊绒,不会去采购别家的,再说的大白话一点,一年的时间里,我们的短毛绒,可以随便生产,随便卖给首都绒毯厂,别家的和我们一样价格,人家首都绒毯厂不要他们的,只要我们的,因为我们订下了这个协议了。”

“这次沈烈进的那一批羊毛,我们事先已经看好了,他那个量有点大了,如果首都绒毯厂不要,他另外找销路估计难,羊绒卖不出去,几万块钱积压在那里,你说谁能受得了?孟雷东那里还说,沈烈买的十台梳棉机,其实是赊账,还欠了人家一万二,这都得是有账期的,回头人家找他要账,他没钱,你说他还能像今天这么得意吗?为了尽快还债,他只能降价卖,他必须得赔死!”

说着这话的时候,林荣棠语气中带着一丝轻柔的狠毒。

孙红霞眼睛瞬间亮了,她明白了。

“那我们只要拼命地梳绒,到时候卖给绒毯厂,他们肯定要,我们哗啦啦挣钱,可是沈烈他们的货要想卖给绒毯厂,就得排我们后面?”

林荣棠笑着说:“是,同样的价格,要我们的,不要他们的,除非收了我们的后,他们还想再多要,才会要沈烈他们的,这首都绒毯厂主要是用长绒,短绒也就是掺里头,比例不会高,一年能要多少?有了我们在,足以把他家给挤出去!”

孙红霞想了想:“这么搞,会不会招恨,把别人也都给挤了?”

林荣棠:“彭天铭还有别的梳绒户,梳的绒现在都比沈烈的长,质量比他好,目前小散梳绒户也有跟沈烈风梳这种短绒的,但并不多,所以基本没什么大影响。”

孙红霞:“那我们多干,使劲地多干,让人家只买我们的,我们把他家挤垮!”

林荣棠:“是,必须得拼命地干,孟雷东那里召集了人手,让他工厂里日夜加班,必须马上梳绒,他还答应了,再给我一台梳绒机,三台梳绒机一起干。”

孙红霞激动了:“那,那咱能挣多钱啊?”

林荣棠笑了下,笑里有了一丝丝轻蔑的意味:“我听说,孟老爷子为了这个事,一直病着,都没见好,孟雷东心里当然恨着沈烈,不报复沈烈,他这日子都过不去了,他既然着急,我也趁机提出来,把我们的贷款利息免一部分,再给我们分成上让一些,他同意了,所以我算了算,我们豁出去把这一批新到的羊毛梳出来,尽快搞出来,估计能挣五六万吧。”

五六万?

孙红霞顿时振奋了:“行,那我们加把劲,怎么也得干起来!”

一口气挣五六万,这得多少钱啊!

冬麦其实多少也感觉到了,感觉到最近沈烈挺忙的,也感觉到隔壁的孙红霞那样子有点得意,好像背地里偷偷吃了什么好吃的,见到你有点得意,还有点躲躲闪闪的。

冬麦觉得好笑,还和沈烈提起来这事,沈烈笑了:“林荣棠也开始做羊绒了,估计要发财了,前几天不是说,他家又上了一台机器吗?三台梳绒机一起搞,这是要大干一场。”

冬麦:“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孟家那里,也不知道给咱出什么招。”

沈烈把一切该布置的都布置了,心也就安稳起来,笑着说:“别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说,咱就算赔个净光,不是还有你的饺子馆,到时候我就靠你养着,你别嫌弃我就行。”

冬麦瞥了他一眼:“瞎说啥呢!”

沈烈:“现在我把一切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该考虑的都考虑到了,现在就等着你哥那里,如果你哥在内蒙牧区能顺利收到羊毛,基本上没什么好担心的。”

冬麦:“听你这一说,我心里松快多了,不然看着他们,还是有些担心。”

沈烈无奈,笑着说:“你别担心这个,大着肚子不要乱想,你也得相信我和你哥,我们既然要和人家对着干,也不至于就怕了他们,再说咱走的是正义之路,王书记,苏家,彭天铭那里,还有路哥,这一个个都会帮咱的。”

冬麦叹了口气:“我知道,其实也没什么好怕的,能怕什么呢?我就是心疼你,你这整天太忙了。”

沈烈便握住了她的手:“我忙吗,我不是每天都抽工夫陪你,陪咱肚子里的孩子?”

冬麦听他这么说,好笑,无奈:“你就逗我吧,你知道我啥意思!”

沈烈便认真起来:“冬麦,我辛苦点真没什么,做任何事,都没有一蹴而就的道理,都得付出,这就是创业期,肯定不容易,不过事情熬过了,也就好了。”

冬麦:“嗯,我知道,现在我也盼着我哥赶紧回来。”

更盼着他哥能带来好消息。

然而想不到的是,这么盼了好几天,江春耕一直不见回来,以至于胡金凤都担心起来,问起怎么回事,说好歹给家里发个电报啊。

冬麦也有些担心,沈烈安慰她,说江春耕出门的时候是好几个人一起的,总不至于出什么事,再说去的是牧区,牧区发电报估计不方便。

冬麦想想也是,只好先放下。

而这个时候沈烈手头的这一批羊绒总算是梳出来了,便雇了货车,带着胡满仓并村里几个人,运往首都,因为购置了十台梳棉机,还欠着款,现在手头也没多少钱了,又考虑到路途上怕有什么意外,沈烈从路奎安那里拿了两千块。

临走前,沈烈终究是不放心,嘱咐了冬麦半响,方方面面都嘱咐了。

等沈烈前脚刚走,他借钱出门的事就传出去了。

一时村里自然说啥的都有,大多是替他们担心:“你们收羊毛花这么多钱,又买好几台机器,这万一赔了怎么办?”

冬麦笑笑,没说话。

但消息自然传到了林荣棠那里,林荣棠马上跑了一趟陵城,去和孟雷东谈过了,回来后,一向平静的面上倒是有了几分激动。

“沈烈这次,栽定了。”林荣棠冷笑着说。

“怎么说?”孙红霞忙问。

林荣棠悠闲地打开一瓶香槟,喝了口,才说起来。

“江春耕跑出去,带了一些钱出去,据说是去买毛,可是他能去哪里买,到现在不见回来,说不定出事了。现在沈烈折腾着,买了十台梳棉机在家里,也不用,就那么放着,还欠着人家梳绒机钱,他竟然连出门都借了路奎军两千块,说明他为了买那几台机器,手头没多少余钱了。这种情况下,他估计就指望着这批羊绒卖出去回款了,不然就是被人家逼债!”

林荣棠鄙薄地道:“到时候只能靠江冬麦的饺子馆挣钱养他,他好意思吗?”

孙红霞有些激动起来:“那边说准了吗,人家绒毯厂真得不会要他的羊绒吗?他这个人做事想得多,万一要了呢,咱不是白打算了?”

林荣棠眯起眼睛:“当然说准了,有合同在,不可能买他沈烈的羊绒,而且——”

他笑了下:“就连人家卖梳棉机的,也都打点好了,过几天就来沈烈家里逼债!”

沈烈走了后,村里便传来风言风语,说是沈烈家没钱了,江春耕带着钱不知道跑哪里,估计回不来了,说什么的都有。

为了这个,胡金凤挺担心的,过来两趟,着急又难受,而几个梳绒女工也开始担心起来,她们怕万一沈烈家赔了,她们拿不到工资。

冬麦却平静下来了。

如果沈烈在,她也许还会多想,但是现在沈烈不在,她就是主心骨,她必须相信沈烈,必须相信哥哥。

做买卖这种事,哪能完全随自己心,总有意外,但意外来了,解决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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