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如此，何须心虚？”
林玄一脸平静地正色道：“不久的将来，前辈你将能够看到大秦的雄师挥军至此，彻底改写仙界格局。
人族将不必夹缝求生，也无需因为获得一域之地，而高兴万分，
因为到那时，整个耀阳仙界九域，都将是我人族的领地。”
他说话说，言语自信，神色却很平静。
在他眼中，这一天的到来并不会久远。
而且和老者相比，没有经历过以前的种种，其实很难体会到崛起的感觉。
更多的，就像是开疆扩土罢了。
“真的？”
老者有些瘦弱的身子微微颤抖，不敢置信地看着林玄。
从林玄的眼神中，他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心虚。
也就是说，这极有可能是真的。
而对于他来说，哪怕只是听到这个消息，就已经足够让人震惊了。
当然了，其中也不排除林玄说瞎话脸不红气不喘。
正所谓相由心生。
林玄的凯凯而谈，温文尔雅，让老者愿意选择相信他。
随后又交谈了一番，老者心情大喜，命人送上一桌好酒好肉，两个年龄相差数万年的男人。
坐在一张极为简易的木桌前，举杯畅饮。
小林娥则是坐在一旁，自顾自吃着烹饪完毕的兽肉。
表示对此完全没有任何兴趣。
林玄来到此处，并未打算久留，更没有想着随机挑选一个幸运的小姑娘霍霍。
宴席作罢，当即拱手道别。
老者也并未多做邀请，只是含笑将林玄送出村子。
“少年，你的话若是有实现那一天，你我在那大秦皇都，应当再度举杯共饮！”
老者望着林玄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知不觉竟然湿了眼眶。
自然不是因为林玄离开而伤感，单纯只是想到林玄描绘的那个画面，就莫名的激动，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一定！”
林玄头也不回，但这片天地之中，却回荡着他爽朗的笑声。
“主人，我们接下来去哪？”
小林娥跟在林玄身后似乎是漫无目的的走着，终于是忍不住询问道。
“去老先生所说的宗门遗址。”
林玄不假思索，也并未对小林娥有任何隐瞒。
毕竟是自家灵宠，没有必要像防贼一样防着。
“哦。”
小林娥歪着脑袋，遗址吗？那老头什么时候说过？我怎么完全不记得了？
林玄出了村庄，外放仙识探测周围。
他并未具体询问老者所在宗门的具体方位，虽说肉也吃了，酒也喝的差不多了。
但直接询问，总感觉太过刻意。
更何况从老者口中，不难得知，他想要亲自夺回属于自己的领地。
这个机会，倒是可以留给老者自己。
虽说不知道具体方位，但林玄通过和老者的对话得知，当年宗门被灭，他一路南下，走了不知道多久，来到这片远离强大妖兽的角落。
也就是说，一路北上就完事了。
对于这些，林玄了解的还是比较通彻。
河灵域虽不和秦域相似，但却和秦域同属一片天，就算是有细微的时差，也不会太大。
飞着飞着，夜色便缓缓降临。
银色的月光笼罩着大地，照应着天空中急速行动的两人。
林玄一路上，从未收回仙识，不过除了最开始感受到的村庄之外，走了极为遥远的距离，再也没有遇到第二个人族聚居地。
不过林玄倒也并没有任何意外。
河灵域肯定还有这样的村庄存在。
但很显然，并不会相隔太近。
所谓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河灵域中仅存的人类抱团，虽说能够获得更大的力量。
但要是受到袭击，连留个种都做不到。
多少还是有点难以承受。
夜虽漫长，且极为寂寥，一夜无话。
当第一缕曙光再度照耀大地，黎明来临之际，神色平静的林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澜。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就是前面了。”
林玄很是肯定，老者虽说自己当初离开宗门，浑浑噩噩走了不知道多久，才抵达村庄所在地，躲藏起来。
但那时的他，刚刚经历灭门之痛。
身为宗门少掌门的他，可不同于普通弟子。
对于普通弟子而言，宗门若是好，那才是第二故乡，若是不好，其实就是个用来修习之地。
但对于老者年轻时来说，那里不仅仅是他的家，更是他家的产业。
所以心情极度悲伤肯定是没跑的，而且那时的他修为，远不如现在，就算全速前进。
如今这个距离，也还算说的过去。
更别说中途还有可能需要躲避妖兽的追杀，各种辗转。
林玄的仙识查探到，一处山脉中，有着许多大战遗留的痕迹。
这些痕迹，即便过去数万年，也终究未能被彻底抹去。
而在宗门遗址之地，如今盘踞着不少妖兽。
相比于山洞，即便是有些破败的大殿，居住环境肯定还是好上不少。
寻常妖兽不和人类一样建造居所，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就不知道舒服不舒服。
或许正因为有这些妖兽居住，这里才得以保存着一丝丝生机。
只是这生机，对于身为人族的林玄而言，看起来极为别扭。
下意识的，林玄的速度再度增加，宛若黎明时分照亮天地的第一缕光芒，与天幕中急速掠过。
在被毁灭之前，这里曾是一处极为强大的宗门，占据着十万大山。
每一座山峰，都算是一个小势力。
最弱的山峰，也有真仙长老坐镇。
只可惜，这一切的一切，宛若昙花一现，似乎没有任何意义。
十万大山依常绿，不见当年敲钟人。
细心观察不难发现，这些大山都遭到了人为破坏，满目疮痍，且高度也最起码减少了一半。
十万大山最中心区域，那座原本最高最大的巍峨高山，因为被从山腰处生生削掉一层，如今高度已经不及寻常山峰。
触目惊心！
即便过去了数万年，再度看时，也依然让林玄觉得触目惊心。
而因为林玄从始至终并未选择隐藏身形，导致占据十万大山的妖兽发现了这个异类。
纷纷怒吼着，意图驱逐这个外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