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一动也不能动,被赶尸鞭卷着,直飞向中都大厦后面的那栋破旧建筑。
周围的活死人看到陈金波,个个低下了头,呜呜叫着,纷纷让开了路。
到了破旧建筑前面那棵歪脖子树前。陈金波忽然间停下身来,在歪脖子树前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手里还停的画着古怪的东西。
我不知道陈金波到底在干嘛,正疑惑间,忽间那棵歪脖子树发出了咔咔的声音,一道道黑气慢慢从树体中渗了出来。
我心下一惊,忽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一下子被一股大力拉住了一般,被卷入了那些黑气之中。
我越来越眩晕,甚至藏匿在腋下的魂魄都像是过山车一样,就欲陷入昏迷的状态。
我激灵打了一个冷战,赶紧再次用少乙术保持着自己的清醒。
眩晕感越来越弱,可周围的气息却越来越强,像是阴气越来越浓重一般。
忽然,正当我想用魂魄窥视的时候,一个犹如洪钟般的声音炸空而起,响亮无比:“好好好,哈哈,蚯蚓,你做的不错、不错。”
陈金波的声音乐呵呵的响了起来:“多谢鬼王栽培,蚯蚓为鬼王服务,是蚯蚓的荣幸!”
啥?陈金波的名字叫蚯蚓?难怪,想来从一开始,他就在装,呵呵,这名字起的,还真够恶心的。
我正想着,洪钟般的声音再次响起:“蚯蚓,放开他,将他叫醒。”
我一听,立刻将自己魂魄从腋下游离回经脉之中。
陈金波将赶尸鞭往回一抽,嘴中念念有词,猛得一声爆喝。我只觉自己的身体一震,旋即恢复了对自己身体的操纵能力。
不过,我的脑袋还有些眩晕,想来是被赶尸鞭给搞的。
我缓缓睁开眼睛,仔细一看,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只见我所在的地方,就像是一个灰蒙蒙的大殿一般。周围的石头都呈现出灰黑之色,而四面鬼兵无数,个个执着铁链钢叉,阴森恐怖。
这里虽然被称之为大殿,可并没有墙壁与天空,就像是在一片荒野之中,安上了石桌椅。
那些桌椅很像是从皇宫里搬出来的,个个高大雄壮,给人一种仰望膜拜的感觉。
在大殿的正中央位置,有一座巨大的石椅,石椅周围雕刻着黑色的麒麟画像,长有差不多三四米,一个跟巨人般的怪物正坐在上面。
怪物个头足有我的四五倍大,青面獠牙。一对雪白的牙齿搭在下嘴唇上。两只通红的眼睛比灯笼还要大。巨大的朝天毛孔不断的往外呼着黑气。灰黑色的皮肤夹杂着一头紫发披在脑后。整个身体像是蛇皮一般,有许多的纹路。
一看到这个怪物,我内心不禁一震,惊声问道:“你,是鬼王?”
我站在怪物十几米远的地方,抬头仰望,已是震撼无比。
怪物见我说话,哈哈大笑了两声:“哈哈,不错,不错,果然是关云长的好子孙,光是这眼力,就让我佩服。”
“什么?你认识关老爷?”
我一直不相信自己是关老爷的后辈,可如今这个怪物竟然出口就知道我是谁,似乎跟关云长非常的熟悉一般。
哪知,怪物将头一歪,看了旁边一人一眼,问道:“对了,老猫,那姓关的现在还老老实实的被锁在天荒不老城吧?”
“鬼王,正是,自从上次鬼王发现了阴阳之间的漏洞之后,姓关反对鬼王,就被我的扣在那里,眼睁睁看着了。”
旁边一只跟黑狗般大小的老猫张了张嘴,竟然口吐人言。
这种震惊已经完全称不上震惊了。我知道,那只老猫,应该就是猫精。
鬼王端坐大石椅之上,那只老猫就趴在他的身边。而陈金波就站在我的身后,看向老猫的眼神,竟然尽是鄙夷之色,似乎一直在觊觎着老猫趴的那个位置,却一直得不到的感觉。
这是鬼王,原来这就是鬼王。我终于见到鬼王了。
鬼王身上所散发出的气息让我压抑无比。一直以来我只是听到鬼王的名字,那是地府中至高无上的存在,今天竟然亲眼看到了,而且,还是以俘虏的形势看到的。
我的心跳急剧加速,像是活塞不停的绷击着一般。
缓和了好长时间,我终于颤巍巍的站起身来,抬头盯着鬼王:“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哈哈,做什么?你不是知道吗?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了。”
鬼王抬手一指身边的猫精。猫精喵的尖叫一声,一下子高高跃起,冲到我的五步之外,忽然间人立而起,将自己的两只前爪划向肚皮处。
我一看,顿时瞪大双眼,不知它要干些什么。
却见猫精像是在剥一件衣服一般,将自己的肚皮拉开,慢慢的撕裂。
我又惊又恐,心中暗想,这家伙是想寻死吗?
我本以为鲜血会喷涌而出,甚至肚子里的肠子也会滚出,可是想像中的场景并没有发生,取而代之的是一团团黑气。
“蚯蚓,尸体。”
鬼王对着陈金波吼了一句。
陈金波急忙将手中的赶尸鞭一挥。只见不远处急速飞来了几个影子。
那几个影子速度快如猎豹,眨眼间就到了我的面前,竟然是七个尸体,而且,这七个尸体穿着非常的怪异,根本不像是现代人的打扮。
我惊恐的盯着猫精。他体内的黑气化成了六道黑烟,分别钻进了其中六具尸体的身体里。
“你、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我大急,心中暗暗惊惧,自己失算了,在这种地方,就算自己天大的本事,怎么能逃得出去?
我眼睛慌乱的打量着周围,一瞟到其中一具尸体上,莫名有种熟悉的感觉。
对了,七坟之地?
我忽然想起了我一直在寻找的那七具尸体,在七坟之地被盗走的那七具尸体。
可是,为什么只有六道黑烟,这里,明明有七具尸体。
不好,难道?
一种被人玩弄于鼓掌的感觉慢慢钻了出来。我抬起头,看着老猫慢慢将自己的两只手合在一起。本来被自己撕开的胸膛慢慢长在一起,完全合拢,像是从来没有被撕开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