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走进去,入眼是一间宽敞格调简单的办公室,光洁清爽的地面,俯瞰整个城市的落地窗,会客的黑色皮质沙发。
还有办公桌后那个高挑的身影。
单渝微穿着公司规定的八厘米高跟鞋,站了这么久后脚跟隐隐发疼。
她还是平静的看着不远处的男人一直低头处理文件,从她进来已经过了五分钟,他一直没有放下笔。
似乎当她这个大活人不存在。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饶是故作冷静的单渝微也有些等不下去,过了午休的时间,外面就会有很多人,如果被有心人告诉景诗那就麻烦了。
“陆泽承,东西我带过来了。”
听到单渝微的声音,陆泽承像是才发现单渝微一般,优雅的放下手中的笔,那双仿佛要把人吸入其中的暗眸淡淡的看着她,“不是要把东西给我,怎么,舍不得拿出来了。”
单渝微晃了一下神,很快掩饰掉眼中那一抹窘迫,她可以肯定陆泽承绝对是故意的!
“给。”单渝微把一个小巧的u盘放在陆泽承的面前。
陆泽承没有错过单渝微那一丝微不可察的抽气声,清冷的视线瞟了一眼她细高的鞋跟,剑眉微微蹙起,似乎发现了极为不悦的事情。
在单渝微看过来的时候,已经阖下眼皮,长长的睫毛挡住了他眼中的阴影。
毕竟相处了三年之久,单渝微多少了解一点陆泽承细微的动作,比如他生气的时候,会不自觉的抿一下嘴角,可能这一点小细节陆泽承他自己都不知道。
只有在乎的人才会将他这些小动作记在心里。
虽然单渝微也不知道陆泽承在生什么气,她就怕刺激到陆泽承,进来什么话也没有说,可是当她看到陆泽承接下来的动作,忍不住心急的问道,“陆泽承,你什么意思。”
陆泽承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撩起眼皮,墨色的瞳眸看着她,一字一顿清晰的告诉她,“验货。”
单渝微涨红了一张俏脸说道,“我没必要骗你,这里,里面只有一个视频。”
她怎么也没想到陆泽承会当着她的面‘验货’,这男人难道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就算两个人在床上那啥了好几年,可是这样当着她的面播放,真的合适吗?
陆泽承将u盘插进了笔记本,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不看,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拿别人的东西打发我。”
“你!!”单渝微被陆泽承的话堵得哑口无言,五百万的交易不低,陆泽承要看也无可厚非,但这样当着她的面看,明显就是想要给她难堪。
想到这笔钱的用处,单渝微硬是压下心中的难堪苦涩,面无表情的等着陆泽承‘验货’。
陆泽承看着前一秒还怒视自己的女人,下一秒又恢复平静,心里哪一点快意也跟着烟消云散,他没想到这个女人为了这五百万,竟然会选择忍下屈辱。
陆泽承的心情更加阴郁起来。
视频很快就开始播放了,诺大的办公室站着影片中的两个当事人。
笔记本的音量虽然不高,但在安静的办公室,显得尤为清晰刺耳,那轻声低吟,微颤的抖音,支离破碎的轻泣,时不时的飘出几句出来。
“嗯……嗯……啊……轻一些……。”
“呜呜呜……不……啊……。”
饶是假装镇定的单渝微都有些绷不住,那天录视频的时候,她一切都算过了,不管是角度,还是灯光,还是地点都万无一失,偏偏漏了声音这一块。
而且全程基本就是她娇媚到骨子里的声音,还有男人极少的闷哼声。
单渝微感觉整个人都快自燃起来,眼角的余光瞥见面前的男人还能一本正经的看着视频,忍不住咬牙切齿的小声说道,“够了,陆泽承,货你已经验过了,可以关了吧。”
陆泽承看到脸色绯红焦急的单渝微,泰然自若的丢出几个字,“还没看完呢。”
他还以为这个女人对他什么都没有感觉,看来不是这样。
“陆泽承,你不要欺人太甚。”单渝微见陆泽承眼中恶意的目光,心里微微涩然,想到是自己开口跟他要这五百万,也不能怪他会生气。
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住了口。
陆泽承看着单渝微一副受害者的表情,心里无端升起一股无名火,要钱的也是她,现在又做出一副受伤的表情,真当这五百万这么好拿。
心里那一点点怜惜之前,全因为这一股无名火燃烧殆尽。
这时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伴随着还有一道甜腻的女声,“阿承,你在干什么,怎么把门锁了,我是景诗啊,现在都到饭点了,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吧。”
一下子惊住了屋内的两个人,确切的说应该是单渝微一个人,陆泽承则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单渝微一眼,一副泰然自若。
听到景诗的声音,单渝微如同惊弓之鸟,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变得紧绷起来,见陆泽承还没有关掉视频的打算,着急慌张的小声说道,“陆泽承,快点关掉,景诗来了。”
想到她跟陆泽承的事情被闺蜜知道,全身的血液像是一下子被抽空,脸色一下子白到了底。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别忘了,是你威胁我。”陆泽承不紧不慢的回答,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被撞破的后果。
“陆泽承,别忘了景诗现在是你的女朋友。”
单渝微心急火燎的表情跟陆泽承平静无波的样子形成强烈的对比,他清淡的声音无所谓的说道,“那又如何。”
单渝微听到越来越大声的敲门声,急了,也不管陆泽承那双幽深的目光。
三两步跨到陆泽承的身边,手忙脚乱的想要去拔u盘,偏偏越是紧张,手越是不听话,特别是还隔着一个大活人。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一定不能让景诗知道,她跟陆泽承的事情。
“阿承?阿承,你在里面吗?”门外的景诗等了一会儿不见陆泽承来开门,拧了一下门把还是锁着的,里面肯定是有人了。
这么久阿承都不来开门,莫非跟阿承待在一起的是一个女人,脑中闪过阿承家里枕头上的古驰香水味,心里莫名的咯噔了一声。
敲门的声音更大了,“阿承,你怎么了,快开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