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观众席的众人聊着聊着,都忍不住将目光聚集在戴着帽子的洛樱身上。
她实在是漂亮,一身的巨星气质,让人的视线不聚焦在她身上都很难。
“洛樱今天过后,恐怕是要毁了……”
大家讨论的声音还没落下,就发觉法官的声音忽然停了。大家纷纷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向门口,紧接着,又是几声倒吸冷气的动静。
全场安静。
只见门口那男子依然神色安定温润,像是提前预知到大家会震惊,只淡淡地微笑着往前走。
他身后跟了两个西装革履的助理,手里拿着厚厚的两摞文件。
所有人都是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几乎是屏住呼吸看着他的方向,呆呆的。
法院里认识他的人,更加震惊。
在他走入原告席主律师位的那一刻,法院内所有的工作人员才像是如梦初醒一般,忽然齐齐起身!
“顾……”
尊敬的眼神,敬佩的表情,令人敬畏的称呼……
然而在他们话要出口的前一秒,男人已经将文件打开在桌面,文气地轻笑着,礼貌道:“人到齐的话,就开始吧?”
周月和明泰安不认识他。
坐在那儿见所有人震惊非常,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眼前的男人大约三十七八岁,长相非常的温润文雅,一身儿的书卷气,眼神也是温和如水的,似乎没有什么攻击性,完全不像个应该言语严厉的大律师。
想必……说起话来也没什么力量吧。
周月没太在意,只想着可能是个没有活儿的冷门律师,实在没办法才接下了这桩案子。甚至还可能是雷家已经打点过的,只等着随意敷衍之后便判他们输。
可雷先生那边的律师团队却是气势汹汹,每个都昂首挺胸,眼神锐利。
气势上他们这边就已经输了。
“明夫人明先生是吗?”男人的神情带着让人安定的力量,温声交代了一些事情。
雷家那边除了雷鸿之外,其余人都到齐了。由于雷鸿从轮椅上摔下来过,现在伤势更重了,所以法院特意让他一审时可以不必出场。
法官拿起法槌,稳了稳心神,再次开口:“现在……”
法庭的大门,再次被推开。
这次进来的是个十分年轻的女孩。
她皮肤白皙到几近透明,一双杏眼带着漫不经心的邪痞,眼角染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妖。一张脸,精致漂亮得不像话!
简直比座上的洛樱,还要更美!!
她没看任何人,耳朵里还塞着两团红色的小巧蓝牙耳机,就这么揣着兜吊儿郎当的到了原告席上,一屁股坐下。
周月的眼睛瞪得老大,看她如此没有规矩,顿觉脸上无光,尴尬燥红。
她用力一扯明昭的袖子,压低声音训斥道:“这里是法院,坐规矩点儿,别丢我明家的脸!”
在她扯的一瞬间,她的眉心皱了皱。
但很快就恢复了神色,只靠坐在那儿促狭道:“嗯?你谁?”
周月想到自己脸上严严实实的装扮,顿时有些尴尬,退回了位置上坐着。
法官一句开庭憋在喉咙里半晌,觉得有些难受,趁着没人进来,赶紧快速宣布开庭,一锤子敲下去。
“咚”的一声,也将在场所有震惊的观众给敲醒了。
包括雷家那群看起来十分厉害的律师团。
“顾、顾松!!!居然是顾松!!!”
“天呐,顾大状已经多年不下场打官司了吧!今天我们居然会有这样的机会?!”
观众席瞬间炸开了锅。
顾松是传奇级别的大律师,曾经靠着百战百胜的名声,从一个小律师瞬间成了远近闻名人人抢的大状。他曾经的几个案件,都是被人当做教科书来看待的。
只是他自从当了法官就很少给人打官司了,后来成了院长,更是再也不自己下场。
今天这桩案件也没什么特别的,只不过是个猥亵和防卫过度的案子,大名鼎鼎的顾松怎么会破天荒的出现?莫不是幻觉吧??
顾松?
明泰安听到观众席间的议论声,顿时呆了。
眼前这位,真是顾松?
那看起来丝毫不强势,满身温文尔雅,翩翩公子模样的,竟然是那位史上最年轻的法院院长,顾松!
周月反应过来,立马想到时九爷。
那天时九爷电话里的人,还真是顾松本人?
来不及他们多想,观众席已经安静下来,因为正式开庭了。
雷鸿的律师团队已经彻底丧失了信心,却还是快速而强势的将自己准备好的资料,全部说了出来,“我的陈述,完毕。”
看到雷鸿的伤情鉴定时,在场大家都是忍不住一声惊叹。
太严重了!
雷鸿表面看起来没受什么严重的伤,可骨头却是多处坏死!
说完,律师们退回位置上,干笑了一下。
对着法院院长、**官、传奇大律师顾松,他们还有什么好挣扎的?只等着顾松开口将他们碾压就是了。
顾松含笑,温润的眉眼弯了弯,将资料合上,“我先给大家看一样东西。”
他按了下屏幕,上边便出现一张照片。
照片上正是那个长满了刺的球,上边还染着血。而旁边,就是明昭的手掌伤痕照片。
两相对应,很明显那球正是“凶器”。
“此物件最长的部份足有10cm,经过测试,其锋利程度足以杀人……”顾松先是用简单的陈述将事情大概讲了几句,等观众席大家都能听懂之后,他才用上了法律条文等专业用语将一切缓缓道来。
他的语气依然是温润平缓的,可每一段话又都凌厉非常,直戳要害。他的思维清晰得可怕,每一样东西都说得流畅自然,且措辞非常的严谨,让人找不出任何漏洞。
雷家的律师团,包括所有陪审员,全都哑口无言!
周月的目光盯着那张图片,唇瓣颤了颤。
那东西,看起来异常的狰狞可怖。旁边那张明昭的伤口照,更是骇人。
一个白皙漂亮的掌心,就这么满目疮痍,一个个深深浅浅的口子,向外面丝丝缕缕地冒着鲜红的血。
也不知道会不会伤到手部神经,或者留下疤痕。
当时,她该有多疼?
自从明昭受伤以来,她还是第一次这样认真的去想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