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创？
明昭心脏一缩，猛地回过头，“你说什么？”
木予没想到明昭居然会好奇这个话题，但好不容易有人搭理自己，他自然也是愿意说的。
于是，木予身体前倾，赶紧皱着眉开口道：“你是不是听着也觉得很可惜？据说，元始研究院之所以近两年取消举办这个万众期待的拍卖会，是因为好几个仓库被炸毁，已经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来了。”
炸毁……
无法举办拍卖会……
明昭的脸色一阵变幻，抿着唇，下巴的线条十分紧绷，小脸也忽然变得有些苍白。
“不可能！”
她的口气有些强烈，将木予都吓了一跳。
木予愣了几秒，才继续开口道：“你难道听过元始研究院？”
明昭反应过来自己的表现有些异常，于是赶紧垂下了脑袋，抿着唇移开目光，一时没开口。
“你是不是元始研究院的粉？”木予忽然想到这个理由，忍不住笑了出来，“我看一些帖子，据说不少学生知道元始研究院后特别喜欢，愿望就是未来能进这里工作，即便是做个保洁也好。”
时渊穆的目光微深，落在明昭身上。
她像是如梦初醒一般，手捏着自己的带子，点点头，“嗯。”
“只可惜，许多人都梦想破碎了。这个元始研究院……恐怕坚持不到他们长大。”说到这里，木予脸上也带了些沉重和遗憾，“即便是过去了几年，咱们这架飞机的设计图依然是世界领先。难以想象，这样一个研究院究竟会因为什么被人对付？”
明昭的指尖有些发颤，抿着唇看向窗外，沉默不语。
这飞机上大多都是单人座，只有最前面的两个，是双人座。
时渊穆早早就将她拉到了这个双人座上坐下，此刻他也在旁落座，深邃的凤眸微微眯了眯。
“木予，你去检查下东西都拿上飞机没有。”
“那不是管家去……”听到九爷低沉的吩咐，木予先是下意识回答，然后立即反应过来，“是，我这就去看。”
这意思……是九爷不想再听他哔哔了。
木予赶紧收回心思，快速跳下飞机去检查。
空乘人员已经就位，机长等人员也都在自己的岗位上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出发。
四周很安静。
过了好一会儿，时渊穆才看向明昭，“出发了。”
“嗯。”明昭匆匆看了他一眼，点点头便又移开了目光，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时渊穆没有多问，就这样，飞机安安静静地起飞了。
这一路上，明昭既没有玩手机，也没有写作业，更没有睡觉。
她时而闭着眼睛想事情，时而看向窗外，动作间是少有的煎熬和烦躁。
等到飞机停下，明昭看着京城的天空，才凝眸低头给墨非漠发出一条消息。
——元始研究院的消息，你不知道？
这一行字，明显口气有些冲。
但明昭忍不住。
一向回消息很快的墨非漠，此次却一直到明昭抵达京城的住所，都依然没有一点儿消息。
时渊穆在京城也是有宅邸的，而且这宅子的位置绝佳，是个中心区的古式建筑，闹中取静。
一进门，是个精美的屏风阻隔，接着便是假山、小桥、流水，白墙黑瓦，颇有些到了古时贵族家的样子。
时间已经比较晚了，时渊穆便直接带了梅姨先去自己的房间休息。
等他再回头的时候，明昭就已经消失了。
这种类似园林的建筑，最是容易迷路，明昭也没有心思去辨认，就随便走了几步，找到一个僻静的角落，躲在了树后拿出手机展开。
她先是直接拨出墨非漠的号码。
可对方没有接。
于是明昭杏眸一沉，尖挺小巧的下巴绷了起来，浑身都开始透着邪痞不羁的气息，还带着几分冷意，明显是生气了。
她的手飞速在手机上敲击，一串串的代码在黑色的屏幕上飞速划过。
不到两分钟，墨非漠的位置就已经出现在了她手机的地图上。
接着，三分钟内，墨非漠放在桌上的手机被黑了。
“说话！”
她带着燥意的嗓音突兀出现，将墨非漠吓得差点将手里价值千万的东西给扔在地上。
“我靠，你想吓死我？”墨非漠赶紧拍拍胸口，将那新收来的古董好好放回保险箱中，这才吐出一口气有些心虚地回过头。
手机屏幕亮着，很显然，自己的手机被黑得彻彻底底，连画面都实时传送。
“你这样我很没有隐私诶！”墨非漠故意扯了扯自己宽宽松松的外袍，“你要是想看我洗澡就直说啊！我马上就要去了”
明昭的脸沉着。
她的五官精致漂亮，白皙细腻的肌肤，配着一双微微上挑的杏眼，笑起来的时候格外的妖娆。可偏偏她性子又狂又飒，还带着几分冷，就将那份妖娆冲淡了不少，成了一种邪痞不羁的感觉。
她气势本就极强，如今这样黑下脸来，就连墨非漠都不得不有些发憱。
“墨，非，漠！”明昭的口气带上了危险和警告。
下一秒，墨非漠就感觉自己这个“藏宝阁”的灯光闪了闪。
他心头暗叫不好，苦了脸。
“姑奶奶，我错了！您可消停消停吧，千万别拿我的藏宝阁开涮啊！”墨非漠怂了，急忙将手机捧到手里。
真正这样四目相对，即便是隔着屏幕，墨非漠也依然心头一惊，下意识地不敢再开一点儿玩笑去逃避这个问题。
“关于元始，你听说什么了？”
明昭眼眸微冷。
她身周一片暗色，几乎没有光。唯一的亮色，就只有她耳朵塞着的一枚小巧的红色蓝牙耳机。
墨非漠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应该知道得不少。
“对不起，这件事没告诉你，是我的错。”他长叹一口气，眼眸里染上些许不忍和痛苦，“但是，你知道了，又能做什么呢？”
明昭捏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这两年来，元始研究院频繁受到攻击，好几个仓库都被……炸毁，损失惨重。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了。”墨非漠语气消沉，“就是当初，你亲手建造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