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昭的眼神里,绝对藏着期待!
就像是,对方终于走到了她想要的轨道上一样。
而且……她的演技着实算不上好。
咳,好在大家也没有往其他方面想,自然也就没有发现。
时隐目露沉思,没有说话,内心隐隐有些想笑。
下头的人还在激烈的讨论,眼见着明昭没有太大的反应,顿时得寸进尺,步步紧逼。
事情到了这里,明昭便已经不打算继续说什么了。
时晓武坐在下方,却忽然被时永媚走过来搭了下肩膀。
他微微一怔,赶紧让开了身子,起来微微鞠了一躬,“姑姑,您来了。”
旁边的人立即让开位置,时永媚就在时晓武身边坐了下来,眼神带着几分试探,“晓武,你和那位明小姐,什么关系?”
时永媚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回时家了。
此次回来,便是想看看这时家的人,究竟是怎么将他们这一脉当傻子来耍的。
她不回来,他们是真当他们没人了。
时晓武微微一怔,想了半天才说道:“她能帮我和晓冰……找到真相。”
时永媚却是不信的,“真相?曾经时佳誉也说他那边有真相,能帮你报仇,结果呢?”
“不,不一样。”时晓武却很快反驳道:“明小姐和他们绝对不一样。”
时永媚有点惊讶。
时晓武的武术是时永媚启蒙的,所以从小这孩子就和她很亲,而且还对她十分尊敬。一般来说,只要她说的事情,时晓武大概率都是相信的。
就算不信,也会迟疑片刻才想着法儿回答。
而现在……这要么说明时晓武对这件事坚信到一定程度,要么就是明昭洗脑功力实在是强。
默然两秒,时永媚探究开口:“你该不会是喜欢她吧?”
“当然不是!”时晓武瞪大了眼睛。
他接着说出来的话,更是在时永媚的意料之外,“明小姐那样的人,只有九爷才能配得上,我可不敢肖想。”
时晓武这话说得理所当然又坦荡荡,看不出来一点虚假和隐瞒。
时永媚:“……”
怎么回事?
这姑娘,究竟是有什么魔力?
“那……需要我帮忙么?”时永媚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上头过于漂亮惹眼的少女,摇了摇头。
看似聪明的在大庭广众下揭露了时佳誉的真面目,让他失去了竞选资格,好像是她赢了。
可实际上,时敬那一脉还有其他的人选,根本就无法改变最终的结果。
而且,她甚至还会惹上杀身之祸。
“姑姑费心了,但应该是……不用。”时晓武声音放低,摇了摇头。
虽然时晓武说不用,但时永媚还是利用了些自己的关系,出去查了一下。
但也不知道是时敬那边的消息藏得过于严密,还是真的没有动静……总之,时永媚无功而返。
激烈的争执下,会议已经进展到了中午。
但会议还并不打算结束。
于是,香喷喷的饭菜一份份送入会议室,大家开始安静下来先行吃饭。
只是没有谁能品尝得出味道来。
明昭坐在上边,倒是摆出一副皱眉的表情,却暗地里将一份和其他人不太一样的餐盒,给吃了个精光。
“不好吃,没什么胃口,撤了吧。”明昭快速吃完,有些痛苦地摆了摆手。
等候在旁的服务员赶紧上来收掉餐盒。
他手本身准备好了拿满盒饭的力道,此时却忽然一下扑了个空,差点将饭盒反过来扣在自己的脸上。
“……”这叫不好吃?没胃口?
这重量,里边应该没几粒米了。
时老爷子内心觉得好笑,面上却是皱着眉叹了口气道:“小丫头不吃东西怎么行,要不,我让下头给你备些点心垫垫肚子?”
明昭那双杏眸微不可见的亮了亮。
如此甚好!
刚刚端着空餐盒离开的服务员,很快就又端上来一份满满当当的点心。
他头有点大,总觉得自己的衡量单位好像出了差错。
那一整盒饭下去,竟还需要吃点心“垫垫肚子”?
这还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应……
饭刚吃完,时敬的属下就过来跟他一阵耳语。
再然后,他脸上便露出了一个笑容。
饭盒被服务员过来一一回收掉,时敬才慢条斯理站了起来,开口道:“一个上午也过去了,现在也该有个结论了。”
“刚刚我的手下传来消息,说已经找到了渊穆的尸体。”时敬胸有成竹地开口,脸上顺便戴上了几分并不真实的心痛,“虽然很遗憾,但我们必须找到新的少主了。”
时隐微微皱眉,脸上浮现震惊之色,“渊穆……?不可能!”
“渊穆的尸体是在一处废墟里找到的,那里烧起了大火,尸体都已经被烧得焦黑如炭……但他身上随身携带的信物,还是错不了。”时敬一字一句,条理分明的开口。
说得就像是自己亲眼所见一般。
在场许多人明显都信了,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九爷真的没了?天呐……”
“怎么会这样,九爷是我偶像,虽然这些年性格大变,还身患顽疾……但他依然是我的偶像啊!”
“我不敢相信……”
“这个消息一旦传出去,肯定大乱!”
多少人觊觎着时家这一锅汤,一旦内部乱了,外头肯定无数人挤破头都要落井下石,妄图分得一杯。
整个会议厅内,一片悲痛。
像是深怕大家不相信,时敬摆了摆手。
属下离开,很快就又有十来个人回来,将会议厅的大门给缓缓推开。
然后,他们扛着一个担架,走了进来。
时敬的眼底里一片痛快与幽冷,开口道:“我知道,渊穆一向很有责任心,无论如何都会想要来参与这个会议。所以,即便他如今已经不在人世……我也依然想要完成他最后的这个愿望。”
明昭看着那被抬进来的担架,以及边缘处隐隐露出来的焦黑,还有渐渐传来的臭味……
四周一片冷寂。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心脏收紧。
担架慢慢靠近,被人轻轻放在了会议厅中央的空地上。
没有人敢靠近去探查。
时敬却像是还嫌这个刺激不够。
他直接走到了“时渊穆的尸体”旁边,动作很快的将那上头虚虚盖着的白布,猛地掀开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