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休息的时间有限,秦蓁不可能由着他一直闹下去。
事实上,郑煜星很快就止了声,可他一直埋在她的颈窝一动不动,秦蓁停了手上的哄拍,他也毫无反应。她想,应当是没事了。
秦蓁在他背上拍了一下:“松开。”
他装作没听到。
秦蓁不知道他又受了什么刺激,但嚣张跋扈的小星爷,若非触及心中至关重要的人,是不会轻易落泪,更别说哭成泪人。
说不听,秦蓁直接探手在他腰侧狠狠捏了一把,男人低低的闷哼一声,旖旎而暧昧,秦蓁身子一僵,扭动挣扎起来:“你再不松开,我就……”
“你刚才怎么不挣扎。”他瓮声瓮气的开口,仍埋着脸,温热的气息喷吐在她的颈窝,带起一片酥麻。
秦蓁冷静一瞬,索性暂停挣扎,淡声道:“谁先动手的?”
他答非所问:“你刚才在哄我。”秦蓁愣住,又听他说:“你也主动了。”
哦,还挺占理的。
秦蓁沉默片刻,彻底放弃挣扎,任他抱着埋着,姿态语气都随意起来:“我倒是无所谓,不过我下午还有课,这是正事,你最好算着时间来。”
他终于动了一下,慢慢抬起头来,红肿的眼平静的看着她:“你无所谓?”
秦蓁看着他,露出个散漫的笑来:“不是你说的吗?我是踩着蓝颜枯骨走过来的女人,被抱一下又不会怎么样?”
这语态,好似随便哪个男人抱她都无所谓,是个男人听了,都不能忍。
她等着他撒手跳脚,然而他只是一动不动的维持着抱她的姿势,好半天才说:“那你也哄过别的男人吗?”
秦蓁眸色一凝,不动声色道:“哄过。”
郑煜星目光轻垂,错开她的眼神,又问:“那你难过的时候,他们哄过你吗?”
秦蓁眸色一惊,在他怀里动了一下,郑煜星加固了力道,直勾勾盯着她的唇:“阿蓁,以后我会哄你。”
以后我会哄你。秦蓁喉头一滚,仿佛有千言万语正争相挤上来,又齐齐堵在喉头。
郑煜星的嘴角勾了一下,腾出一只手,轻轻抚上她的唇,秦蓁心尖一颤,下意识要躲开,他忽然发力,指腹按住她嫣红的唇,声音很低很沉:“你也这样勾过别人吗?”
秦蓁试着动唇,可每动一下,唇瓣摩擦指腹,像是她在主动亲吻,她再次望向他的眼睛,那双漂亮的桃花眼血丝充红,泪光未褪,却不像是在生气嫉妒,他只是定定的看着她的唇,显然是想到早上吃饼时的情景。她是故意的,他知道,所以这样问。
“勾过的。”秦蓁唇瓣轻动,一个字一个字,摩擦着男人温热的指腹。
郑煜星眼神一颤,对上她的目光。秦蓁平静的与他对视,缓缓展出浅笑。完整的回答他:“我勾过男人。”
霎时间,他的眼神黑沉黑沉,喉头滚动,哑声问:“那他喜欢吗?”
秦蓁眼帘一垂,复又抬起,笑意依旧:“应当不太喜欢,所以将我推开了。”不喜欢,还要去勾引,就是不知廉耻了。
下一刻,唇上的手指忽然移开,男人的唇落了下来。
比指腹滚烫数倍的温度,令秦蓁浑身僵硬,再无法淡定自持,扭身挣扎,双臂重推,可她哪里是他的对手,他双臂似铁,将她紧紧一箍,她的扭动都成了对他的刺激和邀请。
郑煜星亲吻的入情,所有技巧仿佛无师自通,在那片嫣红上碾转,攫取心心念念渴望的甜蜜滋味,体会那种真切又震撼的触感,他一直睁着眼,黑沉的眸将女人的生涩和震惊尽数收入眼底,直至她满面通红,仿佛要晕过去时,他才喘着粗重的气息,不舍的松开她,眼底浮笑。
秦蓁的气息,在他松开之后,才一点点恢复,从轻到重,渐渐急促,连带脸蛋通红,双眸水汽氤氲。
郑煜星重新埋首在她耳畔,一字一顿,认认真真:“可我很喜欢。阿蓁,我喜欢你勾我。”
秦蓁颈窝一缩,他的唇在她肌肤上擦过,两人具是一颤。
他深深吐气,哑声道:“你拒绝我的时候,我很开心,总觉得自己和其他人是不同的。你不拒绝我了,我还是很开心,至少,我想要给你的,都能送到你手上;你想把我当成哪种人都没关系,不用勾我,我就是你的,也不必有负担,我不粘你,只想爱护你。”
……
下午整堂课,秦蓁照常讲课,让大家准备好重阳之后在马场的实践。无人发现今日的博士有任何异常,但只有秦蓁自己知道,今日这课,不按着教案来,根本讲不下去。
有的人发完情,诉完衷肠,踩着下午学铃的点,根本不等她回神,便笑嘻嘻的将她从怀里推出来催她上课,自己却大喇喇趴在她的书案上睡过去。
好得很。
这日散学后,徐意智来找她,想知道如果太仆寺扩学招人,他们第一批进来的学生有多少优势,他如今对这个很感兴趣,有心想要做一番成绩。秦蓁耐心听完,言简意赅的与他分析起来,徐意智听得很认真,末了诚心作拜:“多谢博士指点。”
秦蓁:“指点谈不上,你们身为长安子弟,出发点已经比很多人都高,不该浪费这样的好条件,若能懂得珍惜加以利用,必成大器。”
徐意智感慨道:“那也少不得博士的教导。”
秦蓁低笑:“可我又不会教一辈子,能否成才,看的是你们自己。”
徐意智看着她,竟有些失神。
从前只觉得这位年轻的女博士徒有其表,现在竟觉得她满腹才华,不骄不躁,虽然做讲师时严厉无情,但正因有严师姿态在前,偶尔露出的随和与风趣,让人眼前一亮,颇为惊喜,与从前见过的其他女子都不一样。
徐意智喃喃道:“也对,听闻博士还未婚嫁,倘若成亲嫁人,相夫教子,也无法再在这里教书育人……”
秦蓁眉头轻蹙。问前途政事,这没什么,可涉及私事就过了,她看徐意智一眼,青年眼中流露的情绪确然过界,她正要将态度放冷些,一道凉飕飕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秦博士要相夫教子还是继续教书育人,关你什么事?”
秦蓁脸色一寒,眼神不善的望向门口。
徐意智吓了一跳,连呼吸都滞住了,他转头望去,只见郑煜星一身练装软甲,手抱长刀斜倚在门边,眼神不善的盯着他。
“郑大人。”徐意智哪里惹得起这人,他本就问的差不多,连忙向秦蓁告辞,夹起学案就跑了。
郑煜星的一路凝视徐意智离开,待目光再转回来时,又是一派亲和热切。
秦蓁心道,他哭的时候,让人觉得他那颗心跟玻璃似的,一不留神就要碎,可一转眼,又让人怀疑那只是错觉,他分明心坚如盾,脸厚如墙。
他走进来,往讲桌前一趴,大半个身子探过讲桌往她面前凑:“阿蓁,不许勾他。”模样故作委屈,眼神却直白灼热得很,仿佛有个小人在瞳孔中叉腰扭胯,眉飞色舞的说:来勾我呀,来勾我呀。
秦蓁的眼角跳了一下,藏在桌下的手暗暗握拳,深吸一口气,忍了。
她绕开他的眼神,拾起教案要走。他伸手一拉,扯住她的小手摇起来:“你去哪儿啊,你中午没有吃东西,我带你出去吃饭好不好?”
哗啦啦,她手里的教案全数掉在地上。
郑煜星抓住她的手倏地松开,小狗似的跑过去帮她把掉下的东西捡起来,刚准备双手奉上,又抱回怀里:“我帮你拿。”
秦蓁不是没有拒绝过男人,鲜少有失败的时候,可独独在他这里,她屡战屡败。
她放任流言诋毁,只当自己滥情无情时,他坚持己见信任尊重,甚至送她袖箭;她说服自己将他当做一般男人去对待,不再强行抗拒令他觉得自己特别时,他竟愉快又强势的主动起来,来势汹汹十分下流!
无论她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他,他飞快适应后,立刻就能找到相应的方法来应对,且游刃有余。
秦蓁站了一会儿,伸手索要教案,郑煜星愣了一下,递还给她,秦蓁接过教案瞬间,扬手一扔,转而拽住郑煜星衣襟将他狠狠一按!
本册纷扬落下,郑煜星整个人被按坐在讲桌上,抬首就见她面色不善的逼近。
“方才那个,不过是男女之间一时冲动的乐子。”秦蓁目光无情冷冽:“难道郑大人觉得,你我亲热一回,你一厢情愿许诺什么,我就必须要回应什么?”
来了!来了!不负责!
郑煜星怀疑她又受到过去遭遇的刺激了。
他想让她彻底放下过去,想让她知道他不在意过去,只在意她与将来。是以,他郑重的说:“用男女肌肤之亲来框定女子一生的道理,简直不可理喻!你完全不用因为这些事耿耿于怀!这都不是事!”
他太果断,太坚决,秦蓁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在心里给他鼓掌,行了下流之事,反倒劝人家放开些,不要在意。这套理论,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狗的极致,坏的标准。
她笑了,“那什么才算事?”
郑煜星呼吸一滞,眼里渐渐淬满柔情:“你……喜欢,舒服吗?”
倘若曾有不好的遭遇,心中多半会留阴影,甚至会本能的抗拒不喜。行亲热之事,你是否喜欢,是否舒服,这才重要。身体先接受了,心扉才能跟着打开。不是他吹嘘,他觉得自己刚才表现好极了,她几乎没有反抗,还有些投入,让他隐隐觉得自己疏导开解有望。
秦蓁只觉一股邪火直冲灵台,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会在他哭出来的一瞬间将他扎晕,而不是给他机会在这里讲些污言秽语!
她火着火着,又慢慢笑了,素手落在他的肩上,凑近时气息交融,吐气如兰:“这件事,我当然喜欢。只可惜,郑大人热情有余,却生涩技丑,委实——不太舒服呢。”
郑煜星盯着她,一张脸慢慢红了,又慢慢白了……
……
重阳出游,是郑芸菡和池晗双老早就开始拟定的计划。因为郑煜堂和舒清桐之故,最后出游地段选在了赛春园。
赛春园每一季度都会有新的布置,如今重阳佳节,园中早就换上一批珍品菊花,郑芸菡大手笔的包下精致最佳的雅望阁,作私人小聚用,闲人免进。她原先还担心地方选大了,届时显得冷清,没想友人一一到来后,宽敞雅致的阁楼慢慢坐满,竟是恰到好处的安排!
郑芸菡仿佛一个热情的小陀螺,漾着笑容灿烂的小脸热情引座,任谁瞧见她都高兴。
“杭若姐姐!”郑芸菡老远瞧见一个熟悉的影子,早早迎上去。
一听杭若的名字,郑煜堂和舒清桐都起身相迎,杭若今日着一身鹅黄裙衫,身边跟着杭宁,手中提一壶菊花酒,一只装着精致糕点的食盒。如今杭宁高中,在朝为官,杭若更多心思都放在生意上,时常不在长安,这次重阳节赶巧回来,又知弟弟受侯府邀约重阳出游,自然是要来的。
“怎么瘦了这么多。”杭若握住郑芸菡的手,看了弟弟一眼,杭宁立马接话:“郑姑娘近来操劳太仆寺和伯府之事,自然操劳,姐姐刚回长安,带了很好吃的糕点,郑姑娘记得多吃几口。”
郑芸菡容光灿烂,人美声甜:“我才不会与杭若姐姐客气。”
说话间,郑煜堂和舒清桐已经迎出来,杭若连忙上前扶一把:“大人和夫人怎么出来了。”
舒清桐笑道:“你一个月都难有几次在长安,不得趁你在长安时多瞧几眼。”
杭若偏头,故作诧异:“夫人这话,倒成我架子大了。”话音刚落,两人已笑作一团。
杭若这才打量郑煜堂:“听闻公子近来身体不适,现在可好些了?”
郑煜堂:“已经无碍。”
杭若点头:“我看大人,也不像有碍的样子。”
郑煜堂虚扶着舒清桐,也露了笑:“进去坐吧。”
一行人还没动,池晗双已经蹦蹦跳跳跑过来:“杭若姐姐——”
杭若转头望去,笑出声来:“得,又是个熟人。”
池晗双带了池逸一起,同行的还有秦蓁和秦意。
“秦表姐!”郑芸菡好些日子没去太仆寺,此刻见到秦蓁,几乎是和晗双呈交错线,一个过来,一个过去。几乎是郑芸菡呼声刚起,原本还在雅望阁里发呆的郑煜星已经连蹦带跳跑出来。
秦蓁只觉得迎面本来一团鲜活气息,不由笑开:“跑慢点。”
秦意从秦蓁后头探出头来:“七姑娘看到我这么开心啊。”
正在于郑煜堂夫妇说话的杭若忽然转头,看了秦意一眼,她微微眯眼,饶有兴趣道:“这二位是……”
郑芸菡很快将人迎过来,主动做了介绍。杭若含笑看着秦蓁:“原以为镇江女侯巾帼不让须眉,已令人拜服;没想还有秦博士这样年纪轻轻的姑娘,能得陛下赏识跻身朝堂,亦令人钦佩。”
秦蓁从容颔首:“大齐十数州,皆设有文渊书社分店,杭姑娘年纪轻轻,家大业大,才是叫人羡慕又佩服。”
郑煜星看看杭若,又看看秦蓁,暗想,阿蓁是不是羡慕杭若比较有钱?
郑芸菡一手挽一个,“两位姐姐都叫人佩服,所以一定要奉于上座,设瓜果茶点,好生招待。”
秦蓁和杭若对视一眼,同时伸手轻点小姑娘的脸颊,异口同声:“就你嘴甜!”
诸人一阵笑,这才入内。秦蓁被郑芸菡挽着,目光无意擦过郑煜星,又轻轻转开。郑煜星一直盯着她,没盼到眼神对视,笑着摸摸鼻子,跟着往里走。
一进来,秦蓁笑了一下:“这是景致不够美,还是糕点不够甜,佳节出游,竟还在执行公务?”
阁楼内,温幼蓉和赵齐蒙在看地图,一旁坐着舒易恒,运笔如飞记着什么。郑煜澄坐在妻子身边,时不时给她喂一块点心,也不耽误她做正事。抬头见人来,温幼蓉爽快收了地图,装模作样抱拳请罪:“秦博士驾临,我等有失远迎,请博士恕罪。”
郑煜澄失笑,跟着向秦蓁见礼:“秦博士。”
舒易恒和赵齐蒙也跟着见礼。
秦蓁连忙竖手:“佳节相聚,本是个打趣,可别来真的,我哪受得起诸位的礼。”
杭若坐在舒清桐身边,已经观察秦蓁许久,她侧首对舒清桐道:“早先曾听闻,镇江女侯脾气古怪,狠厉无情,连公爹都下得去手,今日一见,虽不如传闻那样过分,但应当也是个颇有脾气的姑娘,她对秦博士倒是真的和气。”
舒清桐笑笑,简单说了太仆寺和工部合并教学一事,两方既凑在一起,哪怕偶然遇见聊上几句,久了自然熟悉,末了又道:“二嫂重感情,并没有那么难以捉摸,不过,能让她和气开玩笑的,必定是有些本事的。”
郑煜星坐在一边剥松子,把这话听得清清楚楚。他忽然发现,秦蓁做什么都不动声色的,好比老范的事情,好比她和二嫂几次照面便熟悉起来。如今她渐渐将手中之事交出去,甚至鼓励徐意智等人争取机会,也是在不动声色为离开做准备。
人来的差不多了,池晗双按耐不住要做游戏,郑芸菡十分捧场起哄,最后决定玩击鼓传花,鼓声停下时,手中持菊花者,要以菊花为题作诗,若做不出来,其他人便要往这人头上插茱萸。
郑芸菡自请击鼓,才起身就被池晗双拽回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逃!”
“逃去哪儿啊?”一个愉悦的声音打破喧闹,众人静默一瞬,然后纷纷起身。
太子一身便装,笑着走进来,身边一同随行的,除了舒宜邱,还有怀章王卫元洲。
众人赶忙见礼,太子竖手阻止,笑道:“今日孤与皇叔出城办事,回程时恰好想起这里有处乐子,左右已经出宫,不该浪费大好时光,诸位不会嫌孤不请自来吧?”
谁敢?
大家忙着拥太子入座,郑煜星分神想,殿下和怀章王出城办事?什么事要他二人出城?他下意识看秦蓁一眼,后者神态恭敬垂手而立,他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刚一坐下,太子问起方才的热闹,郑芸菡偷偷瞟一眼卫元洲,仔仔细细说了游戏的玩法,看似在与太子介绍,实则说给旁边的人听得。
卫元洲含笑恭听,时不时还会点一下头。
太子听完就乐了:“输了往头上插茱萸,这是哪个想出来的法子?简直疯癫。”
一旁,池晗双幽幽的看了太子一眼,太子敏锐察觉,侧首看过去。
两人对视瞬间,池晗双冲他淡淡一笑:“正是臣女,太子可敢一战?”
池逸大惊:“晗双,不得无礼!”
“哎。”太子示意他不必大惊小怪:“孤近来忙于政务,鲜少有放松的时候,今日重阳佳节,这游戏又如此应景,虽有些疯癫,但不失乐趣,不妨一试。”又望向卫元洲:“不知皇叔可有兴趣?”
秦蓁眼神轻动,抢在卫元洲之前主动道:“臣有一提议。”
太子挑眉:“说说看。”
秦蓁:“既要受罚,总不好让姑娘们失了仪态,若是为了增添娱趣,不妨以一男一女为一队,男子传花,女子答题,若答不出,再由男子受罚簪花。一来,可免传花时男女误触尴尬,二来,替女子受罚,护女子娇容,也尽显男子风度。”
秦蓁话一出,这屋内一双双目光各自投向自己的目标,其中,又以郑芸菡身上数目最多。郑芸菡漫不经心的瞟一眼斜对面的男人,只见他目光微垂,毫无动静,好像并不期待与她结队。
杭若不动声色的一眼扫过赵齐蒙,舒易恒以及秦意,最后落在杭宁身上,笑道:“男多女少,这该如何配?”
秦蓁:“郑大公子与二公子自是要与夫人为伴,既然姑娘少,便让姑娘先选,剩下的两两成双即可,谁来答题,谁来受罚,商量好便是。”
配对两个字,深深地刺激了郑煜星,他直勾勾盯着秦蓁:“我……”
秦蓁:“我选杭公子。”
杭若:“我选秦公子。”
两位姐姐同时开口,剩下的人脸色各异。
在场,除了舒清桐和郑煜堂,郑煜澄和温幼蓉是定好的一队;杭若,秦蓁,郑芸菡以及池晗双是要自己选的,四个姑娘,可选的就有连同太子和怀章王在内的九位公子。
看似有很多种选择,但其实只有两种。
剩下的九位公子,最尊贵的莫过于太子和怀章王,无论是真心想选,还是照顾这二位的面子,他们都不可能成为被弃选,转而与男子搭档的那个。
可秦蓁和杭若已同时选了彼此的弟弟,剩下的,要么是池晗双选太子,郑芸菡选怀章王,要么是反过来,不会再有其他选择。
池晗双仿佛意识到什么,悄悄看自家表姐一眼。
秦蓁冲她微微一笑,池晗双心领神会:“臣女斗胆,选太子殿下为一队。”
池晗双一选,郑芸菡毫无疑问是和卫元洲一队。卫元洲这才抬眼,含着清浅的笑:“本王这颗脑袋,今日要交给郑姑娘了。”
郑芸菡忍不住嘴角上扬:“小女子定不辱使命。”
说完,她不动声色向秦蓁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秦蓁在旁人不备时,冲她飞快挤一下眼睛。
郑煜星在一旁看着,又气又想笑。
秦蓁姐弟来时,只因秦意对郑芸菡格外热络,杭若便立刻注意,她似乎有心撮合自己的弟弟和芸菡,所以对同是姐弟关系的秦蓁和秦意格外留意。可她的留意,又怎么逃得过秦蓁的眼睛。
秦蓁在席间一番言语试探,让杭若立刻明白了自己弟弟的竞争对手有哪些,相比起赵齐蒙和舒易恒,拥有秦蓁这个姐姐的秦意更让杭若防备。
杭若聪明反被聪明误,眼里只看得到秦蓁带来的威胁,所以不知不觉被秦蓁诱入圈子,只想截秦意的机会。而秦蓁会选杭宁,看似是截杭宁的机会,实则是一波带走杭若和自己。
这时,她再让池晗双主动选太子,让郑芸菡的选择沦为被动,在旁人看来,更像是她有意撮合太子和晗双,不会想到郑芸菡身上。
姑娘们已经选完,剩下五个男人,尴尬的自行配对。舒易恒选了兄长舒宜邱,赵齐蒙别别扭扭选了池逸,郑煜星没能和秦蓁一队,直接弃选,他要去击鼓。
拿着鼓槌把玩时,郑煜星漫不经心扫过秦蓁,她已经与杭宁坐在一起,隔着礼貌的距离,她倒是淡定自若,杭宁反而显得尴尬局促。脸颊微红。
郑煜星咬牙冷笑,可真是把你聪明坏了!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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