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青送了边志强出去,骆宾王便笑着道:“花省长,到了江东来,有什么印象?”
花行书来之前是被龙副总理召集过去谈过话的,对于骆宾王目前的处境略知一二,一听这话里有话,便笑着道:“骆书记,不管江东怎么样,省政府的工作也是在省委的领导和支持下开展的。”
骆宾王笑了笑,看来自己放低姿态还是正确的,这时他忽然闪过一个奇怪的想法,如果当初自己对陆渐红和景珊也是这个态度,那么现在的江东会不会是另一番局面呢?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世上没有后悔药,时间也不会倒流,当一切都已成定局时,只有弱者才会想如果当初怎么怎么样就好了,其实他心里也明白得很,这一切的纷争源头都缘于一个人――龙翔天。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儿子撞了龙翔天的女儿,而陆渐红又是龙翔天的姨侄儿,或许自己也不会把陆渐红当成对手,而在对待景珊的态度上也不至于针锋相对。
“一根筷子是很容易被折断的啊。”骆宾王微微一叹,道,“花省长也是工作多年了,很有经验,才五十出头,正是大干一场的年纪啊。咱们江东省虽然比不上京城上海,但是在国内也是排得上号的,是个很好的发展平台啊。”
骆宾王这话里是威逼利诱兼而有之,告诉花行书不抱成团,很快会被各个击破,只要能确保他这个省委书记的话语权,那么将来包管有他的好处。
“还需要骆书记的支持啊。”花行书自然心动得很,不过对于骆宾王隐现的那一点点锋芒心里也是微微一跳。其实他在来的时候就想通了,骆是谁的人这一点自然不用怀疑,自己是来帮衬的,帮衬得好,自然有功劳,帮衬得不好,将来在江东可能是抬不起头来,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其他的两人没有再多谈,骆宾王自然不会傻到去说某些人的坏话编排人的不是,这也显得他这个省委书记太不着调了。
又闲聊了几句,送了边志强去房间的韩青也回了来,又将花行书送到房间,这才折回。
刚刚趁着骆宾王与花行书说话的当口,他也简单跟边志强聊了几句,边志强是他父亲的人,他们之间说起话来就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了,在表了心迹之后,便达成了共识。
在骆宾王的房间待了一小会儿,韩青并没有说什么,不过脸上的神情已经告诉骆宾王,一切都在按照他们的设想在进行。
而此时的柳如烟并没有睡得着,从今天酒桌上的情况来看,好像一派和气,当然这只是表面现象,这是作为一个省委常委必须要判断的事情。对于她来说,江东绝对是一个陌生之地,也正是因为此,在吃饭的时候,她表现得很矜持。作为一个在官场里跌打滚爬多年尤其是一个女性来说,要想在政治上立足,必须要有缜密的心计才行。在很多时候,中庸方为正道,这些年一路走来,这个方法屡试不爽。
今晚骆宾王看似无意间的相遇,并非偶然,边志强和花行书二人跟骆宾王打牌,显然,他们是有所倾向性的,相对于自己的婉拒,柳如烟并不后悔,因为这次交流干部的政治背景她不难判断出来,所以在江东这一场龙虎相争之中,她决定仍然维持以往屡试不爽的战术,中庸!
当骆宾王费尽心思地去拉拢时,陆渐红景珊等人也正在一起商议对策。
军区司令员金得刚并没有参加,他还是那句老话,无条件支持。
所以留下来的只有景珊、陆渐红、查时新、林子木四人。
对于眼下的局面,查时新和林子木都不乐观,不过蒋正元的加入是一个变数,――他们也并不知道蒋正元和景珊的关系,不过加上他也只有六票,对于陆渐红和景珊来说,仍然是一个很吃力的局面。
梳理一下眼下的局面,骆宾王的手中也只有六票,所以很关键的便是新来的宣传部长。大家都是有见地的人,今晚柳如烟表现出来的对书记省长同样不咸不淡的态度,让大家都感觉到了她的中立。
几人没有聚多久,查时新和林子木先行离去,景珊这时才道:“渐红,谢谢你。”
陆渐红笑了笑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
景珊很是欣慰地道:“渐红,你这么帮衬我,替我着想,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你心里知道就行了,说出来太煞风景了。”陆渐红笑了一声,很快敛住了笑容,道,“景珊,以后你的担子就要重了。”
景珊非常明白陆渐红话中的意思,她已经看得出来,蒋正元的入常完全是陆渐红操作的结果,而他的入常不仅仅是对新的常委会力量的改变,更是有替景珊出力的用意,因为将来博弈的很多方面,都不能再由陆渐红跳出来充当第一先锋,毕竟她才是省长,而三个副省长如果拧到一起,将会让她的工作很难得以展开。不过她是货真价实的省长,对于如何收服、压制下属,学也学来了。所以对于陆渐红的担心景珊只是微微一笑,道:“有你做后盾,我没有后顾之忧。”
陆渐红知道她说的言不由衷,不过也有道理,藏在背后不代表不支持,他们到底是一个人的。
周二,大风,大雨。
深秋之中,下一场雨天便凉了一分。一号车驶到省委大院的办公楼前,华秦中打着伞抢先开了车门,挡住了倾盆的大雨,自己的西装却湿了一半,骆宾王却没有在意这些,只是看了一眼院子里被狂风卷得到处都是的树叶,眉毛皱了一下,道:“叫徐立到我办公室来。”
“我马上过去。”华秦中并没有打电话通知,而是直接去了省委副秘书长、省委办公厅主任徐立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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