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陛下视线的方向,
包桑赶紧行到桌案边,把祭天金人给陛下捧过来,
刘彻眼神狂热的接过祭天金人,凑到鼻前猛吸了一口,
待闻到祭天金人上那股散不去的血臭味后,能明显感觉到刘彻的精神状态好了许多!
“此为何物?”
刘彻靠坐在床榻上,看向包桑,
这是包桑回答的第一万七千四百二十四次,
“陛下!此为匈奴的祭天金人!”
“哈哈...咳咳咳,”刘彻激动的咳嗽起来,
自打祭天金人到刘彻手上以后,刘彻每天必须盘上一两个时辰,祭天金人都被盘包浆了,
咳止,刘彻眼中放光,
“这是朕的大将军,朕的冠军侯,给朕带回来的战利品!
他们心里一直想着朕,这才给朕带回来最贵重的祭天金人!”
“是,大将军和冠军侯,心中最惦记的就是陛下。”
听到这话,刘彻脸上泛出病态的红色,
包桑这小嗑唠的,给刘小猪唠爽了!
“去煮药!朕要快些康复!”
“是,陛下!”
包桑长出口气,终于是哄好了陛下,陛下只要愿意吃药,那便什么都好说。
再不能听那个叫左吴的方士,乱吃什么丹药了!
左吴,便是当年随同淮南王进京的方士,淮南王谋反,左吴凭借着丹术保住了自己的一条命,同时受到刘彻重用。
没一会儿功夫,照着扁太医药方,包桑煮好药,捧给刘彻,
只有亲眼看到陛下喝药,包桑才能放下心来!
椒房宫
“娘!”
“熊儿?”
“刘哥哥~”
见刘据走进,椒房宫内闪电般的蹿出一个小家伙,正是时值六岁的霍家三妹,霍蕙儿。
扑进刘据怀里,霍蕙儿头顶住哥哥,身子转着圈的撒娇,
“刘哥哥~有没有给我带好玩的呀~”
刘据从怀中掏出九连环,此物出自科馆,这是如今大汉最流行的玩具,
“哇!”
霍蕙儿接过,忽闪着眼睛,萌萌的看向刘据,
奶声奶气的问道,
“哥哥,这个要怎么玩呀~”
刘据蹲下,耐心的解释道,
“你只要把这个环,弄出来就好。”
“是这样嘛~”
霍蕙儿轻轻一拽,就把九连环扯了出来。
刘据见状,汗流浃背了。
人家也没靠智力,全凭运气!
看到刘哥哥窘迫的样子,霍小妹还担心刘据,找补着说道,
“哥哥,这个很好玩!蕙儿很喜欢~”
太子据挠了挠头,
无语。
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霍仲孺已经消失六年了。
也不知道这个限定卡池,下次回归是什么时候。
“木马~”
见刘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霍小妹抱着刘据的脸,大口亲了一下,随后害羞跑开,
“我亲了哥哥,哥哥要对我负责哦~”
刘据皱眉,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都是谁教给她的?”
卫子夫挺着肚子,被一道靓丽身影扶出,微笑走出来,
“现在小孩子都精得很,我都管不住了。”
“娘,姐。”
刘据起身唤道。
另一道明媚身影,便是刘据的长姐刘芙,其因帝女而贵,被越级提为长公主,并且有着全天下最富庶的汤沐邑,以盐邑为汤沐邑,全天下,仅此一人。
被陛下赐婚平阳侯曹襄,曹襄为汉初名臣曹参玄孙,父为平阳公主前夫,母为平阳公主,当今圣上的外甥,贵不可言,
平阳公主一脉,与卫家,已经死死绑在一起。
可惜的是,巫蛊后,卫长公主被连坐腰斩。
刘芙笑着朝弟弟眨眼,
“你可真有魅力哈!小蕙儿整天都要提你不知道多少次,听得我耳朵都起茧了。”
刘据无奈道,
“姐,你就别拿我开涮了。”
“哈哈哈,我是夸你呢!”
卫子夫又有了身孕,只是不知道是要给刘据添个弟弟还是妹妹,
“熊儿,看你急匆匆的,有什么事,和娘说。”
一家人说话,不必搞弯弯绕绕,
刘据直接问道,
“娘,父皇消失了几日,您见过他吗?”
提到这个,卫子夫也是语气一滞,
“娘也不知道,后宫没有一点消息。”
刘据不满道,
“发了这么大水患,每耽搁一个时辰,都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可现在倒是怪了!
地方官员也不上书,父皇也不言语!
难道所有人都要当此事没发生?”
听到弟弟忿忿不平的话语,姐姐刘芙眼中闪过骄傲,
正直果敢,这才该当为国储!
卫子夫察觉到儿子心头怀有郁气,
也跟着担忧道,
“娘这就进宫,帮着你问问。”
见娘亲挺着大肚子又要起身,刘据连忙拦住娘亲,
“娘,您别动了胎气,孩儿自己进宫去找父皇!”
刘据起身就要进宫,一道身影突然停在了椒房宫前,待看到刘据后,包桑长出口气,
“殿下,小的总算找到您了,陛下召您现在入宫。”
“带路。”
面对别人,刘据自然不能像面对家人一般如此喜怒形于色,刘据面无表情,点头示意包桑带路,
心中却是疑惑,
便宜老爹这是怎么了?
刘据走上车驾,出城,被抬到了上林苑的麒麟宫。
入宫,一股药味直钻鼻子,
便宜老爹病了?!
想到这,刘据不由心中焦急,怎么说都是自己的亲爹,心里那些对父皇不作为的不满,也随之烟消云散。
“熊儿...”
刘小猪虚弱抬手,把刘小熊唤到身前,
“爹,您这是怎么了?”
“爹病了,咳咳,不过不是大病,只是需要休养罢了,”刘彻顿了顿,用手抚摸着儿子的脸庞,眼中闪过骄傲,不禁感叹,
“熊儿,你真是长大了。”
“爹...”见状,刘据本不想开口让父皇烦心,可一想到平原受灾,还没人管,便毫不犹豫开口,
“爹,平原遭了大水灾,该怎么办啊?”
刘彻深深看了儿子一眼,
“爹唤你来,就是为了此事。”
“你本是国储,先替爹监国百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