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山得到这个消息以后,沉默了好一阵,“这下糟了,”他说,“我们在大使馆,成了重点看护对象,我们的内线明明证实那就是李宗亮的落脚点。”
“可那不是,”邵乐说,“我不知道你们的情报怎么来的,可是那一定不是,我是不会明知道那是火坑还往里面跳的,所以你们要把工作做的再细一点儿。”
“好吧,”国山说,“我会再想办法,接下来你们去解决另一个吧,德国,慕尼黑。”
“好的,”邵乐挂上电话,把手机拆巴拆巴扔进了垃圾筒,抱着纸袋子继续朝前走。
“马尔万.法哈米.哈马德.贾西姆,”邵乐跟托尼分析新的目标。
“好长的名字,”托尼皱眉。
“这还不是他的全名,”邵乐说,“如果把全名都念出来,差不多要16个单词,这是个大家族,他们会把自己长辈的名字全都加在自己名字后面。”
“这么说,这个就是阿里的父亲,”托尼在回去的火车上,一直跟邵乐是分开的,直到回到伦敦的酒店,才再次聚在一起。
“对,”邵乐拿着pda,指着上面的照片说,“报告上说他是埃及人,受过高等教育,身高一米七十五公分,体重75公斤,不留胡须,黑发,深褐色眼睛,看他的手掌——”邵乐指着他有点儿肥厚的手掌,五根手指像粗壮的小胡萝卜。
“擅长肉搏,也擅长用枪,”邵乐说。
照片是在一个清真寺前拍的,马尔万正在跟自己的朋友谈话。
“他还有一个老婆,德国人,棕色头发,蓝色眼睛,172公分高,60公斤重,笑起来很迷人,长得嘛,就那么回事儿,德国女人很少有漂亮的。
马尔万定期在慕尼黑的一个清真寺做礼拜,那个清真寺离他住的公寓只隔一个街区。
跟他那个挥霍无度的儿子相比,马尔万过的很是简朴,都想不到他是这样一个有钱人,年轻的时候,他曾是一个优秀的招募专家,即有良好的智力和劝说能力,也有足够的奉献精神,是个说服别人往身上绑炸弹当疯子的好手,他当然也是愿意投身于行动的,献出生命,成为烈士。不过虽然他视死如归的决心没有人怀疑,可招募更多的人献身更有价值。
航班非常平稳地降落在慕尼黑,德国海关很正式,但是也很高效,几乎没费什么周折。
慕尼黑是巴伐利亚州的首府,这里是仅次于巴黎的多元文化的交汇地,也是有历史以来间谍们在欧洲的另外一个乐园,最近刚刚增加了一个新的功用——来自中东的恐怖份子在欧洲的中转站,钱和人先到这儿,再散到欧洲各地,有时候也去美国,可那就不是小事了,美国国土安全局、cia都不会放过他们,所以主要还是针对欧洲地区的英国和法国,现在还加了一个德国,是的,德国,他们收留这些自称是“难民”的家伙,给他们德国公民可以得到的一切,还允许他们盖清真寺,甚至立法禁止别的德国人对他们有歧视,做为回报,这些家伙在他们国家开枪放炮,偶尔来上一两颗炸弹刷一下存在感,最近他们甚至还提出禁止让德国人喝啤酒,也许用不了多久,他们还会提议让德国女人都滚回家生孩子去,如果不答应他们就会用炸弹和谋杀来让德国人知道他们不是好惹的。
马尔万住的公寓有四层,就像一个大水泥盒子,外墙是白色的,楼顶像谷仓,整个看起来光溜溜的,平淡的还不如中国一个县城火车站。
可这没有什么好指责的,这就是德国不是吗?这里的人高效,但是在审美方面就差了那么一点点。
“请问要点儿什么?”在一家酒馆儿,侍者来到邵乐的桌边问。
“大杂烩和啤酒,谢谢!”邵乐用德语说道,“一份就够了,我们吃的不多。”
“好的,中国人吗?”侍者问。
“额~~~”邵乐自问德语没问题,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德国的总人口八千多万人里光是各国移民就高达两千多万,而且还在增长中。
“你的口音不像巴伐利亚人,”侍者说,“还有,你穿的就像个中国人。”侍者故作仔细地的打量了一下邵乐。
“是的,中国人,”邵乐痛快地承认,“我跟我的朋友正打算进行欧洲大陆的自助旅行。”
“哦,这个吉普赛人也是中国人吗?”侍者这回有点儿惊讶。
托尼只好再次声明,“中国有五十六个民族,先生,不是所有的人都长的像这位先生这么帅。”
“好吧,抱歉哥们儿,一份蔬菜杂烩,两杯啤酒。”侍者为了掩饰尴尬,匆忙回店铺里面去了。
还是在外面,欧洲人也不知道什么毛病,他们好像一到夏天都很喜欢在外面摆桌子,而邵乐他们也再次幸运地没有碰上下雨。
“赶紧去买点儿当地的衣服,”邵乐临时决定,“不然我们在这里太显眼了,咳嗽一声都会让当地人大惊小怪一番。”
“那个就是他经常去的清真寺吗?”托尼像个好奇的游客一样东张西望着。
“沿着这条路再走过一个街区就是,”邵乐已经进行了纸上作业,熟悉这里的每一条路线。
“有计划吗?”托尼问。
“要实地看过才知道,”邵乐不动声色地说,“现在制定计划没有意义。”
啤酒先来了。
“谢谢你!”
等菜上来以后,邵乐决定跟他攀谈一下,反正现在也不忙,再说他也不会亏待他。
“对不起,方便我问一个问题吗?”
一个彬彬有礼的开始。
“请随便问。”侍者的态度也还算不错。
“街那头是清真寺吗?”
“是的,”侍者顺着邵乐的指向看去,点头。
“怎么会在这儿有清真寺呢?这可是德国呀!”邵乐“不解”地问。
“我们德国有很多土耳其移民,他们都信奉伊斯兰教,不吃猪肘,不喝啤酒,脾气还不好,老是跟我们发生冲突,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侍者眼里露出一丝厌恶地耸肩,随即他补充道,“要是我,就不随便去他们的社区乱晃,他们不喜欢外人,除了他们自己,他们谁也不喜欢。”
“谢谢你,先生,”邵乐再次道谢。
侍者再次匆匆返回店铺。
这时候,一个女人从公寓里走出来。
金发,德国人。
“是马尔万的女朋友,”帕克说。
不是目标。
女朋友走过清真寺,没有进去,继续朝前走,消失在远处。
“能不能在目标去清真寺的时候动手,”托尼提议,“那时候周围一定有很多人,会很乱,撞个正着,道个歉,继续朝前走,应该没事吧?”
“是个好主意,”邵乐对这个助手简直太满意了,“那我们就看看他下午会不会准时来做礼拜,还要看到时候会来多少人。”
“那就这么定了?”托尼对自己能帮上忙也感到很开心。
“定了,”邵乐开始吃菜,“抓紧吃完,一会儿我们得去买几件衣服。”
现在是下午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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