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炎轮城天象佣兵团的驻地,楚雷楚雨两兄妹,也正为了某件事情烦心。
“我当初就说,不要让小杰小奇进去,你偏偏要这样安排,现在可好,两个都下落不明,到底是在那遗迹中,还是怎么了我们根本就不清楚,你说怎么办”楚雷一脸怨气的说道。
“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不可能提前预料到,何况也不能说小杰小奇就真的死了,至少按照元成的说法,小杰在第一关试炼的时候,是和他在一起的,而且也告诉他了,小奇如果有事情,他能够感应到。到最后小杰也没有说小奇出事了,那么必然他们两个都通过了第一关考验。第三关考验前没有看见他们两个人,说明他们俩肯定在第二关就被淘汰了。既然是正常的被淘汰,那么也就肯定不是死了,而是被传送出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回来。”楚雨将掌握的信息整理了起来,最后得到的结果便是,吕杰吕奇两兄弟,绝对没有死。
“那为什么他们不回来如果没有出事的话,早就应该回来了。”楚雷不肯罢休道。
“这我怎么会知道”楚雨有些怪责的瞪了楚雷一眼,自己这哥哥,还真的是把她当成了全知全能了。关于吕杰吕奇为什么明明没有事情,却没有回来,她也是一样的迷惑。
“难不成是被传送回来的时候,遭遇了不测”楚雷有些担忧的猜测道。
“这怎么可能小杰小奇也不是弱者,不可能那么容易就被人斩杀,一旦发生战斗,产生的灵力波动必然会让周遭修者略有感应,可是这几日并没有修者感应到什么,那么也就说明入口处肯定没有发生过战斗。”楚雨没好气的说道,推翻了楚雷这毫无根据的猜测。
“那也有可能是在回来的路上,被人专门暗杀了”楚雷似乎不肯放弃这个答案。
“我说哥哥啊,你就不能想点好的吗且不说你想出来的东西都基本不可能发生,就算真发生了那种事情,你就非要说吗你这是巴不得小杰小奇他们早点死不成”楚雨顿时有些受不了楚雷这种毫无顾及的乌鸦嘴。明明心中担心,却偏偏说话如此蛋疼。
“我这不也是害怕吗如果小杰小奇真的没有事,为什么不回来”楚雷自言自语道。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小杰小奇他们两个人,或许是回他们应该回去的地方了。”楚雨沉默了许久,突然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并不陌生的想法,也不迟疑,直接便说了出来。
“回他们应该回去的地方你是说,他们回去他们的家族或者是宗门了”楚雷顿时明白了过来,楚雨所指的究竟是什么一个意思,吕杰和吕奇,很有可能是不辞而别。
“其实小杰和小奇两个人,更像是傲尘那帮小子,不是么天赋卓绝,根本就不是会留在我们炎轮城的小角色,说不定有一天会成为整个大陆有名之人。而他们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可能也只是为了历练,恰好这里有个十年一度的遗迹探索,所以就都来了。”楚雨说道。
“小杰小奇来我们佣兵团的时间,算起来不过也就是一年罢了,本来来历就不是特别清楚,背后可能站着什么庞然大物,这完全有可能。而这次的遗迹探索,既然小杰小奇在第二关就被淘汰了,那么自然而然的,也就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了,不是么所以小杰小奇离开了,准备回到他所属的地方去,之所以不辞而别,可能也只是怕我们难堪罢了。”
楚雨一边说着,脸上的表情也逐渐有些低落起来,因为越说,心里就越相信。
而楚雷,则保持了沉默,连回答楚雨的想法都没有,一言不发的,心中似乎在想些什么。
良久,楚雷才缓缓开口“也罢,你这样说,可能性倒确实是最大的,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也就不担心什么了,至少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出事,这就好了”语气间有些伤感。
这也难怪,两个如此在乎的人,却这样连告别都没有就直接离开了,让楚雷楚雨感受到了一种被背叛的不痛快感,可是却又没有地方可以去宣泄,最后只能憋在心中,放任自流。
但楚雷和楚雨根本不会想到的是,他们此刻的猜想,除了某一部分外,基本上都是错的。
吕杰和吕奇,确实是离开了炎轮城,也确实是要回到那个属于他的真正的家。但是理由,却绝对不是因为完成了任务,而最开始出现在炎轮城,也绝对不是为了那所谓的遗迹探索。
这些事情,或许日后能够被澄清,但是此刻,这误会却只能一直保留下去,很久很久。
“禀告家主,天海城杜家有使者来访,现在正在厅前等候。”与其同时,炎轮城炎家,炎破天的房间里,一名下仆低头恭敬地走了进来,弓着身子,向炎破天禀告道。
“天海城杜家”炎破天火红色的眼眸中闪过一抹亮色,“看起来,多半是为了那个废物少爷的事情而来。”炎破天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火红眼眸微微一转,似乎有所思考。
“去跟他说,本家主很忙,没空理会他们。”炎破天颇为傲气的说道,让下仆一愣。
“那个,家主,那可是天海城杜家的来使啊,我们就这样说,有些不太妥当吧”
虽然说是一个下仆,但既然能够作为服侍炎破天的人,这个下仆也是经过了精挑细选的。不仅仅在修为上达到了聚灵五变层次,更是对这方面的事务处理十分得当,算得上个人才。
“呵呵,是我是家主,还是你是家主我的回答就是这样,到底要不要按照我说的去做,你自己掂量着打算吧。”炎破天呵呵一笑,脸上露出了有些恐怖的笑容,让下仆身体一颤。
“是,小人明白了。”连忙点头致意自己明白了情况,下仆有些惊慌的离开了。
“这么点胆气,如果不是有点能力,还真想把他给撤了。也罢,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能用就先用着,等以后稍微宽裕一点,就把这家伙扔到库房去算了。”炎破天心中想到。
离开的下仆并不知道,因为自己惊惶的表现,竟然决定了自己未来的一生,都必须要在又黑又暗的库房中生存。如果知道这点的话,这下仆定然会后悔万分,自己为什么要多嘴。
不过眼下,下仆还是很听话的回到炎家厅堂前,传达炎破天的意思给来访者。
“非常不好意思,我家主人近日来为了处理炎轮城大大小小的事项,已经非常疲累,现在恰好正在休息,我作为一名下人,实在是没有那个权力去打扰家主的休息。所以,如果您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不妨直接和我说,到时候我再转达我给我家主人,不知您意下如何”
当然不可能像炎破天直接表述的那样说,下仆在赶来的过程中,早就已经编撰好一段冠冕堂皇的说辞,尽量做到将炎破天不能见客的情况说明清楚,并且还不得罪眼前之人。
“什么你的意思是,你们那个家主,不打算见我们了他算个什么东西,竟然也敢如此放肆,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么真是三流城市乡巴佬,竟然敢怠慢我们,不知死活。”天海城杜家来的人一共有两名,一老一少,此刻破口大骂的,正是那年轻的一人。
尽管说话十分难听,就连下仆自己都有些受不了,不过却依旧不敢拿眼前年轻人怎么样。
且不说对方的身份尊贵,就连修为也达到了聚灵六变的层次,下仆根本就不是对手。
退一万步,就算下仆能够打得过眼前的年轻人,可更关键的,明显是此番来使的主导者,一旁慈眉善目没有说话的老者,修为更是深不可测,散发出的危险气息,无不告诉下仆,这根本就是一位化神境界的强者,绝对不能够怠慢,否则他将死无葬身之地。
“小武,不得无礼,我相信事情肯定跟这位小兄弟说的一样。炎家的家主,怎么可能会不来接见我们肯定是因为太过劳累了,实在没有办法,才会让我们直接表明来意的。”杜家老者微笑着说道,慈祥的模样,甚至让下仆都有一种错觉,对方其实根本没有坏意。
“对啊,正是如此,我家主人这几日实在是太辛苦,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丝时间休息,却没想到您二位来了。要不是已经睡下了,小的实在不得已,才想到来代为转达,不然的话,家主他定然会亲自出来接见你们两位的。”下仆也是顺竿子往上爬,既然老者都这么说了,那么索性就顺着老者说下去,反正对他来说是完全没有坏处的。
“这怎么可能,天老,他明显是在撒谎啊,那个什么狗屁家主,绝对是,”年轻者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名为天老的老者,正准备继续大放阙词,却被天老一口打断了“好了小武,你给我闭嘴,你再这样出言不逊,侮辱他人的话,信不信我立刻把你扔回家族去”
这话一说出口,年轻者顿时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最后有些悻悻的闭上嘴,坐下了。
“小孩子不懂事,还请小兄弟你不要介怀。”终于让年轻者闭嘴,天老不由转过头去,还是那副慈眉善目的模样,看着下仆,轻声宽慰道。
“万万不敢,前辈您太客气了。”下仆连忙诚惶诚恐的说道,他还没有那么愚蠢,真要是大大剌剌的接了下来,指不定要被一旁咬牙切齿的年轻者给记恨上。
“呵呵,不过既然贵家主没有办法一见的话,那么老夫就只能将这次的来意,直接告诉小兄弟你了,还望小兄弟你能够完整的转达给贵家主,千万不要遗漏某些部分。”天老笑道。
“这个自然,还请前辈明示。”下仆恭敬地说道。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天老慈眉善目的面目下,那张不显苍老的嘴中,最后吐出的话语,会是那样的令他惊惶难堪。
“有关于我杜家四少爷在炎轮城死去的事情,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一点我们杜家并不想要去调查,因为根本没有必要,能够在遗迹内击杀我家四少爷的,在你炎轮城中,唯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已经被你炎破天给杀了,那么剩下的一个人,也就是你,炎家家主炎破天。”
“我们杜家并不是想要报仇什么的,毕竟只是一个四少爷而已,但这样的行为,我杜家绝对不能忽视。大动干戈直接覆灭贵家族,未免有些麻烦,所以我杜家给你们炎家一个机会,成为我杜家的附属家族,定期向我们杜家进贡,这样不但能够保证贵家族在炎轮城的霸主地位,并且还能够让这件事情一笔勾销。当然,如果你们不愿意的话,我杜家虽然不愿意做这么麻烦的事情,也不介意将贵家族覆灭,究竟该如何做,还请贵家族仔细思虑一番吧。”
“此外,听闻贵家主最近获得了炎轮尊者的传承,还有大量的宝物恰好我杜家最近的确需要这些东西,所以还请贵家主近日能够前来一趟我杜家,否则的话,我杜家将会直接派人前来,到时候,可能动用的手段,就有那么一些粗暴了,还望贵家主好好考虑一二。”
下仆颤颤巍巍的将这番话原原本本说了出来,几乎不敢抬起头,去看炎破天的表情。
“就这些,没有别的”炎破天十分淡定的听完了所有话后,淡然的问道。
“就这些了,家主,您不生气吗”下仆战战兢兢的看着炎破天,生怕对方立刻就爆发。
“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疯子般的言论,笑笑就好了。”炎破天有些惊讶道。
“可是,那可是杜家啊,万一他们真的那样做,我们炎家”下仆吞吞吐吐的说道。
“炎家不会有任何事情,就算他们那杜家彻底消失在这个世上,炎家都会长存,并且再次强大起来。”炎破天轻轻笑道,言语间莫名的自信,却让下仆心中的恐惧,慢慢消除了。
尽管,他并不知道真正的底气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