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竟然会从亲弟弟的嘴里说出来。
而随着陈风话音落下,姐弟俩之间的气氛骤降,都快降到了冰点!
两人相互看着,陈雪的眼神泛着寒意和无奈,陈风的眼神中带着倔强和不忿。
亲姐弟,什么仇什么怨,至于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就在我要开口调解一下气氛时,陈雪突然说:“我正好不想有你这样的弟弟,门开着呢,不送。”
说完,陈雪定定的看着陈风。我也在看着陈风。
陈风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最后哼了一声,起身说:“谁怕谁啊,走就走!”
唉……
别的我没看出来,但这对姐弟的关系已经差到了极点,这我却看出来了。
“都少说两句,小风,你坐下。”
我作为和事佬,话音才刚落,陈风便扭头怒目瞪着我:“你谁啊你,有资格管我吗,还叫我小风,小风也是你叫的?!”
这家伙,简直属刺猬的!
“会说话吗?!不会说就闭嘴。”
陈雪瞪了陈风一眼,随后看向我,淡淡说:“这就是你想知道的。”
我愣了愣,接着反应过来陈雪话里的意思。
昨天我找陈雪问她弟弟的事,她昨天什么都没说,却不想今天直接把她弟弟给带过来了。
陈风那边依旧不忿,但脚步却顿住了。
我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坐了下来,随后我看看时间,说:“这也到饭点了,要不去一块去吃个饭吧。”
也不管两人是不是同意,我就拉着陈雪,推着陈风出了家门。
到了外面,陈风一震肩膀,震开了我推着他的手,语气不善的跟我说:“我自己会走,用不着你推!”
我点点头,说:“好,我不推。”
我依旧拉着陈雪,这让他眉头大皱,看着我的手说:“你手还抓着干嘛呢,把我姐放开!”
低头看了看拉着陈雪的手,我没放。
“啧,我让你放开!”
陈风瞪着我。
我一笑,说:“别对我逞凶,如果你能给你姐少惹事少添麻烦,我放开你姐也不是不行。”
“我给我姐惹事,跟你有个屁关系,咸吃萝卜淡操心的玩意!”
我皱了皱眉,陈雪则说:“陈风……”
“叫我干嘛!”
不等陈雪话说完,陈风便梗着脖子大吼了一句。
这姐俩,当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我赶紧拉着陈雪走,并对陈风说:“跟着,去吃饭了。”
就在小区门口找了一家餐馆,我进去点了几个菜后坐了下来,陈风哼了一声,没坐下,而是到了点菜的地方又点了几个菜,回来的时候手里还拎着一瓶白酒。
现在,别的我没看出来,但有一点我却有些琢磨过味来了。
陈风在陈雪面前,和单纯的在我面前,还是有区别的。
在我面前的陈风,虽然态度恶劣,爱贪小便宜,可并没有这么爆的脾气。但在陈雪面前,他却动不动就呛火。
这说明他还是在乎他姐的,不然的话,没道理会有这样的转变。
不过,这可并不代表陈风是什么好人,相反,这让他身上的劣根性,更明显了。
对待我这个外人,尚且能收敛火气,会带亲姐姐却这般暴躁,这当然是劣根。
“老板,赶紧上菜,我还赶着上班去呢!”
我一愣,看了看陈雪,用眼神在问‘你弟弟竟然还有工作?’。
陈雪叹了口气,并没说什么。
我看向陈风,问他:“现在这个时间你去上班?夜班吗?做的什么?”
陈风不屑的笑了笑,说:“说出来怕吓死你!”
我愣了一下,笑笑说:“你不说怎么会知道能不能吓死我呢?”
嘴上这么说,其实我心里已经清楚,这家伙的工作,怕不是什么好工作。
“哼!我凭什么告诉你?!”
他老气横秋的笑了笑,随后拿起一个杯子,打开了白酒,倒了满满一杯。
接着就见他一仰头,一杯的白酒,就这一仰脖,半杯就没了。
我看的暗暗皱眉,齐鲁大汉,都这么能喝酒?
吃饭的时候,我有心想在陈风那问出点什么来,不过,这家伙就跟吃了枪药似的,不张嘴还好,一张嘴就满嘴都是火。
等吃完了饭,他一抹嘴巴。
“这顿饭可是你要请我吃的,我用不着还,再见,别送!”
说完,他拎起喝了一半多的酒,出了门。
我这边结账之后,拍了拍陈雪的肩膀。
“还愣着干嘛呢,跟上去呀。”
陈雪叹口气,说:“你想知道他是做什么工作的?我可以告诉你。”
我摇摇头,说:“我不想知道他是做什么工作的,我只是想让他改变一些。”
陈雪看着我,摇头说:“算了吧,我都放弃了。”
我把她拉起来,说:“你改变不了他,我未必不能。”
这种话,我说出来可不仅仅只是安慰陈雪。
这会我也看出来了,在陈雪面前和不在陈雪面前,陈风是有变化的,虽然这个变化很小,但却足以让我发现。
不在陈雪面前,陈风还是那个陈风。
而在陈雪面前,陈风则变得更容易激动,而且都是跟陈雪反着来。
不管陈雪说什么,对或错,他都会跟陈雪反着来。
叛逆……
这大概就是叛逆了,虽说我也不是很懂。
如果有些话不是陈雪跟他说的,而是我去跟他说,他未必就不会听。
当然,前提是他能听得进我说的话。
陈雪跟我的关系不同,那么陈风这个人,就注定跟我绑在了一起,他,我不能不管。
我俩出来的比较晚,幸亏面前是一条直路,陈风也没拐弯,否则就追不上了。
我俩跟在陈风的后面走着,他回头看了几次,发现我们在跟着他后,斜眼哼笑了两声,也没管我们,只是自顾自的走着。
走了足足二十多分钟,到了一个类似于菜市场的老城区时,他停了下来,并去了一个地下的停车场。
我跟陈雪跟了过去,也下了停车场。
到了下面,我看到陈风进了一道偏门,我跟陈雪没有丝毫犹豫的便跟了过去。
打开偏门,出现在我俩面前的是一个向下的楼梯。
我俩顺着楼梯往下,走到最下面,却看到面前是一个铁栏杆窗户,窗户里面有个只露着脑袋的谢顶老头。
看到我们,老头翻了翻白眼,说:“来干什么的?”
我眨眨眼,答非所问:“朋友介绍来的。”
说话的功夫,我伸手入怀,拿出了身上所有的现金,两千来块钱。
“全换成一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