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桌上的人连连摆手,并说:“不好意思,我不是在笑你们。”
我跟陈雪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当然是因为陈风。
陈风显然是知道一些赌术当中的门道的,所以他在赌的时候也并不是正儿八经的在赌,而是会出些小千。
不,或者说,他那都不是出千,就是一些作弊的小手段而已,关键还在于,就是这些小手段,他们还整不利索。
他们一共三个人玩牌,为了不让自己人赢了自己人的钱,他们会通过一些暗号打掩护,以证明自己的牌大,让另外两人放弃。
而让我和陈雪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一个忍俊不住的,就是他们的暗号。
他们的暗号打得,那叫一个寒碜,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在打暗号似的。
就比如上一把,陈风手里的牌是同花,他跟同伙打暗号,好一顿挤眉弄眼,同伙收到暗号了,跑了,而别的人也都跑了。
这说明啥,这说明整张桌子上的人,都知道陈风在打暗号,一把同花,愣是一头羊也没抓到。
就这,我能不笑嘛?!
而陈雪见多了各种出千的手段,再加上跟我的关系,看这么拙劣寒碜的作弊办法,忍俊不住也是情有可原的。
看他们输的不少,我都有点看不过去了。
“要不换我来?”
我走到陈风后面,对他说。
“凭什么?!”
陈风语气不善的怼了我一句,面色不是很好看,我估计他看出来我刚才是在笑他了。
“这里面有两千块钱的赌注是人家的,人家凭什么不能玩?!”
陈雪语气不善的开口训斥了陈风一句,而后揪着陈风的耳朵就把他拎了起来,同时示意我坐上去。
我冲陈雪摆摆手,说:“你是不是亲姐,有这么对弟弟的吗?”
陈雪还没说话,倒是陈风,狠狠瞪了我一眼:“管得着吗你?!”
对我没好脸色,对陈雪更没有好脸色,一甩头,就让耳朵从陈雪的魔爪下逃了出来。
陈雪冲我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并用眼神示意我,不用跟陈风客气,该打打该骂骂。
我摇摇头,示意没事。事实上本就没什么,陈风连二十都没有,还是个叛逆期的小孩,我哪会跟他一般计较。
“我告诉你,这可是你要玩的,输了可别赖我。”
我笑笑:“我不会输得。”
陈风撇撇嘴,一脸的不信。
我也不解释,只是冲荷官示意了一下,让他发牌。
荷官问过其他赌客,见人们都没意见,便开始发牌。
第一把牌,我牌不是很好,丢了。
第二把牌,牌还可以,可我还是丢了。
第三把牌,牌不是很好,我押注了两轮,接着又把牌丢了。
不等第四把开始,陈风嗤笑声先传了过来。
“哎呦,就这?刚才是谁说不会输的?”
我笑笑,不置可否。
到了第四把,手里的牌还是不太好,但我却一下子把手里的筹码都推了出去。
桌上的人无不是吓了一跳,纷纷朝我看过来。
我依旧一脸从容不迫的笑着。
人们将信将疑,有的人迟疑,有的人犹豫,不过最后还是没人跟,我赢了,虽然赢得并不多。
陈风在旁边夸张的说:“我去,不是吧,一个2、5、9杂牌也能赢?”
同桌的人都是一脸‘被坑了’的气愤表情。
我看了看陈风,说:“你就像只笼子里的鹦鹉。”
陈风一愣,既不解又气愤:“啥意思!?”
我一笑,一边拿牌躲着陈风看,一边说:“多嘴呗,还能是什么意思?”
“你……”
陈风话没说完,我便又把面前的筹码都给推了出去。
“还想唬人?”
我笑了笑,说:“这把不唬人,我来真的。”
有几个庄家一看我这么镇定的样子,纷纷把牌一丢。
不过,却也有头铁的人要跟我,直接把筹码推到了池子里。还点名直接开我的牌。
我的牌开给他看,他一看,面色当场就变了变,接着垂头丧气的把牌丢了出去。
这时候桌上还有两个赌客,一看这状况,一个选择了跑,另一个则选择了跟我对赌。
我转头看向仅剩的那人,问他:“你想怎么赌?”
他看看手里的牌,又看看我,说:“我想跟你赌,可惜,我手里的筹码没这么多。”
我看了看他面前放着的筹码,不过四五百块,我说:“可以赌,赢了这些都归你,输了你也不欠我什么。”
听我这么说,他眼睛一亮,说:“这么看来,你的牌真的很好。”
我点点头。
不过,相较而言,他的牌肯定也不会差……
我猜他的牌是顺子。而且还是同花顺,不然没道理都到这地步了,还要赌,他显然是有足够的把握赢。
而且……就凭他那双手,他也得有把握!
他推出去了他的筹码,并朝我看来,我冲他扬扬下巴,示意他开牌。
他倒也干脆,直接把牌摔在了桌上。
10、j、q!还都是梅花!
果不其然,是同花顺!
“喂喂,你行不行!人家可是同花顺。”
我还没怎么样呢,陈风已经在旁边一惊一乍起来。
“同花顺可是炸金花最大的牌了。”
我点点头,深以为然。
“确实。”
陈风看着我,一拍额头,说:“我真搞不懂你会不会赌,手里没什么大牌,你赌这么多干嘛?!”
我看向陈风,说:“可同花顺也是有大小的,你觉得,是10、j、q的梅花顺大,还是q、k、a的黑桃顺大?”
说完,我把牌亮开,正如我所说,我的牌是q、k、a黑桃顺!
陈风看看我,又看看陈雪,最终看向了桌子上的赌注。
而跟我作赌的那个人则是一脸的郁闷,看我的眼神那叫一个不甘。
可不甘也没办法,炸金花的局,笑到最后的只会有一个!
那人悻悻的站了起来,看了我一眼后走了。
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他虽然走了,可没一会又回来了,身边还跟着一个三十左右的男人。
“就是你把我兄弟的钱赢走的?”
我目光幽深的看了看两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所以说,我最讨厌的就是雏,因为雏通常都没有什么眼力价,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输,以为自己会些小千术,就能所向睥睨了。
而且最烦人的是。
这些刚学会飞的雏,就算输了,也不会想到对方也是老千,而且是比他还厉害的老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