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靠窗的位置，我跟小雪刚刚落座，便迎来了两位客人。
“两位的关系真是让人羡慕。”
张九成张九溪端着餐盘，极为自来熟地坐在了我和陈雪的旁边。
“张先生，张小姐。”
我含笑和两人打了个招呼。
陈雪则微笑点头。
张九成自然而然的道：“杨兄在南国多久了？”
我淡淡答道：“不到两年，但也快两年左右了。”
张九溪则说：“杨哥以前是做什么的？”
我连连摆手：“张小姐叫我名字就好，担不起你叫一声哥。”
末了我又说：“我一直穿着蓝衣服。”
言下之意就是说，我一直混的就是蓝道。
“原来是这样，那杨兄负责线上博彩的事情倒是正合适。”
沉默片刻，张九成又说：“不知道线上博彩的事，总投资额在多少，两位能不能事先给我透个底？”
我和小雪对视一眼，不着痕迹的对她使了个眼色。
“保守估计，在这个数。”
小雪伸手在湿巾上擦了擦，而后在桌子上写了一串数字。
“竟然要这么多？！”
张九溪皱起秀眉。
“何家两成，大元，金业，兴海，三家拿三成，剩下五成，每家占八个点多一些，那投资额相对也会小一些。”
我说完，张九成面色不太好看地道：“钱倒是小事，主要我想跟两位了解一下线上赌博的整个流程，前期投入多久见效，多久能盈利，又能盈利多少，以经验判断，两位能大致跟我说个时间吗？”
我沉吟片刻，直言道：“第一批回收，大概在半年左右，但同时这个时候也要进行第二笔投入，当然，这个投入是肯定根据盈利来算的，盈利若是没能达到预期，不投也没事，若是盈利远远超过了预期，我想没有哪一家会介意多投。”
张九成点点头：“是这个理。”
沉默片刻，张九溪起身说：“哥，我看咱们还是别打扰人家了。”
张九成装模作样的看看我和小雪，随后一拍脑袋：“看我这眼力价，两位慢用，我们就不打扰了。”
说完，张九成和张九溪便走了。
“星盛金融遇到危机了？”
他们走后，小雪疑惑地问我。
“南洋商会的九家势力，以金业银行最强，以星盛金融最弱，但也没办法，毕竟他们所在的环境本就比较特殊，经济大环境不好，尽管人口有很多。”
小雪想了想，点点头。
我又说：“不过这些钱他们总归是会出的，穷人家也有穷人家过日子的方式。”
顿住一会，我低着头低声问：“对了，就快到日子了，什么时候回一趟国内？”
小雪看了我一眼，轻声说：“等线上博彩的事情定下来吧，到时一块回去。”
我抬起头来，笑说：“好。”
心下，我可谓是长长地吐出口气。
“魄力，能力，心机，城府，豹哥即便不如何家的老爷子，也差不多了，跟在他身边，你能学的东西很多，可不要浪费了这个机会。”
“已经学到很多了。”
苦笑一声，我又说：“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这话以前我还不理解，最近却是越来越有体会了。”
边吃边聊，不知不觉便过去了一个多小时，等我回过神来，却发现餐厅已经没几个人了。
和小雪除了餐厅去了一个露台的位置。
我点燃一根香烟，递给小雪一根。
“戒了。”
我意外的看着她，随之收回了递过去的烟。
但转眼却看到小雪自己拿出了一盒女士香烟。
我没忍住笑了出来，顿时想起我俩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
当时，谁又能想到我们竟然会一步一步走到现在？
“人生，人生，人生。”
我仰起头，嘴角泛着苦涩，也泛着笑意，还有悔恨，更有酸涩，总之是五味杂陈。
“三年？”
“四年？”
小雪问我。
我说：“三四年是有了，快四年了吧。”
小雪沉默片刻，然后说：“时间过得真快。”
“是啊。”
默默回想，这一路来，我所经历的事情不可谓不多。
我怎么也没想到，我的人生竟是如此的糟糕。
“别人几辈子经历不完的事，我都经历过了，有时候想想，真是太累了，好像随时都能崩溃，有时候可能再加一根稻草，就能压得我再也起不来。”
“但你还是起来了。”
“其实我也不想起来，有时候，一了百了未必不是一种解脱。”
“你真这么想？”
我沉默下来。
看看小雪，她正眺目望着远方。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远处，在视线尽头，好似有那么几个人影在跟我挥手。
看到那几个人，我深深抽了一口烟。
“一了百了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已经走到了这，剩下的路，就是用牙，我也会走完！”
“如果那样的话……真好。”
“是啊，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