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含章低着头,半点?不见恼怒,她从虞月溶的声音里听出了仇恨的意味,但她可以确定的是自?己和虞月溶从未有过交集。
而且原主生?在京城长在江宁,虽说从小性格要强,但从不会招惹像虞月溶这种做派的人。
她微仰下巴,再?次拉近与虞月溶的距离,呼吸之间?心跳可闻,莫含章故意放慢声音:“虞教主如?此直接的戳破在下的秘密,这让在下很是为难,知道在下秘密的人,只能是...”
她注意到虞月溶的喉咙下意识地滑动,这表明他很期待后面的话。
“只能是——死?人。”话落瞬间?,莫含章抄起手边筷子直戳对方太阳穴。
说时迟那是快,虞月溶一个翻身按住桌角躲过,随即调转身形,单手成勾抓向莫含章。
莫含章哪能让他抓住,当即矮了身顶翻木桌,将饭菜抛洒出去,这时虞月溶手下的壮汉才反应上来,一涌而上抄起刀疯狂挥砍。
【啊啊啊啊啊!宿主你在干什么!现?在你被围殴了!】系统尖叫。
对于系统的尖叫莫含章置之不理,她拉住吓傻了的萧伏玉一脚蹬翻凳子,借着那群人躲避的时间?抡起手边条凳一个猛挥,现?场局势瞬间?混乱了起来。
“呔!爷爷我让你好看!”三股辫抽出腰间?弯刀大喊:“都让开!”
只见他用力蹬地,蹬蹬蹬踩出一块凹陷,骤然跃起冲着莫含章砍去。
“莫先生?!”被莫含章拽至身后的萧伏玉瞪大双眼,他伸出手想将人向后带,可三股辫动作又快又急根本不给他提醒的机会。
就当萧伏玉以为他们俩这次要玩完时,那柄快要落下的弯刀被人从旁接住。
“三辨,够了。”虞月溶拨开脸上溅上的汤汁,表情诡异地平静。
即使他有一张和楚明山一模一样的脸,但却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从性格上两人没有任何可比之处,这也是莫含章忌惮他的原因。
“本座一向不喜欢和像莫先生?一样的人说话。”虞月溶继续坐回原来的位置,他手底下的人立马将桌椅摆回原位。
“莫先生?还不喜欢和你说话呢!”萧伏玉鼓起勇气替莫含章回怼道:“这里可是京城!本王劝你速速放了姚壮士!”
虞月溶嗤笑:“荣王殿下,今上难道没教过你别?人说话少?插嘴吗?还是您和莫先生?学成了?”
萧伏玉被气红了脸,他很少?与人争执,一向秉承着能躺平就躺平的理念,从来不会因为别?人的奚落而难过。
这一次,他心里有了些愤怒,这种愤怒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从何而踪。
他就是不想让别?人说莫老狐狸的不好。
这时沉默许久的莫含章开口:“在下也不是很喜欢和像虞教主一样的人说话。”
她旋即扬起笑脸恢复往日?疏离而又礼貌的样子。
“虞教主既不肯放人又不肯放在下走?,也不愿说理由,这让在下很是纳闷。”莫含章眯起眼睛:“若是说虞教主喜欢踩在下的痛处,在下也可以反过来理解,虞教主你在嫉妒我。”
说囫囵话谁不会?虞月溶不杀他们,就证明她和萧伏玉还有用。
一步一步试探对方的底线,这是莫含章最擅长做的事情,也是她挑动人心的手段。
“莫先生?往自?己脸上贴金的本事还是一如?既往的厉害。”虞月溶讽刺道:“本座劝莫先生?最好收起小心思,你的手段在本座这里放不到台面上。”
“放不上台面吗?”莫含章冷笑:“虞教主,你以为过了今夜就万无一失了吗?在下不妨告诉教主,楚王的亲兵已经在城外候着。”
只见虞月溶脸色骤变,姚家善堂内气氛再?次陷入僵持。
再?说另一边,原本端阳节彻夜不关的城门?此时紧闭,从天而降的大雨将城墙洗刷一清,浅色的青砖被夜色沏成一片化不开的浓黑。
突然,一道闪电将夜幕撕开,揭开浓黑一角,城门?外肃然耸立的人马具是一片寂静,寂静中偶尔会有马匹喘气换蹄的声音。
城门?上守城的士兵手脚哆嗦着向上峰禀告:“禀...禀大人,城下是黑煞军!”
楚王从西北带回来的亲兵不都是驻扎在京郊,今日?怎么会半夜叩响城门??那人突然心头一跳,想起城中着火时天空中乍现?的红迹,
难道那时有人放了调兵的信号箭!
“大人!”守城士兵又喊一声。
“先不要开城门?,待我前?去禀明太子殿下。”那人披上油衣扯了马,一刻也不敢停的往皇宫方向冲。
今夜城防转由太子负责,城里又接连失火,烧了城东不说还烧了宫门?前?端阳节搭的观景平台。
这事情若是落在别?人身上恐怕掉十个脑袋都不够,可城防是太子担的责任,今上就算迁怒应该也不会过多责罚太子。
那人边想边将消息透过层层守卫传进?太子的耳朵里。
“什么!”太子灰头土脸的在偏殿听传消息的小太监耳语两声:“楚明山的亲兵现?下就在城外?”
他心头一跳,楚明山的亲兵怎么会收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