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大风大,鞑靼人生?活在草原上,见?惯了这种极端天气,但?是像今日这般大的雪实?在是罕见?。
所以留在帐外看守的人比平时少了有一半,这给了莫含章他们可乘之机。
康晋南让莫含章带着温娴、萧伏玉先等在原地待命,他和姜九天左右包抄,就近摸进鞑靼人营地边缘的一处帐子。
“晋南兄他们不会有事吧?”萧伏玉单手扶着被?他背在背上的莫含章。
“军营由?内到外,鞑靼人的头领住在中间大帐,最边缘的顶多是些兵丁的帐子。”莫含章分析道:“厉害的少,凭借康小将军的身?法,对上三四个鞑靼人不成问题。”
“我觉得莫先生?说的有道理。”温娴咬着下嘴唇,神?情紧张,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袖子。
三人神?情各异,视线却?齐刷刷的落在那顶康晋南他们摸进去的帐子。
过了片刻,康晋南像游魂一样从帐子里钻出,他藏在衣服底下的表情难看,同样姜九天的表情也不好。
“怎么?出事了吗?”萧伏玉无声张着嘴,表情疑惑。
康晋南抬头想说点什么时,离他们不远处却?突然传来鞑靼兵的脚步声。
皮靴踩雪,嘎吱嘎吱。
众人皆惊,一个恍神?,他们顺势躲进那顶被?康晋南和姜九天探过的帐子。
突一进去,一股不知该如何形容的腐烂臭味直冲脸面,温娴差点没背过气。
她掀开眼皮四下一扫,整个人犹如木桩般愣在原地,震惊之余浑身?只剩下颤栗。
黑漆漆的帐子里,密密麻麻的挤着上百人,几乎全是女人,她们眼神?无光,浑身?脏污,有的甚至衣不蔽体,就像畜生?一样被?圈养在这里。
温娴捂住嘴,神?情慌乱,不停地看向莫含章,希望她能说些什么或者是做些什么。
帐外传来鞑靼人的交谈声,莫含章向她摇头,伸手做了噤声的手势。
懂得鞑靼语的康晋南贴在帐侧,屏着呼吸去听。
“今夜就要攻城,吉儿汗殿下怎么想着那档子事情?”鞑靼兵嗓子粗,说话粗声粗气,任谁都能听出他语气里的不耐。
“殿下的事情,我们管不着。”同行的鞑靼兵比较担忧道:“这群汉女,一个个脏的不行,要送到殿下的帐里,是不是要洗一洗?”
“嘶,这种天吗?会死人的。”那鞑靼兵嘿嘿一笑?:“我敢打包票殿下一定是一时兴起,过了这一阵绝对会嫌弃,不如我们也搞几个玩一玩?”
对方一记重锤锤在鞑靼兵脑袋上:“前几天犒赏大家时,你又不是没玩够?马上就要攻城了,撞在这点上,不怕吉儿汗殿下割了你的脑袋下酒吃?”
两人闲聊着准备掀开帐帘,躲在这顶帐篷里的莫含章几人纷纷拔刀,准备在和这二人对上时直接送他们见?阎王。
温娴抽出靴边匕首,她紧张的抵在胸前,以防意?外发生?。
“殿下。”康晋南靠近萧伏玉,他用低到不能再?低的声音说:“殿下愿不愿意?杀了那鞑靼人的王子?”
萧伏玉身?体一僵,他当然愿意?,他是恨死了鞑靼人。
这些人当中除了莫先生?以外就萧伏玉长着一张雌雄模辩的脸,若是他能成功混进吉儿汗的帐内,在关键时刻动手杀了这位鞑靼王子。
他们这一仗就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
可康晋南见?着萧伏玉点头后,他反而觉得不妥了,殿下手脚功夫差,到时候万一不能一击毙命......
他们岂不是要陷入被?动?
与其赌一个错洞百出的可能,康晋南瞬间打消了刚才灵机一动的想法。
萧伏玉不明所以,他睁着眼睛使劲眨巴,就是想问为什么不行,他觉得这个方法好极了。
这时,一直注意?帐外情况的莫含章突然扒住萧伏玉的肩膀,一个借力跳下,她无声张嘴说:“我去。”
熟悉莫含章的人都知道,她这个人十分霸道,不论?是做事还是说话,只要她开口?,或者下定决定的事情,没人能改变。
甚至在她开口?的那一瞬间,你就会被?她独有的气场所镇住,她说什么你就必须被?迫听什么,这是一种潜意?识上的臣服。
所以当莫含章决定要去堵上一把时,他们当中没有一人能说出反对的话。
帐门被?鞑靼兵从外掀开,极冷的寒风夹着雪花冲进帐内,这里的气味实?在太难闻,那两个鞑靼兵都忍不住捏鼻子。
其中一个骂道:“两脚羊。”
紧接着极具侵略的视线从在帐中扫过,他们在找一个看上去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女人。
这间帐篷上百来号的人,都是他们不断从边境甚至更远的地方掳掠来的女人,什么样的都有。
声音粗粝的鞑靼兵想起前些日子从附近村镇掳到富贵乡绅人家的女人,他眯起吊梢细眼从恶臭堆里挑起一瘦弱少女。
那少女浑身?脏污不说,原本漂亮的脸蛋被?打的通红肿高,她挣着手,从干涩的嘴里啐出一口?吐沫吐到那鞑靼兵脸上。
鞑靼兵狞笑?,手下使了狠劲将人掼到地上,然后抽出腰间弯刀直戳少女心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