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书阁订阅比例不足,需等待一定时间再刷新,或购买足够比例哦她脸色透白。
许措斜勾着唇走过来,想掐她腰抱她下摩托车。南栀触电一样、立刻踉跄着跳下来。
“我、我自己可以!”
少年弯着腰身形一僵,眼神撵着她对他避之不及的背影。他挑眉,收回臂弯,站直“你躲我。”
南栀当没听到,摘下头盔。
许措重复“你,躲我。”
又补充“总是。”
南栀低着眼把头盔递过去,“有吗”
“有。“
南栀“……”
真固执!
南栀往前走,想找个安全的地方坐下。突然被截,她踩着鹅卵身体前后一晃。许措俯身,歪着头“没点自觉?让我开心,就得事事顺着我。”
“……”
他丝毫没让开的意思。显然认真了。
南栀沉默地忍了下“我只是,不喜欢被异性碰触。”
她决定诚实,绕开许措往前走。
“抱歉刚才躲你,但你已经,比所有男生都离我近了”
许措眉头松开,一愣,回头。
大片鹅卵石上河滩上,两个人的影迅速靠近。许措伸臂一抓南栀手腕,果然她立刻浑身一缩。
他眼波浮动,绕到她跟前、握住她双臂,低下脸与她近近逼视。
江面金波折射,落在南栀眼里。如碎钻石细小明亮的光芒。
南栀感受到他呼吸,看着近近的男孩眼睛,汗毛都绷直了。
她简直像被吓坏的小动物。
许措觉得难以置信,“你真的害怕?”
南栀慢慢点头。
“那。”
少年顿了顿,想起两周前她为他跳舞的那晚上眼神褪去一层冷酷,“我,是第一个抱你的男的。”
南栀撇开头。睫毛低下。
波涛流金无声,映着她低顺的白净脸颊。
她真漂亮。
许措嘴角难克制地上浮。
“怕也忍着!”
“……”
凶巴巴说罢,他转身时一握她手腕,拖着往前走。
南栀亦步亦趋地跟,根本不敢看旁边奔流回荡的诺江。
许措头发被吹得往后倒,短袖外是黑皮衣,叛逆不羁。他提着头盔一直往前走。
因为皮肤接触,南栀眉头紧蹙,但对许措还算可以忍耐。“你怎么不戴?那样很危险。”
许措“什么?”
南栀“头盔。”
许措“只带了一个。”
南栀“……”
许措找了块地势高的大岩石,无语地看着南栀诚惶诚恐、警惕水边的样子,但还是耐心地什么都没说。坐下时,不动声色地把她夹在了自己与石头之间的位置。
那里干燥,也背阴晒不到太阳。
有大石头躲,南栀才找到些安全感。
河滩大片绵延的鹅卵石,被日光晒得发白。
它们各色各样,每一颗都经历千锤百炼,每一颗,脸孔都各不相同。
南栀看着掌心的鹅卵石,心中莫名感伤。
人其实和鹅卵石有什么区别?
平凡,又各自独特。没有锋利的棱角,坚硬顽固地不愿改变,但还是逃不了随波逐流。
可走走停停一生,也摆脱不了命运的长河。
“如果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那应该也没有两颗相同的鹅卵石。”南栀呢喃。
“你说什么?”
许措回复完朋友的微信抬起头。赵品言、鹿皖一整天都在逼问他行踪。最近几兄弟发觉他“乖”得过头,都起了疑,甚至扬言要跟踪。
不然他也不会跑到这无聊的河边,偷偷摸摸的。
南栀目光注意了一下他,摇摇头。“没什么,我只是自言自语。”
没人会懂她。
许措虽不知她在想什么,但看得懂她不想和他多说的表情。
“呵!”
两人静静吹了会儿风。
“姐姐,你最好对我好一点,别让我失去兴趣。”许措半真半假,一股邪气调子,“我可是很花心的。”
南栀注意到他放松的干净手指,戴着简洁的戒指。“她叫徐菁菁,是吗?”
许措一时没想起来这名字,“谁。”
过了几秒,他才恍惚记起食堂的某个中午“啊,就是她。好乖的女孩儿。”
他嘴角翘起,“吃醋?”
南栀低下眼,摇摇头。
“……”许措冷笑,声线低了几度,“那你怕吗?”
南栀默了默,没说话。好一会儿才轻轻说——
“怕。”
大岩石挡住阳光,阴影里的风有点凉。
南栀双臂环着膝,只有偶尔被风牵起的长发梢突破黑影,挠着少年阳光下的手臂。
“如果可以。”她轻声说,“我希望你晚一点交女朋友。如果实在要交也请不要对我太坏。”
不然,她会活不下去。
许措冷冷瞄过去,看她一脸平静的样子。“好啊,那你可想清楚了,我对她会比对你好得多。”
南栀眼神平静,淡淡说,“都随你。”
许措冷笑一声,心口憋着一股无名火。
“姐,你说如果我让学校那些追不到你的男的知道,你甘心做一个连备胎都不算的角色,他们会怎么想?”
心口扎一下,是自尊被刺痛。南栀深黑的睫毛与眼眸往旁边斜了斜,看见少年干净的球鞋沾染些许灰尘。
“无所谓。”
轻轻的三个字,抛掉的何止是自尊。
“嗬,好个无所谓。”
风徐徐从侧面来,许措一斜眸子,看着南栀清纯侧影——她长发披肩,抱着膝的手臂白白的,很瘦。
她总这样安安静静,动作也不多。
“你可真大度啊。”他讽刺道。
南栀低下眼,平静地说“我们虽然约会,但不是男女朋友,没有爱情。”
“……”
许措冷笑了声,“是没爱情。我喜欢你,也就跟喜欢玩儿游戏一样。”他捡了块石头,使劲丢入江面。微末的水花迅速被江涛吞没——“搞着你玩儿的。”
那年周彦嫁入许家,她十四五岁,他十二三岁。
个子一样高。
他那天刚好和人发生矛盾,打了架。
而这个漂亮的姐姐,敲了他房门,说他那样子好酷。
“想我陪你玩吗?”
“你只要变坏一点,我就满足你的要求。”
“你其实什么都没失去。”
“因为你得到了我。”
他还那么小,根本不懂得拒绝诱惑。尝过之后才发现,并不只毒品才有瘾。
他烦过。想要又占有不了,这感觉很恼人!
也不是没想过摆脱。
可是
他拒绝不了她每次摆出来交换的东西。
从陪他吃饭,散步,打游戏到去游乐场,到现在的约会。
许措有点心烦意乱,站起来。“走了!没心情”
南栀正吹得冷,闻言反而松了口气。
她不喜欢水。
而这里,她更是一秒都不想多留。
许措往岸上走,南栀跟在后。
他似乎真生气了。
但那些话分明是彼此一直以来心知肚明的。
她需要他证明自己价值、在这个家呆下去,而他喜欢她漂亮皮相。
等价交换。
阳光角度西斜,空气里有明显的橘血色。许措走得很快,南栀跟得吃力,但不想服软让他等等。
她等走出一段距离后,蓦然停住,回头。
——七八百米宽的诺江水面,波涛滚滚。颜色深浅不一,像暗藏可怕的、让人发寒的东西。
南栀头皮麻了一瞬,目光无所附着,在江面悠远地飘着。
“再见了,爸爸。”
低声说完,她回身,不停歇地远离这地方。
返回市区后,许措把南栀往路边一丢,叫了个出租车给她后自己轰着油门消失了。
南栀也不想去追究他要去哪,年纪够不够骑车,因为这些都无所谓。
——她只需要他最近稍微收敛一点,偶尔听她的就好。
夜晚照旧学习,洗漱,睡觉。到躺上床,南栀依旧没听到门外有任何许措上楼的声音。
她只是掌控到这个线索而已,并没有往下想的打算,所以翻身一伸手。
开关轻响,灯灭。
十月到底入了秋。夜雨淅沥,像无数双触手骚扰梦境。
昏暗的房间,没有一只玩具或布偶。
只有床上有洋娃娃一般柔顺长发、白净皮肤的少女。
南栀眉头紧锁,在梦境里挣扎。
水鬼从河底伸手,把吊在桥边、即将掉入水中的父亲一把扯落。摔起水花。
他们争先恐后,把他咬得满是鲜血。
诺江金波里,徐徐蔓延开血红色
“啊!”
白墙上猝然映出女孩从床上坐起的稀薄影子。
冷空气拂面入骨,南栀才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她惊恐地喘息着,望着大开的窗,潮风吹雨丝拍着玻璃。密密麻麻,一遍遍洗刷。
梦。
只是梦
她撑着额头缓了缓,然后一掀被子下床。
趾甲圆润的双足扎进拖鞋。
先去关了风雨潇潇的窗,身体往后,疲惫地坐回书桌前。南栀撑着太阳穴,想起诺江回荡无边波涛,浑身不住打颤。
然后鬼使神差的拿出手机,打开了很久没看的邮箱。
她选中各种公司发来的广告邮件,只剩下那同一个id的。
一连十二封未读邮件。
时间从去年十月,最近一封是两周前的九月三十日发送。很有规律,都是每月三十号发送。
发件人yuran927
食指在屏幕上迟疑着,南栀抿唇,一封封点开,。
看完后,又对着逐渐转暗的屏幕麻木地出神。
直到门口停来极轻的脚步,激灵从尾椎骨窜到头顶,她豁然回头—
走廊香槟色的灯光暗淡,深夜整栋楼寂静。
南栀轻声打开门,从缝里看出去。
——又瘦又高的男人背影,黑皮衣搭在右肩上,烟灰色头发根部连接着修长的脖子。
他步子不快不慢,走路姿势因为很稳所以显得有点傲气。
南栀靠着门框,如抽掉力气般地松懈下来。
原来是许措。
少年推开黑沉沉的门,随手一关。
“砰。”
南栀随声音吸了一小口气。浅色的墙,黑漆漆的门。
许措喜欢酷的东西。
就好像黑色到他那里,也变成张扬、炽烈。不再只是阴影的颜色
重新关上门,窗外风声雨声依旧。
或许是看见了活人。
也或许是惊醒后的时间变长,脱离梦境的真实感驱走了不安。
南栀手脚回暖,心又踏实地装回胸腔,在书桌前手指托腮欣赏了一会儿夜雨。
然后低头,脑子里什么也没想,在日记本里随意地写了些诗句
如果世界黑暗
你就是光
我期待着你降临,如果这世界还没坏透
假如我的灵魂死去了,,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优质免费的小说阅读就在阅书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