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福书院 > > 我在古早虐文里当沙雕 > 29、跳个城墙(28)

29、跳个城墙(28)(1 / 1)

回到主帐,楼望舒就将身上的华丽金饰都拆下来,丢给竹叶。

“随便找个人卖了吧,得的钱给那些奴隶们买点布料和粮食。”

竹叶接住金饰放在桌上,“平珠公主的牧场还是很有钱的,我之前去看过仓库了,里面全是肉干和毛皮,有的都放霉了。”她有些可惜道。

楼望舒冷哼一声,“这些贵族们,宁愿将食物放到发霉,扔了都不愿意给奴隶吃,属实可恨!”

她眉眼含怒,“就算是为了控制奴隶,也不应该让他们活得猪狗不如。”

她朝竹叶伸手,“牧场的库房可有登记单子?”

“有有有。”竹叶差点忘了,从怀里掏出一张牛皮纸,里面全是各类物品的数量。

楼望舒接过快速浏览一遍,吩咐道:“耐用的皮制品留着给将士做皮甲皮靴,肉干送到潼阳关,过段时间要出兵,潼阳关的士兵更需要它,皮毛之类的马上开春了用不上,你找个商队卖了买些胰子和日用品,分给那些奴隶……”

她话音一顿,“不能再叫奴隶了,让我爹找个夫子和大夫过来,先给他们开化,然后有病治病,没病的取了名字,好好培养,多晚学都不算迟。”

“是!”竹叶快速几下,领命而去。

在牧场安排好自己的人,解决奴隶的问题,楼望舒连夜又赶回了王廷,因为新可汗的外祖,也就是戎狄大贵族尔嗒要开篝火宴会,邀请平珠公主参加。

在王廷,平珠公主有自己专属的宫帐,贴身伺候的四个婢女见公主出去一趟,身上的首饰都没了,心中有些犯嘀咕,但面上没有表露出来,忙给主子换了身奢华行头。

等楼望舒去赴宴的时候,又是和平珠公主往日一般满头珠翠的形象。

她摸摸脖子上的珠宝项圈,心道幸亏这平珠公主长得还行,能衬得起来,不然人丑首饰多的样子给她几个亿她都不假扮。

篝火宴会的举办地在尔嗒家附近的空地上,楼望舒随着侍女指引到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打远就看到一个巨大的篝火堆,在黑夜里,成了最美的点缀。

楼望舒一走近,踏入这个戎狄版名利场,说话声顿时一静,短暂的无声后又热闹起来,只是聊天的时候明显不专心,都在偷偷瞧着她。

当然,这不是因为平珠公主有多绝色,而是因为老可汗在的时候,平珠公主气焰嚣张,多的是人捧她,如今人走茶凉,上位的新可汗又跟她不亲近,把她派去联姻,说白了就是不重视。

曾经的凤凰一朝跌落枝头,虽然还算尊贵,可到底今日不同往日,他们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只是想看看她的笑话罢了。

楼望舒对周围的视线仿若未觉,目不斜视地走到尔嗒身前。

她这是假扮平珠公主以来第一次见尔嗒,不知道平珠公主在他面前是什么样子,因此保持少说话多微笑,时不时用着平珠公主招牌式眼神瞧人。

尔嗒倒没起疑心,或者说他今日举办宴会结党营私联络同僚感情让他分不出多余的精力去细细琢磨“平珠公主今日为何有些沉默”这个问题。

新可汗上位,是他的外孙,还是他一手扶持上去的,这让尔嗒最近有些过于春风得意,在感受到平珠公主的冷淡后他只以为这位草原明珠是因为要去大越国联姻的事情迁怒于他。

迁怒就迁怒呗,如今他大权在握,对方只是个手中小有权力且马上就要离国的公主,尔嗒表示他一点都不在意。

楼望舒与尔嗒打过招呼后就到自己的位子坐下,座位都是围着篝火堆的,火光让一切都跳动起来。

来来往往的婢女端着烤肉热酒穿梭期间,楼望舒拒绝酒水,目光冷冷地观察着周围。

推杯换盏间,有个穿着紫色袍子的中年贵族男人一边和人说笑,一边用力掐了把婢女的屁股。

婢女忍痛,身子不经意地拉开距离,脸上带笑为他倒酒,而那个男人则肆无忌惮地把手伸进了婢女的衣领。

婢女僵笑着,还要忍受一旁人看热闹的目光,羞愤欲绝。

楼望舒不动声色拿起桌上的叉子,那把银制的小叉子擦着婢女的衣襟扎进中年男人的手背。

007为她鼓掌叫好,【宿主你是最棒哒!】

楼望舒屏蔽掉脑中的烟花,挑了一块烤肉尝了尝,没有佐料加持,味道很一般,不是当地人是吃不惯这种食物的。

她挑三拣四地吃了些,那边却乱了起来。

紫袍中年男人捂着流血的手痛呼,嘴里嘶着气,闭眼咬牙将叉子拔了出来。

007看着都疼,默默点了个赞,【是个狠人。】

“是谁干的!”

他阴鸷地扫着在场众人,看谁都像凶手。

医者很快过来,倒上止血药粉为他包扎,楼望舒扫了一眼,那个婢女早就趁乱溜了,还算机灵。

紫袍中年男人挨个质问,“是不是你干的!”

“你早就对我有意见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被质问的人也是有身份的贵族,被如此下脸,当即不耐烦的回道:“你以为你值得我们这样做吗?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

这话楼望舒深以为然。

紫袍中年男人脸色涨红,一把抓住怼他的人就要重拳出击。

这时,一只胳膊横冲出来抓住了他的手腕,教训道:“达布,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紫袍中年男人也就是达布充满戾气地抬眼,看到来人后愣住,“父亲。”

尔嗒瞪了他一眼,“滚下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楼望舒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实在没想到这紫袍中年男人就是尔嗒的儿子,这五官不能说一模一样,最起码是毫不搭噶。

尔嗒举起酒碗,客气地向那位贵族表达歉意,几句话的来回,二人便又挂起了营业笑容。

至于对方心里在想什么,谁又知道呢?

宴会接近尾声,楼望舒正无聊地打个哈欠,就见那个穿紫袍的达布又出来了,不过这回他不只一个人,他还带着三个奴隶。

尔嗒见了皱眉道:“在场的都是贵族,你把这三个肮脏的奴隶带进来是什么意思?”

达布讪笑一声,“我这不是觉得宴会太无聊了,想给大家找些新鲜乐子。”

闻言尔嗒语气稍缓,但还是说道:“你能闹个什么。”

达布带着三个奴隶走到中间,让侍从在周围插上旗子,围成一个圈,三个奴隶就圈在圈里。

达布拍拍手掌,示意众人安静,这才腆着肚子扬声道:“今天我给大家来个新花样。”

他侧身,露出三个奴隶形销骨立的身形,感受到众人投掷在他身上的目光,他得意道:“我出三个奴隶,你们也出三个奴隶跟我的奴隶对打,赌注就是我新得的盘珠。”

说着他举起另一只完好的手腕上的珠串。

众贵族有些不屑,“我还以为是什么新鲜花样呢,原来不过是奴隶们打擂台,哈哈哈,达布,你这可不行。”

暴脾气的达布这回却没生气,他自信一笑,“如果是让他们穿上烧红的铁鞋子对打呢?”

此话一出,贵族女性避讳地撇过头,似是不忍又似是好奇,而贵族男性则满脸兴奋,一声比一声高昂。

“好!这个好!”

“让我的奴隶先来,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他们跳脚的神态了!”

这群靠着剥削奴隶而吃的肚满肠肥的贵族们,表情癫狂地应喝着达布的提议,烧红的铁鞋更加刺激了他们的感官。

楼望舒越是生气就越是冷静地看着这一切。

“你听说过一句话吗?”她问007。

【什么?】

“与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她深深地看了眼圈子里无所适从,面露绝望的三个奴隶,头也不回地离开这里。

回到宫帐,她召来手下,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杀了这些贵族,解除奴隶制。”

为了这句话,楼望舒做了很多准备,阿骨打在克禄图身边做事,克禄图还是有点防着他,不让他接近机密之事。

可克禄图本身就是个傀儡,他自己又能掌握多少要事呢,许多事只需要他盖章走个场面,可他隐瞒的那些事情,阿骨打闭着眼都能猜出来。

掌握了一点点先机,瞬息万变的战场就稍稍有了底,阿骨打传了许多密信给潼阳关,根据这些信息,楼家军多次找到戎狄派遣的探子和小股势力,将其重挫,一点点将地盘从潼阳关向西北扩大。

前线和潼阳关的摩擦一直不断,而且输多赢少,为了鼓舞士气,克禄图决定去春狩。

春狩是戎狄每年春季的保留节目,每到春狩之际,可汗就会带着部下围猎,以彰显君王的强大。

而每年春狩,大批贵族和士兵离开王帐,骑马到无人的草原,将这片地区的野兽驱赶到一起,集中射杀,这期间人员调动为楼望舒提供了很好的机会。

楼望舒等着这一天到来,随着王廷的王公显贵一起出行。

为了可汗的安全,大部分士兵都是跟着去春狩的,行走三天后,克禄图才决定在一处停脚。

这位新可汗,出了名的不善骑射,作为游牧民族的君王其实是很可不思议的,但谁让人家有个好外公呢?

为了可汗的颜面,会有专门负责侦查的士兵寻找兽群,还特地找到一处没有大型动物的地区,狼就别想了,顶多出没几只兔子狐狸和鹿群。

管围大臣率领骑兵将兽群包围在特地的距离,由可汗先射猎,接着身份由高到低依次射猎,最后士兵们一哄而上,将兽群大规模围杀。

克禄图接过安卢生递来的弓箭,不经意擦掉手心里的汗。

安卢生小声道:“您随便射,会有人替您演好这一场的。”

听这话克禄图心下稍定,搭弓射箭,看起来倒是像模像样。

楼望舒穿着骑射服冷眼旁观,嘴角似笑非笑。

箭“嗖”一下有气无力飞出去,明明落在不远处,有眼睛的人都能看见,可前方的小鹿却身中一箭立刻倒地哀鸣。

“大汗威武!”

“大汗威武!”

围观的众官员喊着口号拍着马屁。

克禄图松口气,让大家不要拘谨,一起射猎。

底下人倒也不客气纷纷骑马射箭,因为他们心里清楚不会抢可汗风头,因为可汗就不参加。

射了一箭,克禄图就回自己大帐里歇着了,楼望舒也驾马离开,背上扛着几十支箭矢。

路过的人见了嘴角一抽,心道平珠公主的箭术已经差到几十支箭矢才能射中一只猎物的程度了吗?

当然不是。

楼望舒带的这些箭矢都是有数的,篝火宴会上看奴隶穿烙过的铁鞋表演的贵族,有一个算一个,今日都要丧命于此。

跟随她的竹叶和侍卫们也各自骑着一匹马,只是让人看不懂的是,他们的马背侧面都捆着木板。

楼望舒等人走出王廷之人的视线范围,随即就朝反方向离开,穿过一望无际的草原,在碎石堆积的标志性地带,会有赶来的楼家军,他们在此接应。

甫一见面,楼望舒废话不多说,带着他们朝围猎的地方而去。

来的楼家军骑兵不足一万人,人数太多了容易显眼,不过这些人数对付那些贵族守卫够用了。

…………………………………………………

“杀——”兴奋的叫喊声传的几里外都能听见。

受惊的兽群撒开蹄子就要逃出去,却被围猎士兵所截住,再转头,贵族们驾着马儿不断靠近,真正意义上的“前有狼后有虎”。

兽群中一只怀孕的母鹿似是知道要发生什么,眼底竟变得湿润,朝人群跪下。

贵族们哈哈大笑,拿这头母鹿当个笑话看,有人已经拉弓射箭准备宰了它。

“先别射,放它一条生路,等它以为自己逃出生天再围杀,岂不是更有意思?”

“你说的对。”那人笑着放下弓箭。

“放开兽群,让它们再跑一会儿。”贵族命令道。

围猎士兵领命,将包围圈破开一个口,兽群们前仆后继从这个口子逃出去,撒开蹄子生怕被撵上。

贵族们仰天大笑几声,一甩鞭子,马儿吃痛,马踏青草,疾奔飞驰,尘土飞扬。

猖狂肆意的笑声回荡在草原上,成了敲响兽群命运的晚钟。

“驾——”一道清冽的女声响起,贵族们追逐着猎物,楼望舒追逐着他们。

楼望舒追上大批贵族的时候,他们正在虐.杀兽群,她亲眼看到有人剖开母鹿的肚子,将里面的小鹿胎拽了出来。

鲜血淋漓,禽.兽不如。

楼望舒握紧缰绳,眼底带着愤怒的火光,振臂高呼,“杀了他们!”

“踏踏踏——”

贵族们后知后觉从虐.杀的快感中抽离出来,所见到的就是来自平珠公主身后,那近一万骑兵声势浩大的冲刺。

看不到头的铁骑带着恐怖的震慑,手中武器是戎狄贵族闻所未闻,刀刃泛着薄薄一层青光。

“平珠公主你这是何意?”有贵族皱眉道。

楼望舒双腿一拍马腹,一个猛冲而下,大刀将其斩于马下,“看清楚你奶奶我是谁!”

平珠公主因为不愿联姻所以疯了——这是所有戎狄贵族们的第一个念头。

而当她当无情地斩杀一位贵族时——卧槽!来真的?!

“护驾!快护住我!”贵族们纷纷躲到士兵后面,惊惧地看着眼前一切。

“全军!”清冷的女声沉稳地发出命令。

“在!”

“速战速决!”

“是!”

马儿嘶鸣,整齐划一的楼家骑兵驭马而动,身上的黑甲碰撞发出夺人性命的丧钟之音,朝着戎狄贵族一行人席卷而来。

眨眼间,两方人马相遇,刀光剑影中,楼军铁骑的双刃双刀可不是吃素的!

冲在前排的楼家铁骑不要命地冲,双刀在手,兼顾左右,硬是将双刀转成了圈,一路飞驰,不由分说收割戎狄士兵的性命,速度快得毫无道理。

戎狄士兵从未见过这般的打仗方式,根本无半点应对之法,只得勉强护着贵族主人,一面奋力抵御楼军的撕咬,好不容易碰到了楼军的盔甲,却发现捅不破,整个人都要绝望了。

楼望舒一把大刀在手,化作无数刀风向戎狄士兵身上挥舞,硬生生在戎狄军队里破开一条道路。

纯黑带金纹的骑射服随着身上的马儿在戎狄阵营里疯狂蹦跶,旋风一般如入无人之境,在戎狄队伍中突击,打乱敌方阵脚,将戎狄护卫与贵族们分离。

离了护卫的贵族们就像缺了水的鱼,驾着马匹就要找护卫,楼望舒越过一个戎狄护卫的头顶,挡在贵族前面。

“平珠公主,你要是不想联姻,咱们可以商量……”有贵族软声道。

“废话少说!”楼望舒一刀斜着砍下,从眉眼划至胸膛。

“噗通”一声,刚刚说话的那位贵族落马惨死,又被自己的马在应激之下践踏。

“让我来会会你!”贵族里有人高声道。

楼望舒眉眼一动,“看来戎狄贵族里面也不只有草包,还是有几个能人的。”

她冷眼抬眸,就看到达布握着缰绳冲出来,手背上的绷带显眼得很呐。

楼望舒:……

撤回一条消息。

达布骑着马到楼望舒对面,他的武器是一柄长.枪,风声破开,长.枪横扫着朝楼望舒面庞袭来。

鬓边发丝飞舞,楼望舒后仰下腰躲过,迅速挑开对方这一枪。

一刀一枪几个来回,楼望舒没了耐心,不再戏耍,大刀直指对方面门,达布以长.枪格挡,却不妨被刀刃砍断枪.身,长.枪蓦地断成两截。

达布下意识就要驾马远离,然而楼望舒没给他这机会,追上去刀枪相撞,枪尖没拦住她的刀。

达布直觉寒气罩脸,下一秒,刀刃割破他的气管,露出鲜红的内里。

他嘴巴里呛出血沫碎屑,喉咙咕噜作响,眼底尽是惊异,不甘地倒下,重重摔在地上,陪着他的还有那两截断.枪。

见状,楼望舒没再分开他一丝眼神,扯了把缰绳,脑后的长马尾甩动,一骑绝尘。

………………

开春的风尚带着三分凉意,扑撒在青草上的鲜血红得刺眼,楼家军打扫战场,将死人堆在一起点火燃烧,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奇怪烤肉味。

长刀随意扔在脚边,楼望舒席地而坐,身上的纯黑金纹骑射服掩盖了一切杀.戮,只有尘土依附。

有人朝她这边走来,她眉眼未抬,“我军伤亡多少?”

楼军骑兵长拱手回道:“回将军,此战耗时一刻钟,我军伤三百人,亡六十七人。”

楼望舒皱眉,不满意道:“回去加练!”

“是!”

“主子。”竹叶浑身是血走过来,一场战役让她迅速成长,眼底多了丝杀气,“那些贵族都绑起来了。”

“好。”楼望舒点头,“你去休息会吧。”

“不。”竹叶精神亢奋,“我要亲眼看他们死。”

楼望舒知道她这是和奴隶们共情了,淡淡点头,让她跟着。

戎狄士兵一个都没活下来,剩下的半死不活的贵族们被绑在木板上,而木板的末端则深深插在土里。

贵族们见到楼望舒来了,嘴里不干不净地叫骂着。

她掏掏耳朵,说了句:“好吵。”随即毫不犹豫地拉弓射箭,箭头插进叫唤最厉害的那人眉心。

周围顿时安静下来,胆小的贵族们早就吓得眼里包泪,两条腿哆嗦地跟筛糠似的。

楼望舒好笑地看着他们,柔声道:“怎么,我很吓人吗?”

贵族们拼命摇头,“不吓……不吓人!”

楼望舒怒了,举起弓箭,“竟然没吓到你们,看来得再杀几个人了!”

贵族们涕泪横流,使劲儿点头,“吓人吓人!”

不料楼望舒更怒了,箭在弦上,拉开弓弦,“竟然敢说我这个弱女子吓人,看我不灭了你们!”

“啊啊啊——你说吓人就吓人,你说不吓人就不吓人,求求平珠公主,别再折磨我们了……”以往体面的戎狄贵族如今崩溃道。

楼望舒走过去,一巴掌把这人头打的歪过去,“管谁叫平珠公主呢?给你次机会重新发言!”

那人赶紧道:“大人?将军?祖宗?你说你想叫啥?”

楼望舒仰天狞笑一声,叉腰:“叫我爸爸!”

“爸爸!”

“爸爸!”

“爸爸!”

“……”

声音争先恐后,此起彼伏,好一幅奇葩场面。

喊完了爸爸,贵族哽咽道:“求求爸爸不要杀我,我可以给你钱……”

楼望舒凑近了拿箭来回比划,“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我是那种利益熏心的人吗?”

“不是!不是!”贵族眼珠跟着箭头走,生怕她一失手,自己就嗝屁了。

楼望舒眼珠一转,接着问:“你有多少钱?”

贵族忙道:“很多很多,只要你放了我,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你!”

“可是人家不稀罕吼,比起钱我更想要你的命。”

楼望舒:“再说了,为什么要从你手里拿钱,太麻烦了,杀了你,钱不全都是我的吗?”

“你说得对你说得都对……”贵族反应过来,“!!!”

他哭着大喊,“留我一命吧!我很有用的!”

他声音又不好听,楼望舒听着刺耳,烦躁地提醒:“称呼!”

对方鬼哭狼嚎:“爸爸!爸爸!爹!娘!七舅姥爷!二大爷三大爷四大爷!三姑六婆!祖奶奶!你是我祖宗十八代……啊——”

007咂咂嘴:【好好的人渣硬生生叫你给逼疯了。】

楼望舒冷笑,“他逼奴隶的时候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捂着耳朵,“行了行了别嚎了。”

“我也不是个难说话的人,看你们这样哭,我这当爸爸的心里着实过意不去,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打在儿身,疼在爸心,爸一瞧你们这些不肖子,就想用刀在你们脖子上磨一磨。”

她背着手感慨些许,“这能怪谁?当然不能怪我。”

“谁让你们天生长了幅适合磨刀的亚子。”

众落魄贵族:“……”

“天可怜见的,瞧把你们给吓的。”楼望舒沉吟片刻,通情达理道:“既然你们叫我一声爸爸,都这么客气了,我也不能为难你们。”

落魄贵族们眼中顿时爆发出希望。

很好,就是这样。楼望舒掩下眼底的恶劣,笑得何其假惺惺。

“我蒙上眼睛瞎几把射箭,若是没射中,那就逃过一劫,若是射中了,那就很抱歉啦~”

贵族咽咽口水,胆战心惊地问:“那爸爸您的箭术如何呢?”

说到这儿,楼望舒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好像箭无虚发欸~”

贵族:……

不挣扎了,想咋滴咋滴吧,你快点儿,我着急投胎。

见众人沉默,楼望舒睁大眼,“这个提议这么完美,你们居然不赞同?”

“好没品味吼~”

贵族心如死灰,吐出三个字,“求速死。”

楼望舒脸上带笑,笑不达眼底,温柔如水的笑容却只能让人感受到铺天盖地的冷,“为什么要求速死呢?活着不好吗?”

“……”落魄贵族:要不是你他娘的磋磨,老子至于吗?

楼望舒轻声道:“放心,我不会让你们死的。”

她一字一顿道:“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想活不容易,想死却难’。”

“是不是眼前一黑感觉整个人生都没了希望?”

她勾出一抹冷笑,眼底燃着火光,“被你们害死的那些奴隶,他们被你们折磨得临死前也是这样想的。”

“谁的命不是命?怎么,就你的命值钱了?”

“来人!”她扬声唤道:“拿烧红的烙铁来。”

她看着这些面露惊惧的落魄贵族们,“给这些不肖子烙个纹身。”

“……”侍卫:“这操作是不是过于难了?”

楼望舒瞪他一眼,反问:“简单的我能用在他们身上?”

通红的烙铁贴在皮肤上嘶嘶冒着热气,贵族们仰头发出惨烈的哀嚎,挣扎着扭动身体,等再拿开烙铁时,皮肤上就多了一块丑陋红裂的疤瘌,仔细看去那上面还印了一个字——一个“奴”字,侍卫现刻的。

奴印是戎狄贵族为了防止奴隶偷跑,所以在每个奴隶身上都会烙下的印记,现在楼望舒把它全都还给他们。

她挥手,身后出现一排举着弓箭的人,足有四十人之多,他们手上搭着楼望舒带的弓箭,神情专注盯着对面的戎狄贵族,仿佛下一秒就要松手。

“若你们能身中箭矢还不死,我就算你们命大。”说罢她手放下,四十多支箭矢齐齐射出,不偏不倚射中他们的眉心。

落魄贵族们腿一蹬,头顶半永久箭矢,当场咽气。

楼望舒摇头叹气,“不行啊,不中用,不过射中脑子而已,怎么就死了呢?”

007:【不然你以为咧?】

楼望舒笑笑,“我以为他们没有脑子。”

任由这些戎狄贵族尸体暴露野外,楼望舒命人整队准备出发,随后她走到那头母鹿身边,动作轻柔地将鹿胎塞回母鹿肚子里。

竹叶欲要伸手帮忙,被她拦住。

楼望舒冲她笑笑,“我送它就好。”

抱起母鹿,楼望舒走远了些,挖坑埋下。

孤影独立,盯着这个小坟包良久,她轻声道:“你们还会做母子的。”

作者有话要说:记住这头母鹿,楼楼是个有故事的女人,但我不能剧透,尽管我快憋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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