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觉得,孤没有资格训话欣和?”
霍洵不紧不慢质问,三皇子变了脸色,连忙道:“不,皇叔祖自是有资格的。”
“既然这样,孤让皇帝给欣和派个教习嬷嬷教教欣和规矩应当也不算逾越吧?”霍洵再问。
“不算……”三皇子被动接话。
五公主眼眸睁大,当即表示不悦,开口想要反驳,三皇子转眼朝她怒视看去,制止了五公主的举动。
待得五公主情绪稳定,安分下来过后,他转眼看见身旁的叶云汐,意味非常明显。
让叶云汐开口求情。
刚才霍洵夸赞叶云汐的时候众人都看得一清二楚,所以,现在三皇子让叶云汐出面求情。
叶云歌眼底满是讽刺。
当然,现在这里没人关注她什么,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叶云汐的身上,尤其是五公主,她望向叶云汐的目光满是威势。
叶云歌毫不怀疑,如果现在这瞎子不在,五公主能逼着叶云汐开口。
而三皇子并无任何表示。
这就是叶云汐心心念念想嫁的人,甚至还为此搭上了原主一条性命。
叶云歌冷眼看着叶云汐强撑着笑脸,声音柔和开口:“这位大人怕是有什么误会了,五公主生性纯良,带着鞭子也不过只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已,反倒是我这妹妹,从来顽劣,这回想来也是因为妹妹惹恼了五公主,才会有此一遭。”
真是好一番辩论,叶云歌在旁看着,真想给叶云汐的辩论鼓个掌,是非黑白全让她一张嘴说完了去!
也不知道她之前打听过没有,五公主的鞭子到底打过多少人。
还五公主生性纯良!
欣和公主要是能担得起纯良二字,估计这世上也就没有什么恶人了。
叶云歌眼中嘲讽意味更甚,但并没有开口说什么辩解的话,她幽幽看着面前这瞎子,倒想看看这瞎子要怎么应对三皇子给他安排的美人计。
这会儿叶云汐说话可是比刚才更柔媚了三分,为的就是他能够上钩。
霍洵哪里不知,听了叶云汐的话语,脸色寒下,冷声质问:“今个儿我倒也真的长了见识了!第一回知道原来现在都是污蔑自己妹妹给别人说情了吗?”
他话音落下,除了叶云歌,三皇子、叶云汐还有五公主都面色大变,霍洵所说可谓是直接将她们三人暗地里的手段全部揭穿。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接下来……三皇子眉头紧锁,语气诚恳:“皇叔祖误会了,叶大小姐不过就事论事,虽然我说这话有帮欣和的嫌疑,但这是实情。”
这是实情?
叶云歌轻嗤一声,阴阳怪气道:“是呀,这就是实情,左右我也已经习惯了,这位大人不用为我出头了,若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反倒是小女子我的过错了。”
眼前这三个以为霍洵是瞎子,好糊弄,所以把她也当做空气,视若无睹了?
好笑至极。
她突然一改往日习惯,直接开口发难,五公主警告地恶狠狠瞪来,三皇子的脸也是阴沉下来,骇人至极。
叶云汐跟着看来,瞧着叶云歌皱起了眉头,柔柔质问:“妹妹,你为何这样说?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五公主对你严厉也是希望你能尽善尽美,你又何必抓着这一点不肯放手呢!”
这样一来,倒还是她的错了。
叶云歌冷冷一笑,反问道:“大姐姐怎知此事是我之错?若是当真是我之错,我任由五公主打罚,绝不多言半句,但诬陷之词,我却是绝不愿意的。”
顿了顿,她又质问叶云汐:“我也不知道大姐姐为何要将过错归咎于我,难道大姐姐眼里,我根本及不上五公主重要吗?”
皇族自然不是寻常人能够比拟的,叶云汐欲要言说,但最后又闭嘴。
霍洵就在旁边,刚才更是出口嘲讽她,这会子她要是反驳了叶云歌,三皇子和五公主估计也不会帮她出头,她落不着好的。
所以,还不如闭嘴。
她投鼠忌器,叶云歌看得分明,转眸望向瞎子,眼中噙着泪意,声音中自带三分委屈:“大人还是莫要多管此事,免得牵累己身。”
这一句声音才是实打实地柔媚缠绵,勾人心魄,霍洵勾了勾唇角,轻声道一个字:“哦?”
好笑又好气。
要说叶云歌,他好歹也是认识过一段时间了的,怎么会不知道她是怎么的,不过就是利用他,结果最后还将自己挂上委屈巴巴为他着想的样子。
也就是清楚叶云歌就是这么个样子,霍洵才更觉得有趣。
利用人都这样光明正大,好在不忘跟他好生说话了一回,只是这么一来,他更是想要知道叶云歌究竟现在又是装出了怎样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
心中各类揣测,霍洵面上配合着叶云歌道:“你以为此事只单单是你们姐妹的事情吗?叶丞相身为我朝丞相,自该以身为例,以身作则,若是叶丞相连家宅都不安宁,哪里又能好好地治理家国?”
是当初叶丞相被皇帝停了职位,在家修养的那套说法。
眼见着叶丞相已经许久不上朝堂,好容易快要熬到解除禁足期,要是被人抓出这样的把柄来,还是皇亲抓住的把柄,保不得又要再被禁足一段时日。
这是绝对不能出现的事情。
上回就是因为她与三皇子的缘故,现在若是又因为她出了事情,只怕叶丞相饶不了她!
而林氏又刚刚才从被囚禁的状态出来,要是她真在这里惹下了什么祸事,怕是林氏要被她牵连着再被关一回。
林氏不能再被关了,这样的事情不能再发生。
叶云汐再清楚不过这点,于是眼下也顾不上旁边的三皇子和五公主了,相比起来,他们再是重要,那也是比不得直接的叶丞相的利益。
三皇子是皇位未来的候选人,所以得势,五公主则因为是三皇子的胞妹,所以得势。
而这其中,三皇子终究也就是只是个未来的候选人而已,并非已经是太子,不过是未曾言定的事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