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微的声响出现,叶云歌警觉望去,看到窗外的那抹身影,险些热泪盈眶。
霍洵!
他终于现身了。
只是他现在的状态委实有点不算好,满身斑驳血迹,狼狈至极。
“啪。”
他轻车熟路翻过窗子,却是一脚踩上了刚刚叶云歌收拾行囊时无意间掉在地上得瓷瓶,整个人眼见着就要摔落在地。
叶云歌赶忙上前扶住人,声音颤抖:“霍洵?”
虽然明知这人会动,必定还活着,而且她扶住的人虽然体温冰冷,但心跳却是快速有力的律动,霍洵真的回来了,活着回来了。
她想听听他的声音。
“唔……”
不知是他不想言说,还是怎么,霍洵只发出个气音,就没了动静。
再多的也就是叶云歌自他脸上看到的,唇角弧度上扬微翘,好似极为高兴。
“你活着回来了,剩下的交给我。”
叶云歌坚定言说,是安抚也是保证,她绝不会让霍洵死!
搀扶着霍洵到她的榻上,叶云歌连忙将她刚刚收拾好的保命丸拿出,喂入霍洵的嘴里后开始给霍洵把脉。
此刻的他浑身冰冷,但头上冷汗直往外渗,像是缓缓流淌在肌肤上的小河。
“水……”
又是一个气音,叶云歌凑的够近,听得清清楚楚,赶忙止住给霍洵把脉的动作,给他拿了水喂进去,但她倒下的水,全部自他的嘴角流下,真真喝进去的茶水,恐怕十不存一。
这样的情况下,刚刚她喂进去的保命丸吃下去了?
答案是否定的。
叶云歌犹豫了一瞬,仰头喝下大口的水,俯身喂入霍洵的嘴中,瞬间一股子难言的苦味席卷在口。
那是保命丸的味道。
霍洵果然没吃下去,叶云歌皱了皱眉,将保命丸从他唇齿间勾出到她齿间,咬碎成粉,再混着水喂入霍洵的嘴中。
一番举动做完,叶云歌刚要直起身子,就发现腰间多了一股子力道。
这人眼眸紧闭,偏偏手臂的劲儿像是铁箍着的一般。
“还要不要命了?松手!”叶云歌训斥,裹挟着她腰间的力道一松。
但还是箍着,叶云歌无奈,只得道:“再不松手,我就不治了,你今就死在这里。”
许是保命丸被服下,霍洵终于得了药效,嘶哑着声音开口道:“你舍得?”
“我怎么不舍得?”叶云歌冷哼,推着他道:“松开,我去给你端水来。”
听了这话,霍洵才乖乖的松了手。
叶云歌起身端水,小心喂入他口中,霍洵皱眉不满道:“呛。”
“你不说话就不呛了!”叶云歌直接讥讽。
霍洵俊脸上浮现一抹委屈,正要再说些什么,他脸色突然大变,上半身翻身而起,避过叶云歌的所在,一大口污血从他唇边吐出。
乌黑难闻的血液喷洒在地。
叶云歌脸色凝重,扶着霍洵躺好后,用指尖蘸了点他唇边残留的血迹,放在鼻尖轻嗅,随后找来沾着水的抹布,擦去他唇边的血迹,又找来一些药物碾碎,让他顺着水服下。
经了刚才那遭,霍洵脸色苍白,气若游丝,整个人好似随时都能魂归西天般,再也折腾不起来,叶云歌让他如何,他便如何。
待得一堆药丸喂光,叶云歌复又摸上他的手腕,开始把脉。
“如何?”霍洵闭着双眼,疲惫询问。
他现在的情况极其糟糕。
叶云歌眉头紧皱,但却不敢在言语上表露分毫出来,生怕饶得他心态不好,不利于治疗。
“你忍着些疼,都是些简单的小伤,这回说不得能将你得眼睛也一同治好。”叶云歌随口安抚。
霍洵明显不信,连话都没说。
他做这幅样子,叶云歌也不在意,找来被褥固定在床榻四周,将整个床榻牢牢裹住,随后摸上霍洵的额头,手腕,腹部和脚踝,没有一处有温度回缓的意思。
她顿了顿,随后直接上手扒开霍洵的衣衫。
经历针灸,不知被她扒过多少次的霍洵自觉翻身配合,然而只是这么几个小小的动作,都让他直喘着粗气。
叶云歌突然悲从心来,控制不住的酸了鼻尖,她动作微顿,旋即直接用上内力,将霍洵身上的衣衫撕下。
压力被释放,叶云歌心情稍有和缓。
霍洵的肌肉却是紧绷起来。
“你……”
他吃力的启唇,欲言又止。
叶云歌知道他想说什么,无非就是她太过粗暴云云,尤其失控之下还将他的下裤撕下了。
“无需介意这个,都是要脱完的。”
说完,叶云歌将他的鞋子脱下,彻底扒下他的裤子。
“你!”
霍洵气结,然而他只能说这么一个字,就再没了气力。
他伤的太重了,尤其是筋脉之中和各个穴位,也不知到底是哪里受了伤,她喂了那么多的上好伤药都治不好,把脉更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为今之计,也就只有她在他身上一个一个穴道筋脉的找去了。
认命地轻叹一声,叶云歌将床榻上最后一处没有被遮掩的地方钉上被子,随后自个儿掀被走了爬了上去。
狭小空间呼吸流通不畅,叶云歌气息微喘,坐在霍洵身边摸上他的额头,因着空气不流通的原因,他呼吸急促,身上也染上了一层温热。
但这离她要的温度还差的多。
叶云歌伸手将自己的衣衫解去。
床榻之上被被子遮挡住屋内那一抹微弱烛火,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加上霍洵眼睛本就能看见的有限,现在根本就是两眼黑,什么都看不见。
可衣衫婆娑的声音他听见了。
“你在脱衣裳?”霍洵轻声询问,随着温度的上升,他渐渐也有了些微的气力,就是床榻之上闷得慌,他喘得离开。
绝对不是因为叶云歌脱衣裳!
他在暗处摸索,好一会功夫大掌才握住叶云歌的手腕,阻止她的动作,强撑着调笑她:“怎么,你不会要告诉我,要用什么双修之法来给我治病吧?”
“不会。”
叶云歌照实言说,挣了挣他的大掌,脱不开,无奈道:“咱们摄政王大人这应该不是在害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