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沧海淡然一笑:“你确实武功高强,不过,我既然能将你骗至此处,又岂会毫无准备?”
他伸手打了个响指,屋外顿时响起了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狄恨天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他在进来之前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可谁知屋外竟有埋伏!
“看来,为了抓住我,你们是煞费苦心啊!”狄恨天冷冷地道。
狄晴哼了一声,说道:“那是当然,为了演这出戏,本郡主亲自劫牢,险些被射成刺猬。幸亏本郡主武功高强,加上沧海暗中布置了一切,我才能顺理成章的将鸿雁救出。”
李沧海闻言,不由得笑了笑,他轻轻拍了下狄晴的脑袋,道:“我相信晴儿你的武功,所以并没有告诉金吾卫这是一出戏。不过也正因如此,这出戏才格外逼真,如今能抓到大名鼎鼎的狄左使,你功劳最大。”
听他这么一说,狄晴顿时眉开眼笑起来,她喜欢李沧海亲昵地动作,一时间温顺的犹如小猫儿一般。
狄恨天眉头紧皱,总算想通了其中关键,这一切都是李沧海设的局,一场专门做给他看的局。
李沧海眯着眼睛,盯着狄恨天,他看的出来,狄恨天已经猜到了一切。
时间回到昨天,狄家后院,李沧海和狄怀相对而坐,面前放着一盘残棋。
“沧海,晴儿已经按计划行事,可我还是有些担心。”狄怀看着棋盘,不无担忧地道。
李沧海捻起一枚棋子,道:“狄兄无需担心,只需下棋便是。”
狄怀看他一脸淡然,顿时有些疑惑,他捏着棋子,犹豫不决地道:“我倒不是担心晴儿,而是,这个计划实在太过冒险。”
“哦?”李沧海将棋子放在棋盘上,淡淡地道:“狄兄有何担忧,但说无妨。”
狄怀犹豫了下,说道:“鸿雁虽然坦白了许多有关‘逆鳞玄武’的秘密,但她始终是反贼,若是她趁机逃走,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李沧海笑了笑,他端起棋盘旁边放着的茶盏,喝了口茶水,道:“狄兄尽管放心,鸿雁她绝不会趁机逃走。”
“为何?”狄怀诧异地问道。
“‘逆鳞玄武’皆是一些心狠手辣之辈,她既然与我们合作,就说明她已经背叛了‘逆鳞玄武’。对于叛徒,‘逆鳞玄武’绝不会心存仁慈,关于这点鸿雁比我们更加清楚。”李沧海顿了顿后,悠悠地道:“何况还有晴儿。我之所以让晴儿前去劫牢,就是因为,晴儿可以监视着鸿雁。”
狄怀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李沧海说的没错,任何一个组织对叛徒都是无法容忍的,更何况是‘逆鳞玄武’这样胆敢造反谋逆的组织。
“沧海,我还有一点不明白。若是鸿雁以为救人者真的是‘逆鳞玄武’之人,反而不愿离开,这个计划岂不是会泡汤?”
李沧海微微一笑,道:“鸿雁会配合的。”
“难道她知道这些计划?”狄怀诧异地看着他,眼中满是不解之色。
李沧海摇了摇头,淡淡地道:“鸿雁并不知道我的计划是怎样的,但她会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乃是我安排的。”
这让狄怀更加疑惑不解,他一头雾水地看着李沧海,道:“这是为何?”
李沧海将茶盏放下,然后用手指蘸水,在石桌上写了个字。
狄怀伸了伸脖子,他发现李沧海所写的乃是一个‘劫’字。
“这是何意?”狄怀有些不解地问道。
李沧海眯了下眼睛,笑道:“我在给鸿雁松绑之时,在她手中写了此字,当时她看了我一眼,我就知道,鸿雁已然知晓我有所安排。”
“原来如此,你安排晴儿去劫牢,却让她只去救鸿雁,就是因为鸿雁知道这些会是你的计划,从而配合行动。”狄怀恍然大悟,不过他还是忍不住问道:“沧海,你这是从何时想起的计划?”
“这个计划是在审问鸿雁之时,临时所想。狄恨天谨慎小心,他必定会在暗中调查劫牢之事,所以这个计划不能有任何破绽。”李沧海沉吟道。
狄怀吃惊地看着李沧海,道:“难道你不打算将这些消息告诉守卫大牢的金吾卫?那晴儿她岂不是会遇到危险?”
李沧海知道狄怀心中担忧,金吾卫乃是精锐之师,战力绝非一般,加上大牢之内机关重重,这洛阳大牢就如同铜墙铁壁一般。
狄晴一个女子,武功再高又如何闯进这守卫森严的大牢?
“若是告诉金吾卫,他们势必会有所忌惮,这样的话,很容易被看穿。不过我可以保证,晴儿绝不会受到任何伤害,我会在暗中帮助她。”李沧海捻起一枚乌黑晶亮的棋子,自信满满地说道。
当天晚上,李沧海便派遣奔波儿灞与灞波儿奔两人,前去洛阳大牢厨房下药,然后在牢房不远处又准备了几车干草。
果然,那些守卫纷纷中毒倒地,而狄晴也按照计划救出了鸿雁,在援兵赶来之际,李沧海便命人点燃了干草,放火烧了空荡荡的营帐,制造了一场混乱。
这一切计划,几乎可以说天衣无缝,就连狄恨天都不得不承认,自己这次确实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李沧海,你确实很厉害。不过,你休想从我口中得到任何消息。”狄恨天冷冷地道。
“狄左使,我们也算是熟人了,我就不拐弯抹角了。如今,这客栈内外已经被重重包围,你已无路可逃,听我一言,坦白从宽。”李沧海认真地道。
“哼,我劝你不要再浪费口舌了,我是不会透露任何一个字的。”狄恨天冷漠地道。
李沧海忽然笑了起来,带着一丝嘲讽道:“狄恨天,你身为‘逆鳞玄武’左右使者之一,却连八大卦主也未曾见过,想必麟主就更加无缘得见了吧?”
狄恨天眉头顿时拧成了一团,他目光凶狠的盯着李沧海,哼道:“李沧海,激将法对我并没有任何用处,你还是省省口水吧。”
“你为他卖命了这么些年,却连他究竟是谁也不得而知,真不知是愚蠢还是可怜!”李沧海满脸讥笑地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