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这句话,是洛锦书写在第一个清北学院的门上的。原本她只是打算引用一下,给自己学院装个x的,只是谢不臣最开始问的时候她只能用那种话来圆谎。
现在忽然听见谢不臣这么说,她愣了一瞬。
[你这些年做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谢不臣的声音很平静,[原本……我其实很不喜欢大奉的。]
[只是看你在努力去做一些事情,我忽然就看到了大奉的另一面。]
[在我眼里,大奉的人冷漠无情,就连至亲都能利用……]
洛锦书回想起那天见到谢知的场景,开门见山的让她离开,直言不讳表示她配不上谢不臣。
[但是你的郡主身份离开后,我见到了另外一面。]
[你的杂交水稻研究的很成功,我和太子发放的那一批大丰收,他们原本打算拿着他们最好的东西进京找你,却因为你的‘身故’而耽搁了。]
[我以为那件事就到此结束了,结果你知道吗……]
谢不臣的声音似乎哑了下来。
[他们不远千里祭拜你,还在当地修了你的庙,奉你为神农,即使再穷,也不让你的庙有一点点脏乱。]
[分明他们从未见过你,却因为你痛哭了几天,只恨自己不能替你离开。]
洛锦书沉默着。
[阿书,在你身上我看到了独属于你的光与热。]
[因为你,我也逐渐与他们接触多了。]
[现在我觉得,大奉虽然腐败无能,但百姓是无辜的。他们不应该因为大奉的昏君和腐败的朝廷而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我想要……成为你那样的人。]
洛锦书松开了电梯的绳子,没有拉力的绳子缓缓缩了回去,电梯门也缓缓的关上下降。
[好……]洛锦书喉头一紧,[你放手去做吧,我会一直支持你的。]
而洛锦书眼前,一块光屏缓缓破碎。
那是黑化程度的光屏,现在黑化程度碎掉,变成了一块新的光屏。
[距离渡劫时间还差——]
然后后面就什么都没有了。
原本酝酿好了的感动酝酿到一半就卡住了,洛锦书看着这玩意简直恨不得把系统抽出来挫骨扬灰了。
“系统!!”
“你给我解释一下!!”
系统颤颤巍巍的声音在脑海深处传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害怕洛锦书发脾气,这一次它藏的格外深,就算是在她脑海之中她也感觉那声音很是遥远。
“咋,咋了啊美丽漂亮温柔大方体贴善良可爱的宿主大人……”
洛锦书嘴角抽搐了一下,“解释一下?”她虽然还有些怒火,但是被系统这么插科打诨一下就散去了不少。
“啊哈哈,这个,这个……”系统恨不得假死在洛锦书脑海深处,但是它是一个系统,并不能假死,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啦,这个渡劫的时间是取决于宿主您的。”
洛锦书挑眉,“怎么?”
“就是宿主走完所有的主线剧情,拿到足够的民心就可以啦!”系统的语气很是雀跃,似乎是想要把自己的这一份雀跃给强行按在洛锦书身上。
洛锦书根本不吃系统这一套,她已经被系统这个败家玩意儿給坑了无数次,现在要是还来相信它堪比奥斯卡影帝的演技她就是真的蠢了。
“所以?”
简洁明了,直逼要害。
系统想要插科打诨浑水摸鱼过去,但是洛锦书已经没有在跟谢不臣通讯,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那个光屏上,怎么可能被系统这么糊弄过去。
到最后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糊弄洛锦书,系统自暴自弃的说道,“也不是太那啥的条件啦,就是让你好好做任务嘛,你现在不是完成的很好嘛。”
“渡劫,怎么个渡劫法?”洛锦书一想到渡劫就想到了风雨交加雷霆万钧,然后谢不臣飘在空中接住那劫雷的画面。
她一时间心神荡漾,只觉得谢不臣真的帅到掉渣。
“宿主你想多了。”系统毫不留情的击碎洛锦书的想象,“这个渡劫不是你想象中的渡劫,它这个是要登天梯的,在登天梯时洗去人间的恶,只留下功德——成就功德金身,才算是渡劫的第一步。”
洛锦书不由得有些目瞪口呆,“这是……哪个版本的渡劫?”
“反正不是你想象中的小说情节。”系统都声音逐渐回到脑子的正中央,不再是那种让洛锦书感觉脑子有些不太对劲的情况了。
洛锦书“喔”了一声,回到了房间把两个大老爷们赶出去,让系统给自己开了个远程投屏,开始观看谢不臣那边的情况。
—金銮殿—
“奇耻大辱!”白发苍苍的老者气的七窍生烟,“我大奉百年强国,不可能成为任何国家的附属国!割地也不可能!上贡更就不可能!”
“可是西域来势汹汹,更是有一个用兵如神的军师在后方坐镇,你且看看满朝文武,谁能出战?”谢知的手拢在袖子里,神情冷漠,“所有能够上战场的都上了,若是能改变局势,我等此刻也不会在此吵得不可开交。”
这句话让原本还在争论的党派们停了下来。
确实,虽然谢知说的话挺伤心的,但又是事实。
“议和,可以。”谢知出列朝着嘉靖帝作揖,“但陛下要强势一些,断不能让西域以为我们大奉好欺负!”
“爱卿说的甚好。”嘉靖帝抬手正要决定,又听见有一个声音响起。
“陛下,臣有事启奏。”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人身上。
他穿着深蓝色的官服,称的他肤色更加白皙,像是常年不见天日的那种病态白。
谢不臣没有任何慌乱,上前几步站在了谢知旁边。
“臣请军令状,平西域。”
非常简短的几个字,却让官员们炸开了锅。
“简直是胡闹!这是谁家的后生?还不赶紧带回去莫丢人现眼!”
“黄大人……那是谢家的嫡长子。”
“哦,当我什么都没说。”
谢知斜睨着他,声音压低,“你不要胡来!军令状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还年轻,这些事情应该是我们这些老头子头疼的事情,你不需要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