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庭松哈哈一笑,凑趣道:“一个女婿半个儿,其实都一样的。
”
老人点了点头,微笑着道:“这话也在理,你姜阿姨平时也是这样开导我,不过呢,想想也是,当初把心思都放在工作了,对两个儿子关心不够,他们事业没有起来,我也有一定责任。”
尚庭松忙收起笑容,拘谨地道:“是啊,老领导为了工作,真是牺牲太多了。”
“没办法,舍得舍得,没有舍、哪有得!”老人淡淡一笑,停下脚步,转头望了我一眼,随口说道:“庭松,你的司机可够年轻的。”
尚庭松笑了笑,摇着头道:“老领导,这次您可看走眼了,他是我们开发区管委会的办公室主任,宏泰集团能投资青阳,他可算是第一功臣了!”
“哦?”老人有点吃惊的下打量着我,饶有兴致地道:“不错,小伙子不简单,后生可畏啊!”
我忙笑着道:“褚老过奖了。”
老人微微一笑,继续问道:“今年多大,有二十几了?”
我赶忙道:“二十三岁。”
老人脸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半晌,才笑着道:“我离开青阳时,你还在小学,说起来,好久没有回去看看了。”
尚庭松这时才从旁边介绍道:“小泉,褚老是咱们青阳市的老市长,也是青阳出来的干部里面,级别最高的领导,在咱们青阳享有崇高的威望!”
老人淡淡一笑,一摆手道:“庭松,你这个马屁可拍过头了,要威望,谁都不能和卫国同志相,他是青阳政坛的常青树嘛!市长跟走马灯似的换,卫国同志却坚如磐石,这是本事了!”说完,老人暗自叹了一口气,眼神里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
到了晚开饭时间,褚老的女儿褚爱华才独自赶了过来,进屋之后,先与尚庭松打过招呼,把肩包丢下,对着褚老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爸,清舟晚有事儿,恐怕不能过来了。
褚老听了,脸色立时沉了下来,把杯子重重地敲在茶几,有些恼火地道:“有事儿?有什么事情?是不是升官了,架子大了,连我都请不动了!”
褚爱华极为难堪,赶忙解释道:“爸,瞧您说的这样难听,清舟哪有那样不堪,晚组织部的贾副部长有宴会参加,点名让他作陪,清舟能不参加吗?”
褚老这才稍稍顺了些气,把手一摆,皱着眉道:“好了,吃饭,不必管他。”
众人纷纷站起,围坐在餐桌边,打开一瓶茅台酒,把杯子满,尚庭松和我频频敬酒,将气氛调节得很好,褚老多喝了几杯,面庞带着红润,脸的皱纹也舒展了许多,刚才的不快,似乎已经一扫而光了。
饭毕,褚爱华一时兴起,张罗着打几圈小麻将,众人支麻将桌,稀里哗啦地洗着牌,边打边聊,我坐在老太太的身后,帮忙照看着,顺便斟茶倒水,当起了临时秘书。
“爸,明天正好是周末,我要和清舟出去旅游,你和妈也一起去吧。”褚爱华摆弄着手里的牌,笑眯眯地道。她也知道,父亲因为老公没有过来陪客人,感到丢了面子,有些恼火,想办法缓和一下。
褚老微微皱眉,随手打出一张牌,摇着头道:“不去,年纪大了,不想出门。”
尚庭松摸起一张牌,笑着问道:“爱华,你们两口子是想去哪里玩?”
“去阳江市。”褚爱华笑了笑,轻声地道:“怎么,尚大市长也想同往?”
尚庭松很想借着这个机会,和褚爱华夫妇联络感情,加深交往,点了点头,笑着道:“可以啊,正好赶周末,闲着也没什么事情,我和小叶也打算出去转转。”
褚爱华很是高兴,笑着道:“那行,明天起早走,早七点半钟,在新时代购物广场门口集合,还有几位朋友也要参加,咱们可以组成车队了。”
褚老愣了一下,不解地道:“爱华,阳江市离我们这里可不近啊,开车大概要六七个小时才能到,你们去那么远的地方做什么?”
“去那里还能做什么,当然是赌石了!”
褚爱华摆弄着手里的牌,有些兴奋地道:“我们两个月前去过一趟,我和清舟买了五千多块的石头,都没有开出绿,这次一定要再试试手气。”
“赌石?”
姜阿姨在我的提醒下,吃一支牌,不无担忧地道:“小华啊,清舟刚刚升迁,可不能参与赌博活动,那样影响多不好啊。”
褚爱华撇了一下嘴,不以为然地道:“妈,你不懂,赌石可算不赌博,那是最古老的玉石交易方式了,不信你问我爸,他对玉石方面很有研究,应该最清楚不过了。”
褚老淡淡一笑,很内行地道:“确实,严格地讲,不算是赌博。玉石的原石,单单只看外表,很难断定里面是否有玉,即便科级再发达,也没有仪器能够进行鉴定,进行玉石交易,只能靠打赌来判断,里面是否有绿,若是有绿,价值涨十倍,百倍都有可能,反之亦然。”
褚爱华吐了下舌头,讨好地道:“老爸果然厉害,一说!”
褚老喝了口茶水,继续道:“一块外表看似普通的石头,一刀切下去有可能让拥有者瞬间暴富,也可能让人倾家荡产,所以它虽然不算是通常意义的赌博活动,也没有被法律明禁止,但危害性也很大,你们两口子要注意,适当玩玩可以,但不能沉迷其。”
褚爱华点了点头,笑着道:“爸,不用担心,我们是去凑凑热闹,哪会沉迷进去。”
尚庭松打出一张牌,插话道:“以前也听说过赌石,但从未到现场看过,这次倒要观摩一下了,开阔下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