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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话音一落,顿时从者云集,纷纷指责刘文彩,就差跳起来揍他了。
由此也可以看出,这时代的读书人也挺有骨气的,特别是对刘文彩这种文彩不行却偏要在文人圈子里混的人。
就在这时,那重重纱帐前的公鸭嗓音男子,被招呼入内,在两位权贵跟前侧耳倾听了片刻。
然后他再出来,凝着脸面,声音洪亮的呵道:“都住嘴!”
这嗓门够大的,瞬间就镇住了这上百的文人士子,他们纷纷哑口,然后转头回来看着他。
“刘公子,我家主人请你入内相见。”
那公鸭嗓又看向刘文彩,脸上瞬间绽放笑容,变脸的速度飞快。
众士子都是一呆,什么情况?为何对这人如此客气?
还有,那两位贵人,为何要见此人呢?
众士子摸不着头脑之际,刘文彩已经得意洋洋,走进那重重纱帐之后。
不过,刘文彩手里捏着那份诗稿,抬头一看,差点吓出心脏病来。
因为这一男一女的贵人,祝修远也非常熟悉。
他们竟是……陈皇与尤贵妃!
……
同一条秦淮河上,数十丈开外。
祝修远他们的游船上。
那董淑贞,手捧着那首写有《青玉案·元夕》的诗稿,看着祝修远,满眼都是小星星,紧紧的依偎在他身边。
祝修远往前走一步,她也跟着往前一步,祝修远后退一步,她也跟着后退一步。祝修远侧身,她也跟着侧身……
简直就是与祝修远“神同步”了。
董淑贞、和李卿奴,还有四大丫鬟等,掩嘴偷笑之余,董漱玉又出言,想让祝修远再赋一首。
对祝修远的诗作,董漱玉是非常喜欢的,这种诗词,最好是多多益善。
难得,董漱玉主动要求他办一件事,正好祝修远也搜寻到了好几首应景的诗词,于是他便答应下来。
重新整理桌面,祝修远提笔蘸墨。
“快看快看,江城伯又提笔了!”周围游船上的千金闺秀们,顿时连声呼喊。
“方才那首《青玉案·元夕》,已是今日上元诗之冠,若拿去参加上元诗会,极有可能夺得诗魁……却没想到,江城伯竟还有余力,再作一首……”
“不知这次江城伯会作一首什么样的诗呢?”
“肯定比《青玉案·元夕》好,至少也能齐平!”
“今年的上元之夜,真是不虚此行啊……”
众千金闺秀们议论纷纷之际,祝修远挥毫而就,已经写完了今晚的第二首诗词。
“《女冠子·元夕》?”这次还由董漱玉念诗。
不过这个词牌名,稍稍有点让人出戏。
这首词的内容是这样的:
“蕙花香也。
雪晴池馆如画。
春风飞到,宝钗楼上,一片笙箫,琉璃光射。
而今灯漫挂。
不是暗尘明月,那时元夜。
况年来、心懒意怯,羞与蛾儿争耍。
江城人悄初更打。
问繁华谁解,再向天公借。
剔残红灺。
但梦里隐隐,钿车罗帕。
吴笺银粉砑。
待把旧家风景,写成闲话。
笑绿鬟邻女,倚窗犹唱,夕阳西下。”
董漱玉读完这首词,不由陷入沉思,然后两眼中爆发神光……
就是这种感觉,这种诗词意境,最能打动她的内心……
董漱玉两手捧着这份诗稿,爱不释手,她那清冷的脸蛋上,竟罕见的露出一丝明显的笑容来。
李继业、李卿奴、董淑贞,还有四大丫鬟等,也纷纷诵读,感叹此词之美。
“恩公写得好!”
就连那言大山也跑来凑热闹,傻呵呵笑着,跟着大家一起乐呵。
“哦,那你说说看,好在哪里?”祝修远笑问。
“呃……”
言大山顿时傻眼,他只粗识得几个大字,哪里知道一首诗词写得好不好哟。
他那扎耳挠腮的模样,惹得众人纷纷捧腹。
祝修远他们嬉笑的时候,这首新作的《女冠子·元夕》,也传抄到了周围的游船上,被众千金闺秀们争相抢读。
不用说,这首词甚好,又迷倒了一大片迷妹。
众千金闺秀们,或遮遮掩掩,或明目张胆,纷纷往祝修远他们的游船上瞄,目光热烈火辣。
那董淑贞自然也发现了这些目光,但奇怪的是,她并不反感,反而还将之当成一种荣耀,紧紧的保持与祝修远的“神同步”,满脸傲然。
很快,祝修远的新作,像是一股风似的,吹入岸上那群文人士子中。
最后,再次入侵上元诗会,传入那重重纱帐之后的陈皇与尤贵妃手里。
……
祝修远他们的游船上。
“师兄文彩斐然,连续两首上元词作,皆当得起千古名篇的名头……”
那李卿奴两眼亮晶晶,凑近了祝修远,脸上带着十分柔和的笑容。自然,崇拜之色也必不可少。
李卿奴先将祝修远夸赞一通,最后露出狐狸尾巴:“师兄,再作一首吧,若师兄能在一晚之内,连做三首名篇,当传为天下美谈!”
祝修远意气风发,仿佛这些诗词就是他原创的般,十分无耻,但面对安乐公主的请求……诶,他实在难以推辞啊。
于是乎,祝修远再次提笔蘸墨,在纸上写下一个标题:《鹧鸪天·元夕有所梦》。
这次是李卿奴在旁念诗,只听她念道:
“肥水东流无尽期。当初不合种相思。
梦中未比丹青见,暗里忽惊山鸟啼。
春未绿,鬓先丝。人间别久不成悲。
谁教岁岁红莲夜,两处沉吟各自知。”
待祝修远搁笔,李卿奴就已激动的将诗稿拿起,满脸笑容:“好词,好词,师兄真乃文曲星下凡啊!”
自然,新作的这首词,再度引发轰动,随着一帮“自来水”们的推荐,短短时间内就被许多人所知。
……
数十丈外,四层楼船。
第四层。
“好消息,主子好消息啊,那江城伯又出了新作……”
那公鸭嗓男,两手亲捧着一份不知道传抄了几手的诗稿,从门外奔入,脚步很快,径直越过那上百个痴呆的文人士子。
然后走入重重纱帐之后,将那份诗稿呈送给两位贵人。
透过纱帐,众文人士子,特别是那周公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只见那两个模糊的权贵,似乎很是激动的模样,两手亲自接过那诗稿,然后在那摇头晃脑的诵读……
这样的情景,方才已经发生过一遍了。
很明显,那江城伯做的诗,完全打乱了上元诗会的节奏,正常情况下,上元诗魁之位早就宣布了。
可是现在,一拖再拖,别人还不觉得如何,就那周公子,他这脸色是越来越青,暗中咬牙……
看纱帐后面两位权贵的表现,这上元诗魁之位,最终花落谁家,还真难说了。
……
祝修远他们的游船上。
秋雯、夏舞在前,冬梅、春雪在后,四个丫鬟又凑过来,“姑爷姑爷”的叫着,端茶捏肩,斟酒捶腿,极尽谄媚之能事……最后也请祝修远再作一首。
她们这是要把祝修远给榨干啊!
董淑贞、董漱玉,还有李卿奴,她们三个在旁掩嘴而笑。
老实说,她们也想祝修远多做几首,今日乃上元佳节,时机难得。
况且,祝修远已经连续作了三首,首首精品,她们很想知道,祝修远到底还能不能继续作下去。
若能再得一首佳作,那今日可真就是圆满了,不虚此行。
“诶,好吧好吧,那就再作一首,这可是最后一首了啊,再多就没有了!”无奈,祝修远只得同意下来。
众人欢呼,几女张锣其鼓,不一时已经整理好笔墨纸砚。
于是,祝修远再次提笔,这次换秋雯在旁念诗。
只听秋雯念道:“《解语花·上元》!”
这是词牌名。
“风消焰蜡,露浥红莲,花市光相射。
桂华流瓦。
纤云散,耿耿素娥欲下。
衣裳淡雅。
看楚女纤腰一把。
箫鼓喧,人影参差,满路飘香麝。
因念都城放夜。
望千门如昼,嬉笑游冶。
钿车罗帕。
相逢处,自有暗尘随马。
年光是也。
唯只见、旧情衰谢。
清漏移,飞盖归来,从舞休歌罢。”
此词一出,众女皆喜,这首词作的水平,比之前三首,也不遑多让啊!
众女细细品读一番,争论了一回词中意境,然后与前三首放在一起,珍而重之的将之收藏了。
自然,这首《解语花·上元》也传疯了。
甚至那些千金闺秀,及文人士子们,都有些麻木。
神的个乖乖!
连续四首词作传出,还首首都是精品,还让其他人怎么活?
经此一夜之后,以后的上元诗会,还让人家写什么?
上元夜游,正如火如荼。
秦淮河上,只见千艘游船,有万盏花灯,悬挂于船身,随着游船的晃动与夜风的吹拂而摇摆,形如一条条发光的柳枝。
五光十色,绚烂如鲜花,映照在波纹的河面,融化成细碎的金光……
每一艘游船上,都有一群二八少女,衣饰鲜美,聚集成群。
或嬉笑打闹,欢笑声融入这鼎沸的喧嚣声之中。
或雅静端坐,品茶赏景。
五彩斑斓的灯光下,远远看去,她们那曼妙文静的娇躯,优雅自如的动作,竟好似一幅幅画卷似的。
“琵琶巷前这一段,虽然没有美轮美奂的灯楼,或灯轮等,但……似乎也挺不错,你们看,那些阁楼,丝毫不比灯楼之类的差。”
祝修远他们坐在船头,也是一边喝茶吃酒,一边肆意赏景。
他们的游船,在这里“搁浅”久了,细细打量这个地方,竟然发现这里还真是不错。
那上元诗会,还未曾结束,堵在前面河段的游船,还未曾散去。
所有祝修远他们动弹不得,加之后面接连不断的有游船赶来,把后面的路也堵了。
他们现在是前进不得,也后退不得。
除了到处赏景,还能干什么?
“咦,夫君你看,那街上的……杂耍,貌似也挺好看啊。哇,还有喷火的,好大一朵火……呃,夫君,妾身忽然想上岸走一走……”
董淑贞站在祝修远身侧,她人比较矮,从侧面抱着祝修远的腰,脑袋靠在祝修远身上,两人立在船头,怎么看,都很协调。
因他二人是真正的夫妻,这小两口的,恩恩爱爱,卿卿我我,自然没有任何问题。
董漱玉作为长姐,最喜欢看到这种情况。
可是,这游船上又不是只有他们两个,当众搂抱,这就不好了啊。
李继业脸色没有变化,李卿奴却是稍稍有些不好意思。
而言大山等人,都纷纷逃到了船尾,数十人单独聚在一起。
至于春、夏、秋、冬四大丫鬟,她们对比倒是不奇怪,因为见得多了。
她们这二小姐与姑爷,都是不太在意别人眼光的人,想到什么就做什么。
不过,唯一不同的是夏舞。
她在后面,看着董淑贞和祝修远的背影,脸上不由绽放出一种姨母笑……
“夫君你看,那边有好多铺子,冰糖葫芦、糖水、大肉包子……还有……还有一个面具摊!”
董淑贞逐一看过去,将所能看见的摊子都念了一遍。
她作为一个十七岁的少女,脸蛋儿并不是清瘦型的,而是有肉,满满的胶原蛋白,她一笑起来,显得格外好看。
再加上,今夜花灯万盏,五光十色,这种灯光,映照在董淑贞那白皙的脸蛋儿上,为之染上一抹绚丽的色彩。
再搭配她那纯真的笑容……
还有她遍数各种摊子的时候,那种兴奋与激动,以及想上岸去逛逛的渴望,种种神色,与眼神等,交织在一起。
这让此刻的董淑贞,看起来格外诱人。
她仿佛是天地间最金贵的珠宝!
也好像是天使,值得好好的痛惜与爱护。
祝修远就这么看着她,忽然,他心中一动,一手伸出,想捏一把她那满是胶原蛋白的脸蛋儿。
因为看起来真的太讨喜了。
然而,当祝修远的手距她的脸蛋儿只有一寸距离的时候,她刚好说到“面具摊”三个字。
“面具摊?!”
祝修远面色一变。
他想起元旦那天晚上的事情,那只手顿时僵在那。
他的手与董淑贞的脸蛋儿之间,好似隔了一层膜似的,始终跨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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