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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原本是一切安好的一天,善逸照常逃避严苛的训练,桑岛慈悟郎照常追在这个臭小子屁股后面抽他。虽然伴随着间歇性的鬼哭狼嚎,但小镇上的所有人都习惯了,这对爷孙就是这种相处模式。
直到善逸哭嚎着爬上一颗大树,并对桑岛慈悟郎说:“我不要去鬼杀队!我不想死!”
桑岛慈悟郎恨铁不成钢,偏偏一只脚又在早年断了,没办法爬树,否则他就是拼着一张老脸不要也要把这个不争气的兔崽子薅下来。
这还没让他上战场呢!只是进行体能训练,这臭小子就已经这么不情愿了,要是用真刀展开特训,他怕不是要连夜跑路?!
没办法,桑岛只好试图哄骗善逸先从树上下来。
“善逸啊,我不逼你了,你先下来。”
“你发誓!!”善逸泪奔。
别以为他不长记性!上一次自己就是被爷爷这么哄回去的,结果回去就挨了好一顿拐,这老头说话根本不算数!
“你!”桑岛气得吹胡子瞪眼,偏偏拿这小子没办法,最好只好妥协,“我发誓,只要你下来,我就不再逼你训练。”
善逸抽抽搭搭:“你确定吗?”
桑岛翻了个白眼,“确定!!”
善逸这才憋回眼泪,委屈巴巴地抹抹眼睛,动身开始下树。
谁知就在这时,原本晴空万里的天上忽然劈下一道闪电,好巧不巧地正中善逸的脑壳!
“轰隆——”
惊雷声慢半拍地传来,桑岛眼睁睁看着善逸的身影被吞没在雷光中,震惊地喊道:“善逸!!”
雷光很快散去,只见善逸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浑身焦黑地从树上掉了下来。
桑岛顾不得思考什么危不危险的问题,丢了拐杖,张开双臂就想去接住他。可他忘了自己的腿已经断了,一个前倾便失去了平衡,别说接住善逸,连自己的身体都控制不住,眼看着要摔倒在地上。
就在这时,一道不输于闪电耀眼的金光忽然闪过。桑岛慈悟郎退休多年,危机感却从没消退过,眼角余光瞄到这道金光的一瞬间便反手抽出一柄短刀,猛地朝身侧劈砍而去。
“笃!”
沉闷而短粗的刺透声,是木头,材质很坚硬,而且里面还有其他什么东西。
桑岛通过刀尖传来的手感迅速判断出刺中的东西,并立刻弃刀闪身后退。
“什么人?!”
他低喝一声,立刻扭头去查看善逸的状况。可这一看却差点叫他心脏停止跳动——只见善逸焦黑的身体正被一个身材略高的少年单手接着,他另一只手原本拎着的木箱此时正掉落在地上,箱面正中插着一把锋利的短刀。
这个人有着令人过目不忘的金发,发尾微微一点黑色,瞳色是通透的金黄色。
是人?还是鬼?!
实在是这金发金眸的样子太不像普通人类了,加上过于强大的实力和气势,桑岛慈悟郎竟然忘了鬼不能在白天出没的铁律,下意识把眼前的少年当做强大的鬼来警戒。
见桑岛凶狠地望过来,少年明显慌了,他立刻自报家门:“别动手!我是产屋敷先生介绍过来见鸣柱的,我是直哉!”
桑岛愣了一下,“你就是直哉?”
直哉赶忙点头,“是我是我!货真价实,如假包换。”
他此时正在心里偷偷后怕。
刚才那一刀,他差点就被桑岛刺中了。该说不愧是前任鸣柱吗?就算年纪大了本领也依旧高强。
幸好他在千钧一发之际反应过来,把装着童磨的箱子递出去挡刀,他自己是没事的,就是不知道箱子里的童磨怎么样了……
要是他没看错的话,鸣柱那把短刀可是货真价实的日轮刀,挥动时刀身上闪过标志性的雷之呼吸的金色光芒,换作普通的鬼,刚刚那一刀就能要了它们半条命。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桑岛腿上的木头假肢一眼,没有露出什么同情或者怜悯的表情。
那些情绪对这位老者而言是一种羞辱,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就算失去了一条腿,他也依旧强悍。
“我不是敌人,也不想伤害你们!”
说着他拿出产屋敷耀哉给他的信物,那是鬼杀队用秘密手法制成的,没有伪造的可能性。桑岛慈悟郎看过信物才信了他五分,剩下的五分怀疑,在于他出现的时机。
恰好在天上的雷电劈下来后出现,这也太巧了。难道那落雷与他有什么关系?
桑岛还在鬼杀队时就是雷厉风行的鸣柱,退役了也是个脾气直来直去的小老头。他心里想什么就直接问:“刚刚那道雷电与你有没有关系?善逸现在怎么样了?”
直哉闻言就知道自己已经过了第一关,越发坦然地回答道:“这个请您不必担心,这孩子现在的状态很好,稍微休息一下后就会醒过来了,落雷对他来说只有益处,绝没有害处。”
说罢,他将善逸交还给桑岛;桑岛谨慎地将孩子接过来,低头查看。
发现善逸的确如直哉所说的那样,心跳平稳,气息悠长,他胸膛里狂跳不止的心脏顿时放下了。
桑岛看看焦黑一团、一动不动的善逸,又抬头看向面容清俊,气质阳光的直哉,叹了口气。
“你先随我来吧,具体的细节,回去后我们再慢慢聊。”
直哉自然不会反对,他捡起地上的拐杖和木箱,拐杖还给桑岛,箱子自己提在手里。一老一少就这样前后下了山,朝桑岛建在山脚下的住处走去。
桑岛将善逸背在背上,一手拄拐,一手放在背后扶着他。余光瞄见直哉手里的箱子,忍不住问了一句:“那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
他的刀还插在上面,刺穿木箱时的手感也还清晰。那明明就是刺中了血肉的手感,可偏偏里面的东西没有半点反应,如同一团死物。
这与他通过手感得出的判断相矛盾了……除非直哉说他的箱子里装着一块猪肉,但谁会闲着没事背着一大块肉到处跑?
“这个啊……”直哉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箱子,自然而然地回答道:“这里面是上弦贰来着。”
桑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上什么?”
“上弦贰。”
“什么二???”
“上弦贰。”直哉好脾气地重复了一遍,“十二鬼月第二位,名叫童磨。”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说的话,箱子里面忽然传来一阵响动。直哉低头说:“现在还不能拔刀,不然阳光照进去,你就别想活了。”
箱子像是听懂了他的话,最后动弹一下,然后彻底安静下来了。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是个木头做的箱子,直哉居然能从那诡异的静止中读出一丝委屈的意味来。
他轻哼一声:委屈就委屈呗,关我啥事。
桑岛慈悟郎:“…………”
他沉默了许久,考虑到背上沉睡的善逸,最终还是没有失态地大叫出声。
上弦贰?!是他以为的那个上弦贰吗?鬼杀队花了上百年的时间,都没能留下情报的六个上弦之中的一个?!!
看着直哉一脸的平静,再看看那个被捅了一刀还毫无动静的木箱,桑岛慈悟郎风中凌乱了。
这个年轻人到底知不知道,他说的话对他人造成了多大的冲击力!
直哉当然知道,但桑岛迟早是要接受童磨的存在的。他不会将他放出箱子,但对方有权利知道箱子里面究竟是什么,并以此为参考决定要不要留下他。
好在桑岛慈悟郎也算见多识广,震惊片刻后就无言地接受了上弦贰被装在箱子里的事实,默默地走到直哉前面带路了。
直哉:不愧是柱,心理承受能力就和他们的剑术一样出色。
桑岛宅坐落在四周无人的山脚下,除了必要的居所之外别无院落。日常需要的消耗品和食材就码放在一个小仓库里,门外上着锈迹斑斑的锁,连强盗看了都不太想闯进来。
这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位强大的剑士应该居住的地方。
产屋敷耀哉当然不会如此苛待自己退役的剑士们,这是桑岛自己要求的,理由是过于安逸的生活会磨平他的危机感。
就算退役了,他还在以剑士的标准要求自己,从没有一天的懈怠。
“鸣柱您还真是……”直哉搜寻了一下词汇库,“艰苦朴素。”
在他的印象里,这是个相当了不起的赞美,但桑岛慈悟郎明显没听懂。
他把善逸放回床铺上,纠正道:“是前鸣柱,老夫很早以前就退役了。”
直哉理所当然地说:“但现在不还没有新任的鸣柱吗?有了新的再改口也不迟。”
“你这家伙……”桑岛快被逗乐,却又硬生生忍住了。
强大后辈的好话谁不爱听呢?尤其是这位后辈一脸正直地看向你,仿佛他口中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内心一样。
这让他隐约产生了一种自己还是那个备受尊敬的鸣柱的错觉,新入队的剑士会用无比崇敬的目光看着他,期待着他在战斗中大展身手。
可错觉终究是错觉,往日的荣光都过去了,现在的他只是蜗居在这个偏远小镇的边角处,一个平平无奇的老头。
桑岛慈悟郎长叹一口气:“这么多年没有新的鸣柱接任,责任都在我。我没能培养出合适的继子,导致雷之呼吸一门后继无人……老夫对不住主公大人啊。”
直哉听出了他的落寞,却没有随意接话。这种时候一旦开口就意味着他要帮对方解决这个麻烦,而他暂时还没做好这种准备。
产屋敷耀哉将他介绍过来,或多或少也是存了这种心思。万一直哉能够有所触动,愿意学习雷之呼吸并接下鸣柱之职的话,他就算立刻出了什么意外,鬼杀队也不会因为无人主持而被无惨消灭。
直哉的存在就像是一颗大号的定心丸,在尊重他的意志的前提下,产屋敷耀哉当然是想尽办法也要把他拉到鬼杀队这边。
反倒是桑岛这个小老头,颇有些死心眼,看出直哉的体术自有传承,始终没提要将雷之呼吸教给他的事。
笑话,人家自己的剑术就未必比雷呼要差,这种时候主动说要做人家的师父,不是自取其辱吗?
他当然不会这么自大,觉得以自己的剑术足够做直哉的师父。
倒是直哉对他刚刚霹雳般的一刀十分感兴趣,一直在追问那是什么招式。
他一边忙前忙后帮忙照料善逸,一边勤快地帮桑岛把今天晚饭要用的食材都收拾好了。雪白的萝卜块和魔芋豆皮等等食材整整齐齐码在一处,一看就知道是经常做饭的人才能摆出的案板。
桑岛见此,再矜持也撑不下去了。
直哉夸他那一刀又干脆又利落,他就受不了地摆摆手,“哪有什么招式!那就是危机时反射性地挥一刀,真正的雷之呼吸要比那厉害多啦,堪称真正的疾如雷霆!”
自尊心强的老头就是这样,逼他交代什么他是绝不会就范的,非得顺着他的脾气来,把人给哄乐呵了,才会自己把话都一箩筐地抖落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章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善逸在流泪猫猫头:你立字据!!
笑死,写欢脱的剧情我可太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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