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医生却一直不敢看我,眼神中似乎带着一种愧疚。
“是有什么事告诉我吗?”我问道。
听得我的问话,她变得越发紧张了起来,手掌紧握,她微微撇过了头,宁静医生似乎躲着我般,不敢看向我。
突然一种紧张不安的感觉涌向心头,直冲我的大脑,让我也变得惊了下来,没有心情,也不想再问。
“诶,你就叫罗峰?”走廊拐角处,那个白发老医师朝我走来。
白发老医师从头到脚,看了我一番,想要打量我身上的奇特之处好像。
“嗯,我就是”我点点头,说道。
宁静医生见况后,走到白发老医师跟前,依然眼神不敢看向我,朝我介绍:“金院长这次特意从北京赶过来,为了你的事。”
本来我现在已经心态不是很好,但是她一开口,说什么特意赶来我越发觉得事情的严重性,内心边得越来越不安起来,嘴角咬了咬,我还是尽量的把自己的崩溃的心态强制的安抚过来。
我却没有任何心情和他们讨论,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忍着心痛,直接问道:“白雪现在怎么样?”
宁静医生似乎不知这么开口,看了看金院长,金院长不愧是老江湖,从容的说出:“那位小姑娘没你命好,伤的重,可能下半辈子不能靠自己喽!”
还没等我开口,金院长就惊讶的说道:“你倒是很有恢复能力的,我想和你详细谈谈,坐坐...”
真的是草拟吗了,现在什么时候了,他不去管好病人,在这里跟他来谈论恢复能力是事情,让我变得越发暴躁了起来。
“你先把话说清楚,什么叫不能靠自己?”我红着眼看着金院长。
“也就是变成植物人了,懂吗?”金院长无视了我的暴怒,笑着对我说。
我立马拔掉了输液管,刚要起身,就被金院长的助手拦住了,一把按住我,让我很是不舒服。
“这已经是尽最大的能力救治了,今天金院长过来,你要识相,听到没?”那位助理面色肃然,冷冷的说道,而且似乎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对着我说。
金院长在一旁假惺惺的拉开了助手,无不惋惜的说道:“看,事情已经到这种地步了,还有什么用,不如我们好好谈关于你的恢复能力,研究成功,上千万患者都能救治!”
“你要拿我当实验品?我现在只想知道白雪还有机会醒过来吗?”我错开了金院长的话题,他丝毫不理会白雪的事,一心想让我当实验品。
金院长又笑了笑,说道:“这种病就没有治好过的先例,接受现实吧,小伙子!”
听到金院长说出此话后,我的心就如同被针扎了一般痛,怪罪自己没能力保护好她,狠自己没能力救她,似乎把所有一切都压在了我身上,那种沉痛感和责任感一度压的我喘不过气来。
金院长靠的和我更近了,说道:“如果你配合我们研究,成果可是让你和你家人不愁吃不愁穿,还可以救那么多人,到时候功成名就,光前裕后!”
“草拟吗,给老子滚。”
他这句话直接是把我强行忍住的暴怒彻底给激发了出来,他现在竟然还在对这件事情执迷不悟,暴怒终于是不在忍住,我似已经被逼到崩溃的边缘,大力锤着旁边的桌子,双目爆红的盯着他,想把所有发泄在他身上一样。
金院长被我的行为愣住了,叹了叹气,慢步走了出去。
走到病房门口说道:“真是愚蠢,没救了!”
越到后面,我越来越崩溃,整个人似乎只是有肉体,没有了思想,这几天父母、董超,还有宁静医生照顾着我。
每次面对宁静医生的问候和搭话,脾气都会变得暴躁。
没心情和她说话,时常还摔碗,这一切我都明白,我在发泄,但是我并不喜欢现在这个样子,我觉得我应该振作起来,暴躁解决不了问题,到底应该怎么做,我现在应该做什么。
内心一度迷茫着,但是我还是特别感激他们对我的照顾,由衷的感激,我觉得我自己特没用,解决不了问题就用暴怒来发泄,这是一个废人所为,我觉得我一定要振作起来。
几度清醒过来,都是看到母亲那湿润的眼眶,病恹恹的身子在悄悄抹泪,我心中又是一痛,这种感觉越来越让我煎熬。。
可我只能在心中明白,没勇气面对母亲。
在大家眼里,我是一个奇迹,从刚到医院,医生对我的诊断是全身没有一块好骨头,到现在为止,痊愈的速度仅仅一个星期,已经人人皆知了,成了大新闻。
在母亲的劝说下,硬是要多住几天恢复身体,但我觉得这是在浪费时间。
到了晚上,宁静医生来日常检查,准备摸我额头时,被我躲开了。
宁静医生显得很平静,一边为我剥橘子一边说着:“想不想去看白雪啊?”
“啊,可以吗?”我从床上坐直了,对宁静医生态度也大转变了,从她手中拿过还没剥完的橘子,一下塞在了嘴里。
宁静医生可能是看懂了我,这几天来不仅仅有一次想法了,但每次准备靠近白雪房间时,不仅医生拦住我,还有白雪的父母也拦住我。
我连忙起身跟着宁静医生走,果然带着我,没有一个人阻拦,顺利来到白雪病房前,虽然不能进去,但也能一览全貌。
看到白雪静静的躺在床上,头上缠着纱布,我问了问自己:“她是真的醒不过来吗?”可我自己也不能给自己答案,鼻子酸酸地,靠到墙上,抽噎着。
宁静医生拍了拍我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不能在这样浑浑噩噩了,不仅仅你关心她,还有她父母以及很多人,你也一样!”
我似乎从宁静医生的话语中读懂了什么,这几天母亲的眼泪,许许多多人对我的照顾,我都忽视了,只顾及自己感受,真是自私,我为什么这么没用。
如果在浑浑噩噩,那就无法为白雪等被惩罚者残杀的人报仇。
“谢谢你,不是你,我可能就一蹶不振了!”我坚定的看了看宁静医生。
第二天办了出院手续后,离开了医院,回到了学校,虽然我们班一直被放假,但丝毫不影响其他年级学习,也看不到惩罚者的踪影...
打开了寝室门,一股臭味引上鼻头,让我干呕,不舒服。
拿开枕头后,一个东西引起了我的关注,红袍假人英红。
我拍了拍了头说道:“我怎么能把这东西忘了!这东西说不定能唤醒白雪”
我激动地赶紧揣进了包里,离开了寝室。
出学校的路上,不时向包里望去,内心不知有多兴奋,刚要出校门,就被门卫室光头老大爷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