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善瞧他不太高兴,拿话又是哄又是威胁的。
“哥,你得听话,不然,我生气了,不理你了。”
她身子一扭,假装生气。
还和他闹起了脾气,世都瞧她那样,心情就好了不少。
她去那边,也是为了他的身体。
他伸手拍拍她的肩膀,说:“多带些人过去,安全。记得给我写信,我好放心。”
文善这才笑了,说:“放心吧,我会很安全,也会给你写信,就是你,我还挺不放心的,你得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我不回来,你哪也不许去。”
世都颔首,问她什么时候出发。
文善说等回头和爹娘说清楚了,让他先不要把这事透露出去。
她娘这边还好哄,就是她爹这边,又要哭哭啼啼发脾气,不放心她。
正想着这事,她爹和她娘就一块过来了。
她爹刚下了朝,想去看看她,听说她到太子这边了,便找过来了,顺道看一看太子吧。
到底是他的亲外甥,就算将来做不了太子,该关心也是要关心的。
他也不是没良心之人。
韦国公过来询问了一下太子的情况,太子也就说他一切安好。
关心了几句,闲聊了一会后,韦国公也就没多打扰,让他好好歇息,文善也忙跟着一块去了。
回去的路上韦国公语重心长的说:“文善呐,你是个姑娘,老往殿下这边跑,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的。”
以前殿下也常来看她,也没见他怕会引起误会。
就是瞧人家与太子无缘了,身体又有了病,怕女儿与他走得近,传出个什么不好的事来。
文善回他说:“爹,女儿有话和您谈,就是关于殿下的事情。”
那就回屋谈吧。
他爹娘又跟着一块到她这边屋里坐了。
文善奉上茶,说:“爹,我准备去一趟玉州。”
“你去玉州干什么?”她娘倒是先警惕起来。
文善觉得吧,要是把自己亲自寻医的事告诉他们,一准会被拦阻。
在她爹娘看来,这就是小事一桩,找个人多花些银子就可以请回来。
她找了个理由,说:“咱们既然把行善的招牌打出来了,就要实施,彻底深入到老百姓心中不是,我听说玉州还挺困难的,天凉了,我去看一下,给那边有需要的老百姓发发米面,衣裳。到时候再让管事在那边置几个咱家的商铺,不愁没人支持。”
韦国公就不明白了,问她:“怎么事事都要让你亲力亲为,这下面的人养了干什么吃的?”
文善哄他,说:“有些事情,就需要女儿亲力亲为,我是福容公主,做起来效果会更好,皇上日后知道会更高兴。再说了,我已经长大了,爹你总不能一辈子把女儿拴在身边的。”
说得头头是道。
文善又说:“二叔家的事情,虽然咱们家也是受害者,皇上不也因此对咱家生出了一些嫌隙吗?我现在既被封了公主,就不能只享受公主的荣耀,也要干一些公主该干的事。”
让皇上知道,公主不只是享受荣耀的,也可以给傲渊国带来荣耀。
韦国公没好气,说:“你总是有理。”
他问一旁的庞北燕:“你怎么看?”
庞北雁眼眶有些红,说:“一定要多带些人过去,挑些身手好的。”
虽然不舍,这也是同意了。
她知道女儿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国公府。
韦国公感慨说:“善儿,你要是男儿就好了,爹就把这国公的爵位传给你。”
虽说长幼有序,这一刻他就有这样的想法。
他女儿这么聪明能干,处处为国公府打算,她就值得最好的。
文善不依,撒娇,委屈,道:“爹这是在嫌弃我不是男儿身吗?”
“你知道爹没这个意思。”
文善便笑了,说:“知道爹最疼我了,女儿逗你的。”
她若想要什么,她会自己去争。
韦国公就被她逗得开心一些,算是答应她了。
不过,这事韦国公没答应多久,过一天就反悔了。
事情是这样的,早朝的时候,有官员把玉州水患一事启奏给了皇上。
说是玉州下了七八天的雨了,已引起水患,许多处的房屋被冲,玉州百姓无处可去,逃出来的不少,玉州请求支援。
下朝后,韦国公就闷闷不乐了。
他也不是个笨的,他很快就明白女儿为什么要去玉州了。
她分明是早就知道了玉州那边有水患,只是瞒了他这个当爹的。
她现在的消息,比他这个当爹的还灵通。
消息还没传到朝廷,就传她耳中了。
下朝后的韦国公往外走,旁人打招呼都没听见,谁也不理。
只恨自己没生个中用的儿子,惟一的长子也是个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的,书读不好,官做不了,就等着接他这个爵位了。现在国公府上的许多荣耀竟然都是女儿挣来的,谁家的小姐不是在府里享受荣耀的。
“韦国公这一脸闷闷不乐的,是为哪般啊?”
静王这时就过来关心他了。
韦国公看他一眼,忽然就生出一计。
他依旧一脸愁苦,说:“实不相瞒,老臣是在为善儿的事发愁。”
两人就一边走一边聊了几句。
韦国公说:“文善前两天和我说,身为公主,不能只享受公主的荣耀,也要荣耀傲渊国,她说要去玉州一趟,看看那边的百姓,今个我才知道,她是一早就知道玉州有水患,她就是为此而去的,你说她一个女子怎么偏就要做男人做的事。”
静王听他一番话,却说:“韦国公,你生了一个不同寻常的女儿,这是你们蔡家的荣耀,你该高兴。”
韦国公一听这话,忙附和:“是是,老臣是非常高兴,高兴得恨不得她化作男儿身。”
静王又说:“女儿身又何妨。”
韦国公就没话说了,怎么好像他说什么都不对似的。
静王越过他,走了。
韦国公看看他的身影,眼皮翻了翻。
等着瞧吧,他就瞧一瞧这静王会不会请示皇上去玉州。
他现在虽然不想参与夺谪之争,但有些东西就摆在眼前,不拿就很难受。
假如皇上看中的是静王,静王又看中的是他家女儿,最后谁为后,还就真难说。
静王心里看中没看中他女儿,他一试便知。
回府后,韦国公也没再和女儿说好说歹,他就在等一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