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英这边忙一挥手,有暗卫匆忙过来请平王离去。
夜色之下,平王脸色苍白。
这般的狼狈,且是在蔡文善的面前,他恨!
他咬牙切齿,道:“蔡文善,你扣押本王爱妃在此,意欲何为?”
对方的声音郑地有声,毫不相让,“你的爱妃也是我的孪生妹妹,我说过了,等霜霜醒来,一切由她决断,她若愿意跟你,我就随她去,她若不愿意,谁也别想强迫她。”
今天的蔡文善,也不是三年前的蔡文善了。
她倒也不怕平王闹事,毕竟,她后面也有个更大的为她撑腰不是。
平王扭身就要走,夭夭忽然就把他的剑掷了出去,剑飞出,‘砰’的一声落在他面前,直直的插在地上,道:“平王的剑,收好了。”
平王忍着要杀死这个嚣张女人的冲动,因为打不过,他提了剑忍怒离去。
文善忙走到夭夭面前,扶住摇晃的她:“夭夭,怎么样,有没有伤着你?”
“没事,他这点三脚猫功夫,我还没放在眼里。”她就是有些头昏。
一旁的夜英默默反省,平王这都是三脚猫功夫的话,他这算什么?
在诸王中,平王的武功都算是好的了。
说这话是羞辱平王呢,还是羞辱他呢。
“先进去歇着。”文善也头昏,两人互相扶着进了屋。
被折腾过的霜霜又被放回了榻上,好在她的伤口是被缝合过的,小小的折腾影响不大。
傅子玑又检查了一下,说:“眼球无意识游荡,正逐渐丧识意识,快过来和她说话,让她有求生的意识,她一旦失去最后一点意识,回天乏术。”
文善母女这边都吓得不轻,刚还说有意识,怎么忽然又变了。
“妹妹,妹妹,你听我说——”文善一把抓住霜霜的手,急促的道:“平王刚才来过了,现在已经被我赶出去了,不管他之前和你说了什么,你都不要放在心上,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在这个世上,除了平王,你还有很多的亲人,你有姐姐我,还有爹、娘,还有两个同胞的弟弟澜儿、奕儿,你还有恩恩和多多,我们都是你最亲的家人,我们是血脉相连的。”
“快去把孩子们都叫过来。”
文善对身边的婢女吩咐。
庞北雁也急忙一块握着霜霜的手,唤她:“女儿,娘会一直在你身边的,娘再也不会把你弄丢了,你回来吧,你回来好不好?”
韦国公也忙跟着喊:“霜霜,爹在这儿,爹也在这儿。”
恩恩和多多也很快被带过来了,围在她身边喊:“姨母,姨母多多想你了,你醒过来和多多说话好不好。”
恩恩的小奶音也在耳边响起:“姨母,你醒过来,以后我保护你,不让人欺负你。”
“妹妹,我们是一家人,我们是骨肉,我们都会保护你的。”
被带过来的蔡澜蔡奕也在她耳边一声声的唤着姐姐。
一家人,血脉相连的骨肉之亲。
泪从她眼角滑了下来,文善拿了帕子给她拭泪,“妹妹不哭,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蓦然,霜霜睁了眼,看着一屋的的家人,他们红着眼睛,流着泪,围在她跟前唤她。
“爹、娘、姐姐、恩恩、多多——”
“奕儿、澜儿。”
她喃喃的唤着这些人的名字,她醒了。
“妹妹醒了,子玑,霜霜是不是已没了危险?”
傅子玑点头:“醒了就好,按时服药。”
“子玑,今晚你在府上住下吧。”
她怕万一再有个变化。
傅子玑点头:“好。”
文善见夭夭还一旁站着,忙吩咐下去:“海兰,来扶夭夭回去歇息。”
又让婢女把药拿来,煎的药一直在锅上温着,现在霜霜醒了,婢女把药送来,文善要伸手接药,想亲自喂她服下。
梨花把药接了过来道:“您不也头昏着吗?让奴婢来吧。”
霜霜躺在榻上看着她,见她脸色确实不好:“你怎么了?”
“没事。”
梨花忙道:“小姐,您就不要瞒着了。”
她虽不知道发生什么了,也知道自家小姐给放血的事情。
放血后,要补血,这边的婢女都准备好了补血的食材了。
梨花忙把这事说了。
霜霜怔怔的道:“这么说来,我的血液里还流着姐姐的血了。”
“还有夭夭,我回头得好好谢谢她。”
文善柔声道:“你好好活着,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报答了。”
“会的,我会好好活着的,我舍不得离开你们。”
只是折腾到现在,时候不早了,霜霜也就让她们都去歇息,她虽被救了回来,还虚弱得很。
文善就把人都打发走后,就是让婢女带孩子们早点去歇息。
她依旧留下来照顾霜霜,问她:“你要如厕吗?”
“不要。”
“身上疼吧?”
“嗯。”
“平王和你说了什么?你有听见吗?”
“他说,要是我醒不过来,就把我带回京州,活埋了。”
她虽处在昏迷中,他们的话都是听见的了。
文善忙安慰她,“他吓你的。”
“谁知道呢,他这个人疯起来,也是做得出来的。”
“不怕,你现在是我们家的人了,你想走就走,不想走,他奈何不了你。”
因为有了家人的支撑,她也多了一些底气,问:“我想与他和离,能行吗?”
“行啊,当然行,他凭什么不放你,你放心吧,姐姐为你撑腰,必定把事给你办得妥妥的。”
她‘嗯’了一声,想起伤了自己的凶手,问:“那个蔡文真,是不是疯了?”
“我还没见过她,这就去看她,你好好歇着,处理了她的事情,我就来陪你。”
“嗯。”
文善起身,忍着身上的不适,走了出去。
庞南熙那边找儿媳妇商量对策,儿子蔡文实也回来了,一听蔡文真杀人了,捅的还是蔡文善的那个妹妹,都吓一跳。
气得他这个当哥哥的都忍不住骂:“她现在怎么越活越蠢了,那边的人是她能随便动的吗?她这是想害死我这个当哥哥的不成吗?”
他怕会因为蔡文真的事受牵连,气恼不已。
庞南熙心里护着女儿,冲儿子嚷:“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事情已发生了,你们快给拿个主意吧。”
庞丹青惆怅了一会,拿了主意:“只要一口咬定真真得了失心疯,这事也就过去了。”
傲渊的律法也有规定,失心疯杀人是不需要受律法上的责任的。
失心疯就是神经病,蔡文善最多把人打一顿再送出去,关起来。
庞南熙别无它法,只能如此这般。
统一了口径,等文善过来提审这事时,庞南熙就被请了过来。
蔡文真被反捆着双臂双腿,因为她挣扎得厉害,又要大声喊叫,嘴巴也被塞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