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放跟了他的这几年,他一直当弟弟一样的待他,他不开心的时候,是展放陪着他,给他讲笑话。
他也给展放请最好的夫子,认认真真的教导他,想他成材。
如果他对文善的这段感情不那么执着,展放是不是也不会那么执着的要为他报仇了。
他的痛苦,软弱,展放都知道,才会因为心疼他——
窒息的感觉令尊王眼前发黑,一下子就昏了过去。
“王兄,王兄。”
李青嫣顾不得许多,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李子玑过来看了一下,道:“只是昏过去了。”
急火攻心。
他扎了一针,李世都就又醒过来了。
李世焱冰冷的声音传来:“削去尊王封号,贬为庶民,收押大牢,听候发落。”
左右的御卫上前来,把尊王押了去。
李世焱拔腿离去,他走了,众人再无心继续,立刻散去,各回各家。
蔡文善坐着,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她眼睁睁的看着李世都被押走,却一句话也不能说。
有人要抬展放的尸体,她下意识的走了过去。
梨花显然知道她心所想,她快步过去,拿了银子塞给处理展放尸体的人,求人家把他尸体留下,容她安葬了。
人已死,陛下也没说要把展放的尸体如何处置,见又是蔡文善跟前的人,也就同意了。
文善默默的跟着往外走,准备进宫。
她知道不该求情的,要如何求这个情呢。
不然呢,她要眼睁睁的看着尊王死吗?
她一路默默无声的跟到皇宫,眼眶发红,只是一路都忍着没哭。
李世焱却不知道她也跟着过来了。
他回去稍作沐浴,出来的时候见她站在殿里发呆。
文善看着他走来,走向他,扑在他怀里,紧紧的抱住他。
“善儿。”
他把人环抱在怀中,亲吻一下她额头。
“我又被你差点吓住了,试先都不告诉我一声。”
她声音微微带了些哽咽,有些委屈。
看见他被抬出来,身上还插了个箭的一瞬间,她惊得魂都要散了。
“这不是为了演得更逼真一些吗?,乖,别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今天这事,有哪个环节是需要我配合的?”
“……”好像没有她要配合的。
“既然没有任何一个环节需要我配合,告诉我真相又能如何?”
“……”是该事先告诉她真相的。
“我看你分明是想让我再继续为你担惊受怕,才不肯告诉我的,要么就是你不信任我,怕我会把你的计划泄露出去。”
喜欢上这么个聪明的女人真是一点秘密都藏不住。
他忙好声解释:“没你想得这么复杂,寡人就是想着越少人知道越好。”
“哼。”她身子一扭,生气。
他忙哄人,由身后揽腰抱她在怀里,亲昵的道:“那以后大小事寡人都告诉你。”
“那倒也不必。”她也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非要知道他的一切。
“一会咱们烤兔子吃?”
“我都吃不下的。”
她面上不见喜欢,还是挺沮丧的。
李世焱扳过她的脑袋,细细的吻上她,亲她一会儿,问她一回:“这样好一些?”
“……”
“那这样呢?”他再亲,温柔又缠绵,直亲得她面上不见沮丧,把脑袋钻在他怀里了,听他柔声说:“善儿,为了余生我们一家人可以好好的在一起,我必须斩断挡在我们路上的,所有的障碍,我不能再冒险,不能把任何危险留在我们的身边。”
“我懂,我都懂的。”
她懂就好。
他继续温柔的亲吻她,余生,她才是他的全部。
为了她,他可以不惜一切。
柔情蜜意的亲吻,把她的心融化。
晴天里的阳光,暖洋洋。
阮夭夭再次站在穆王府外,望了望。
她这会过来,是为了拿那一纸的放妾书。
府里看门的都是极为熟悉她的了,毕竟她的画像曾贴满街,她也是穆王曾经最宠爱的小妾。
一见她回来赶紧就开了门,府里的人一声接一声的跑去禀报。
她的来意穆王再清楚不过,这才刚从猎场回来,她就急不可耐的寻来要一纸放妾书了,好似怕他不给一样。
穆王也就请她进来了。
既然说要给她了,他也不能再做耍赖之事。
执了笔,三两下就写了放妾书,递给她。
阮夭夭走过来,伸手接了放妾书,墨还未干透,上面散发出淡淡的墨香,很好闻的味道。
看了一眼后,她樱桃小嘴一嘟,轻轻吹了一下,让墨风干,收了起来。
穆王看着她,喉结动了动,忍着想把她抓过来亲的冲动。
他有段时间没要她了,想得很。
“夭夭,本王聘你为侧妃可好?”
这是个智障吗?
她的话说得多清楚了,他竟是听不懂。
爱懂不懂,她不想说了,累了。
转身,她走。
穆王气得咬咬牙,她现在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愿意了?
天下那有这样便宜的事情。
她是他的人,不是她单方面想结束就可以结束的。
他看着走到门口的阮夭夭,默默的数一二三。
他看着夭夭腿上晃了一下,伸手扶着门,他凤眸动了动。
夭夭有些咬牙切齿的骂:“卑鄙,无耻。”
上次的感觉又来了。
她知道了,他在墨里或纸上下了药。
难怪刚刚会觉得这墨香好闻。
他真是无时无刻的不再算计她。
她腿上发软,走不动了。
若非扶着门框,她都要摔倒了。
穆王起身,走了过来,抱起她,温声道:“放妾书可以归你,但你的人还得归我。”
他理所当然的把她抱了起来,带进寝屋,搁在榻上,去亲这粉粉的唇。
只是一个亲吻,就让他心里悸恸不已。
除了这脾气坏一些,她依旧是他喜欢的夭夭,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改变过。
阮夭夭抽气,气的。
“一身的汗,穆王不去洗个澡吗?”夭夭眸中毫不掩饰她的嫌弃。
这意思又好像他沐浴了,她就愿意了。
“那你等本王一会儿。”穆王起身,去吩咐人备水,沐浴。
阮夭夭躺在榻上等着身上的药劲过去。
幸好,幸好又和傅子玑要了一些专门解各等毒的解药,不然,今天又要遭他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