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刚才吃那么多东西,不吐才怪,好了,你去重新熬一碗药,我喝了就没事了!”陆瑶精神还算可以。
夏竹抹着眼泪走了,和从外面回来的青鸾正碰面,青鸾看着红着眼睛的夏竹:“陆兄弟怎么哭成这样,你家公子病的很重吗?”
夏竹心里本就生气,听青鸾这样说,一下就怒了:“你家公子才病重呢!”
说完推开青鸾,气冲冲的走了。
青鸾摸摸脑袋,怎么回事这,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他这安慰两句怎么还跟吃枪药似的。
陆瑶听到推门声,头也没回的问:“药这么快就熬好了?”
陆瑶的话并没有得到回应,她觉得有些不对,下意识的回头,便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赵恒。
赵恒看到陆瑶苍白的面容,眉头一下蹙了起来,就这纸糊的身体还敢千里迢迢到江南来。
“我……多谢殿下昨夜送我回来!”陆瑶本想起身的,可一想,自己这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的,实在不好起身。
腿下意识的曲起,手臂抱在腿上,身子小小的一团,跟个孩子似的。
“举手之劳,你三哥已将陆家之事托付于我,你不必再管!”
“谢……”陆瑶才出口一个谢字就被赵恒打断:“不必谢我,这是我与你三哥的事,与你,与陆家都无关!”
陆瑶哦了一声,转回了头,听到开门声响起,便知道他出去了。
赵恒又是一阵燥热,那个老郎中什么时候过来,给他这症状也一并看看吧!
陆瑶烧退了之后,吃了点东西,待午后精神已经好多,只是脸色依旧不好。
申时的时候,那老郎中如约而至,给陆瑶重新把了脉,点了点头:“老夫再换一副方子,再吃两幅应无大碍!”
陆瑶谢过郎中,郎中临走又交代道:“好好休息,切勿忧思过重!”
郎中刚被夏竹送出了后门,还没走几步便又被人劫了回来。
老郎中也不敢反抗啊,乖乖的跟着去了。
看病就看病,不要老这样好不啦,要是每个请他看病的人都这样,他这一把老命要吓没了。
赵恒端坐在桌前,青鸾道:“我家公子有些不舒服,麻烦大夫给看看!”
大夫看了眼眼前的年轻人,面色红润有光泽,再观之坐姿,脊背笔挺,十分精神,不像是有病之人啊。
“公子哪里不适?”既然来了那就看看吧。
最关键,看这俩人表情,他也出不去啊。
“这几日有时会突然心跳加速,胸口憋闷,全身燥热!”赵恒如实道。
老郎中把了半天脉,身体完全没有问题,强壮的很。
可这描述症状……
“敢问公子在什么情况下会心跳加速?”
赵恒认真想了想,好像每次都和那陆小姐有关。
“这……”有些不好说了。
“公子可不能讳疾忌医!”老郎中笑道。
“好像每次看到一个人就会不太舒服,有以上症状!”赵恒确定道。
青鸾:这是哪个不长眼的,让他知道非灭了他不可。
“男人还是女人?”郎中问道。
赵恒还没说,青鸾的眼睛瞪的像个铃铛似的,头也微微前身,等着赵恒的答案。
“女人!”
青鸾脑子转了转,怎么还跟男人女人有关,主子平时也没见什么女人啊。
难道是刘大人府上那些丫头?应该是没错了。
这些作死的丫头,下次再惹主子烦心,看他不弄死她们。
郎中笑着点头,这种症状他之前也见过,尤其是到了春天,夏天这样的季节。
患了这种症状者以年轻人居多,这便是传说中的‘思春’,这位公子是动情了。
“大夫,我家公子这病情无碍吧?”青鸾关心道。
郎中笑了笑:“无碍,无碍,我开两幅药,公子喝上一喝,便好了,不过……”
赵恒蹙眉:“不过什么?”
“老夫是说公子可与那女子多待在一处,身体适应了,说不定就没事了!”老郎中笑道。
如此俊美的郎君没事多出现几次,那女子应该不会不乐意吧?
活了大半辈子,也乐意成全一段姻缘。
青鸾疑惑,还有这样开药方的,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偏方?
赵恒:……
难道是他在军营里待久了,看到女子不适应?
可上次顾昭华带他去牡丹楼,他只是不喜别人靠近,也没有这样的反应,到底怎么回事?
大概还是这江南的水土不好,早日回京才是正事。
这查案的事因为陆瑶的病耽误了一日,赵恒下午去了一趟刘府,差不多亥时才回来。
夏竹照顾了陆瑶一天一夜,陆瑶让她早些休息了。
大概是白日里睡了一下午,晚上有些睡不着了。
爹爹出事到现在,快一个月了,这案子又卡在这里。
怎么才能说服大理寺那些人,让她可以进杨府查找线索。
反正睡不着,陆瑶索性找了件衣服披着,到院子里走走。
月亮镰刀似的挂在空中,看着孤零零的。
也不知爹爹在狱中怎样,那些狱卒有没有为难他?
二房的那些人有没有去烦母亲,母亲一贯心软,若是放了二房,只怕家宅不宁。
还有瑾儿……
陆瑶一阵忧心,只恨不得马上查清案子,好立刻回京。
咳!
陆瑶听到咳嗽,警惕的转身,看到是赵恒才放下心来:“殿下!”
“怎么这么晚还在外面?”
“睡不着便出来走走!”陆瑶有些局促,拽了拽披在身上的衣服。
陆瑶的头发随意的用簪子束着,虽然梳的是男子的发型,可却透着一股慵懒娇憨,别有风情。
赵恒吸了一口气,又开始了。
这郎中说见的次数多了便没事了,可怎么还是……
算了,再坚持一会儿。
赵恒这是拿陆瑶当药方了。
赵恒不是多话之人,陆瑶也并不善谈,或者说,看到赵恒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两个人都不说话,气氛便有些僵持了,陆瑶起身告辞:“我先回房,不打扰殿下了!”
赵恒:……
怎么这就走了,郎中说要多和她待一会儿,这才不到一盏茶功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