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徐徐笑起来,英俊的脸庞越发耀眼。
赵恒笑起来很好看,只是他很少笑,上一世时更少。
赵恒看陆瑶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点了点头道:“你看我说的没错吧,你现在的眼神,明显对我有企图!”
陆瑶顿时有些尴尬:“赵恒!”
“这么不禁逗,是我觊觎你美色,对你有企图,满意了?”赵恒展唇一笑,拉着陆瑶在椅子上坐下:“好了,我难得过来,过会儿就得走了!”
赵恒每次来都不会待很长,也就是说几句话,毕竟没有成亲,不能太逾矩。
岳父大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也不能做的太过分了。
“凶手还没抓到,你这几日还是待在王府好些!”陆瑶还是担心的,万一这拓跋弘要来个鱼死网破,再派人来刺杀,那赵恒可就危险了。
“放心,吃了一次亏,还能吃第二次不成?”赵恒捉着陆瑶的手,轻描淡写的语气,脸上带着只属于她一个人的温润浅笑。
这两日没有出门,一则是顾忌下那些太医的颜面,把他的伤说的那么严重,他总该表示下尊重。
最关键,只有他不出门才能让那些世家大臣越发人心惶惶,摸不着头绪。
“还是小心些,这京城中明的,暗的势力不少,万一有人趁火打劫呢?”陆瑶的担心也不是没道理。
上一世三哥可不是死的不明不白吗?
“我没事,倒是你,派去山东的人可有妥善处理?”她一个女儿家竟是如此大胆,敢让人散布那种谣言,若是被父皇知道……她都不知道怕的?
“你知道了?”陆瑶吃惊,这件事她做的极其隐秘,事后又抹去痕迹,应该不会那么轻易被查到。
“你知道你三哥那个人,是他在查,幸好及时收手,若是被人循着线索继续查,你可想过后果?”赵恒伸手在她额头上轻轻敲了下,十分的亲昵。
陆瑶心思稍一流转,笑着道:“三哥必然是什么都没查到,反倒从你这里知道的!”
为防止江家查到,她提早便把痕迹抹去,即便三哥再能耐,也不可能查到。
她当时只和赵恒提过江源的事,想来他是凭此猜到的。
“就你聪明!”赵恒笑意蓦然间蔓延到整张脸庞。
幸好窈窈不是男子,和陆玉庭又兄妹和睦,不然这陆家出了两个这么聪明狡诈的人,那可就热闹了。
“我是不是还要多谢楚王殿下夸奖?”
“小事小事,不过,你为何要如此做?”窈窈上次说让他提防江家,他那时觉得是陆玉庭让她来劝他接手太子哥的势力,还和她生了一场气。
陆瑶之前派人刺杀过一次江源,可惜失败了,让江家有所防备。
所以便弄出这样让皇上忌惮的预言让江源入不了朝堂。
直到上次在玉坛寺才知,上一世最后得到皇位的竟是江源。
那时她便在想,难道有些事真的是天意,竟真应了那两句话。
“因为上一世,登上帝位的并非赵穆,江源才是让赵家江山改朝换代之人!”
“你说他……”赵恒不自觉的手上用了几分力道。
陆瑶点头:“此人若不除,日后必是大患!”
赵穆回到山东后,几次上书皇上替江源开脱。
很明显,赵穆有身为皇子的优越感,根本不会觉得盘守在山东一隅的江源会对他有任何影响。
自然就更不会把那两句话放在心上。
皇上虽有怀疑,但毕竟江家远在山东,未曾涉足朝堂,最关键,如今大齐的大患是边疆,皇上也没有把此时就像捏死一只蚂蚁轻易的江家放在眼中。
所以,也并未追究江家的事,毕竟山东大族因当年上官家之事耿耿于怀至今,皇家也不好太得罪山东的氏族。
“此事交给我,你别插手,把你的人撤回来!”赵恒眸中卷起一片沉黯。
陆瑶摇头:“江家和赵穆已经起了疑心,此事还是从长计议!”
“我知道怎么处理,把你的人撤回来,嗯?”赵恒微微蹙起眉,唇瓣贴着她的下颌。
陆瑶的性子也是固执的很,认准的事,一条道走到黑的个性,不然,上一世也不会落到那个结局。
陆瑶怕痒,下意识躲闪:“知道了!”
赵恒看她躲闪,故意又贴近了些:“窈窈若不乖,我可是会罚你的!”
陆瑶打了个哆嗦,身子下意识的想要从他怀里出来:“我知道,你别动!”
“是你在动,你看,我可是坐的好好的!”赵恒压低声音笑的优雅,眸光深不见底。
陆瑶:……
这个无赖。
“对了,我听说那个从你院子出去的景王府侍妾又来找你,你若是不方便,我替你处理!”赵恒说的处理自然是杀了。
他怕窈窈念着往日的主仆之情,不忍心动手。
陆瑶忙摇头:“不用,此事我自会处理!”
迎春是被宫里那位逼着才不得已做出这种事。
上次万寿节宫宴之时,她收到过一封示警信,提醒她小心贵妃,应该是迎春送的。
不过是被情爱迷了双眼的可怜人,不管上一世赵恒中的毒是不是出自她手,这一世她既离了陆府,便再和她没有半分关系,她好,她坏,结果她都得自己担着。
但念着小时她曾救过她的性命,她不会杀她。
“她最好安分些,不然,我可不容她!”这个侍女每次来陆府闹这么一次,这京中对窈窈不好的传言就更多一些。
几次三番,他没那个耐心再容她闹腾了。
“她曾救过我的命,父母也俱是陆家老人,虽出了陆家,但念着往昔,我不会动她,至于旁的……看她自己造化!”陆瑶心里复杂得难以形容,说不清是遗憾还是不舍。
从迎春走出那一步开始,她的结局便已定,大错已成,回不了头,而她也不会再护她。
“窈窈对身边之人可真好!”赵恒这幽幽的语气,听着不止一点酸。
陆瑶敛眸,唇角含笑:“我对你不好?”
赵恒把她压在怀里,低头睨视着她:“好,特别好,所以我才要好好报答窈窈对我的好才是……”
他的嗓音染上了浓浓的黯涛,喑哑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