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管闲事保平安,御医说了,他不能劳心劳力,他还想多活几年.
他还没见到他那个未来千古一帝的小皇孙呢,他得活着,要坚强。
那个狗东西应该半年后就能回来了,熬过去,熬过去什么都好了。
“皇兄,这怎么能是闲事呢,这是我们自家的家事,别人也管不了这个。”玉宁公主心里咯噔一下,然后才笑着装傻道。
“皇家的家事就是国事。”这是刘御史的原话,太上皇听的多了,顺口就来。
“皇兄,湖阳这孩子婚事一波三折的,好不容易有个喜欢的人,皇兄就成全这可怜的孩子吧……”玉宁公主拿出帕子哭了起来。
太上皇被吵的心烦,魏铭那么好的孩子落到这母女手里,那算是完了,他的小皇孙还要等魏铭教导呢。
绝对不行!
“玉宁啊……”太上皇的话骤然停住,抚着胸口,眉头一皱,表情痛苦,常贵赶紧上前:“太上皇,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心疾又犯了?”
太上皇无力的点头:“朕怕是要不行了……”
“太上皇你可别吓老奴,快,叫太医,叫太医……”常贵喊道。
孙不二极配合的向外奔去,赵攸宜趴在太上皇怀里:“皇祖父,皇祖父怎么了?”
昆仑和威风护在小公主边上,跟两尊门神似的,玉宁公主想过去看一眼,也不敢上前啊。
这两个畜生长的这么吓人,谁敢上去。
“皇兄,皇兄你怎么样了?”玉宁也很担心啊。
这万一太上皇突然这时候发病,那岂不是要连累她?
这么大的锅,她可不背。
可太上皇哪会应她,倒是常贵哭唧唧道:“太上皇这会儿说不出话来……”
“这,这怎么办啊?”皇上不在公主,太上皇若出事,那朝廷要乱啊。
“太医马上就来,公主若是无事便一起等太医吧。”
无事?
她有事,她很忙的好吧。
“太上皇身子不适,那玉宁就不打扰皇兄休息,玉宁先告退了……”说完急吼吼的走了,小丫头在后面追都追不上。
“上皇,您觉得如何了?”
太上皇颤巍巍的来了句:“走了?”
“走了,走的可快了!”太上皇的演技越来越好了。
太上皇这才起身,擦擦小公主的眼泪:“皇祖父没事,皇祖父和攸宜玩游戏呢!”
小公主这才破涕为笑了:“祖父坏坏,吓到攸宜了。”
攸宜自父皇母后离京后,和太上皇待在一处的时间最多,祖孙俩有种相依为命的感觉,感情格外亲厚。
若是坏了旁人说太上皇坏,那立刻就拉出去,不说斩了,一百大板是绝对少不了。
可赵攸宜这么说,太上皇不恼,还大笑:“是皇祖父不好,皇祖父这是没办法啊,现在就盼着你那没良心的父皇早些回来。”
“父皇坏坏,攸宜不理他。”攸宜已经一岁七个月了,会说的话还不多,不过,她每次都表达的极其简练,大家倒是都能听得懂。
“对,那小子就是坏透了,我们攸宜不要理他。”一走就是这么久,连封信都懒得回来,上次的信是随着军报发回来的,还是昭华写的。
这个儿子的确是没什么用啊,气死个人,他都多大年纪了还让他操心,一岁多的攸宜都比他懂事。
“攸宜听皇祖父的。”攸宜咯咯的笑,逗得太上皇开心。
昆仑有点担心啊,它那个缺心眼的主人再不回来,小主人都不认识他了,做人这么多年了,能不能靠点谱。
昆仑在攸宜身边蹭了蹭,想刷存在感,它想带小公主回凤阙殿,这里不好。
威风立刻不乐意了,龇着牙,竖着耳朵,嗷了一声,身上的毛都透着战斗状态,这可是它的地盘,敢和它抢主子,疯了吧。
一山不仅不容二虎,也不容二狼,这两只狼平日没少闹腾,上次比赛刨坑,在太和殿的院子里挖了两个大坑,差点把攸宜埋进去。
被太上皇好一顿揍,用铁链子栓了好几天,还是攸宜求情才把它们俩放出来的,这才多久,又惹事。
攸宜像是已经习惯了似的,小手摸着它们的脑袋:“乖,不闹,吃肉骨头。”
两只狼顿时偃旗息鼓,为了肉骨头,忍了。
太上皇越发觉得小孙女厉害:“你们两个多大的狼了,还要孩子替你们操心,真是!”太上皇的目光无比嫌弃。
威风受不了了,它以前跟着太上皇游走后宫很风光的,自从这只狼来了就不同了,好讨厌。
虽然赵恒和陆瑶不在宫中但小公主被养的极好,凤阙殿都是陆瑶最信任的人,不会有问题。
太上皇又偏疼小公主,后宫那些太妃们也知道厉害,投其所好,宫外陆家夫人,方老爷子也不时来宫中看望,好东西都是一车一车的送进宫。
所以,小公主绝对不缺爱,不止如此,大概也是千古以来第一个在龙椅上长大的孩子。
太上皇把孙女放在龙椅上的,下面的大臣也不敢说什么。
皇上迟迟不归,万一真立了皇太女,那可真是大齐的祖宗了,得罪不起。
之前,朝中有些先太子的旧人,支持立皇孙成王为太子,毕竟他是先太子的嫡子。
可自从荆州之乱后,邱期初出家,荆州兵权上交朝廷。
而卫国夫人为了防止日后再出荆州之乱这种事,也为儿子求一条生路,带着儿子成王回了晋州府,做一个地方藩王,无诏永不回京,彻底断了那些人念想。
如今皇室中,睿王,肃王,淮王哪个是能挑起重担的?
不行!
小一辈的孩子,睿王府喜添小郡主,肃王府喜添小郡主,赵家生了一群姑娘,若按尊贵,自然只有小公主,大家也都认命了,有总比没有好,总不能看着大齐江山没了继承人吧?
幸好,传回了好消息,江山有了继承人,大臣们松了口气,这些小细节也没人在乎了,坐就坐吧,反正椅子是他们家的。
所以,小公主绝对是史上第一位扶着龙椅学走路,把龙椅当卧榻,把朝堂大臣当玩伴的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