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福书院 > > 绿茶病美人洗白后 > 第69章 春韵入浅襟杠杠吃播——论绿茶冻的品……

第69章 春韵入浅襟杠杠吃播——论绿茶冻的品……(1 / 1)

曲长负忽地一拳,朝向身边的石柱砸去。

他的神情大异于以往,其他人自然也都是有目共睹,不明所以之下均觉慌『乱』。

小端和小伍两个人几乎是小跑着跟在曲长负的身边,满腹心焦担忧,又不知道该如何阻拦和相劝。

他们跟在曲长负身边多年,从来没有见过他这幅样子,几乎全都慌了神。

就在曲长负的拳头眼看要砸到柱子上面的时候,斜刺里伸出一只手,及时垫住,然后将曲长负的手包在掌心中。

曲长负用的力气不小,靖千江生挨了一下,哼都没哼一声。

他刚刚进门,在不远处便看见曲长负这边围着人,匆匆便跑过来了,说话的声音犹带着微微的气喘,担忧情急显而易见。

靖千江问:“怎么了?”

没有人能回答他,曲长负也没说话。

靖千江试探着『摸』了『摸』曲长负的头发,握着他的手慢慢抬起来,放到唇边亲了一下。

他又柔声问道:“我很担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和我说一说,好不好?”

看见靖千江的动作,小端和小伍同时瞪大了眼睛,几乎以为自己是见了鬼。

小端的手都已经按在了自己的剑柄上,但看曲长负毫无反应,他的手指攥紧了剑,终于没有拔出。

曲长负闭了闭眼睛,过了片刻,他把手从靖千江手中抽出来,淡淡道:“不过些微旧事,陡然听闻,一时失态。”

他的神态似乎又恢复了以往的模样,但似乎又比以往更加冰冷了一些,吩咐小端小伍等人:“没事了,都下去罢。”

两人都犹豫了一下,但见曲长负脸『色』不好,又有靖千江在旁边陪着,只得有些不放心的行礼退下。

周围无关的人一走,曲长负心里绷着的那口气就泄了。

他本来就身体虚弱,盛怒之下在寒风里疾走,心神更是所受冲击甚大,此时只觉得内息反冲,心肺如同被火给烧着了一样。

再想想这一身的病到底是怎么来的,那股剧痛便更是变本加厉,几乎疼的人想拿头撞墙。

曲长负一向能忍,靖千江见他脸『色』煞白,便能想象到对方有多不好受,心疼的恨不得以身代之。

靖千江顾不得再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扶住曲长负,把他抱起来,放回到卧房的床榻上。

房间里暖意融融,曲长负咳了好半天才缓过来。

靖千江倒了杯热水给他喝,慢慢替他抚着背,劝道:“什么事都有解决的法子,你且先冷静些,千万别急。”

他一手搂在曲长负的肩背上,一只手则握着曲长负的手,掌心干燥而温暖,加之语气柔软,在这冬夜里的卧室之中,给人一种说不出温馨。

热水灌下去,身上暖了,心中那股悲郁焦躁之气也稍稍化开。

曲长负定了定神,忽然没有没脑地说了一句:“也不知道我这辈子能活多久。”

他低语道:“论理是能比上一世长些的。”

靖千江也没见过曲长负这样,心中本来就担忧怜惜兼而有之,十分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意他回过劲来就说了这么句不祥的话,心中怦然一跳。

“你别胡说。”

靖千江想斥责又舍不得:“你且有的活呢,不祥的话不要老是挂在嘴边。”

“什么祥不祥的,你还会信这些。”

曲长负笑了笑:“那你信命吗?”

靖千江缓缓吐了口气,沉默了一会才回答他:“我相信事在人为。”

曲长负道:“我原先其实是信命的,每个人一出世,就都有了高低贵贱之分,上苍赋予什么,欠缺什么,都是个人的命。但我只是不服气,所以总想拼一把,但是再自负聪明,机关算尽,总还有些事是无法料想的。”

“我的身体之所以一日不如一日,是曲萧在汤『药』中下了毒。”

曲长负这个时候已经恢复了平素的冷静自制,他的语气十分平稳,声音很低,却让靖千江大吃一惊。

他连忙道:“这当中肯定有误会……”

曲长负道:“方才宋彦与我说,他小时候听到了曲萧与下人的谈话,最起码那些内容……宋彦编不出来。”

他闭了闭眼睛:“其实他即便是不说,我从小到大,心中也隐隐有过很多疑虑之处,只是不能也不愿深想罢了。”

曲长负缓缓将宋彦之前说的话讲了,微凉的语气被靖千江听在耳中,却只觉得心惊肉跳,难以置信。

仔细想来,这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那么多年的父子亲缘,朝夕相处,本以为是当年的战『乱』中曲萧急于讨好皇子才引发了父子间再也难以修复的裂痕。

谁能料想,在那满是温馨回忆的幼时,自己的亲生父亲,就暗中盘算着要如何不留痕迹地置他于死地了。

“其实越大我便越是知道,曲萧心里不喜欢我,甚至还有点说不出的忌惮,可是这当中的原因我却一直想不透。我母亲生前与他的感情一直不错……”

靖千江原本想说,有没有考虑过宋琬也是被曲萧给害死的,但这个念头甫一掠过脑海,他就意识到对于曲长负来说实在太过残忍,因而并未出口。

曲长负却很聪明,而且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完全冷静下来。

他看了靖千江一眼,说道:“你是不是想说,怀疑我母亲的死因?这个应该不会。”

“因为我在『乱』军中下落不明,母亲后来又重病,外爷家中怕她想不开,每天都是宋府女眷轮流前来陪伴的。”

“曲萧要做手脚的话很有风险,得不偿失,而且宋家势大,更胜昌定王府,他也根本没有必要这样做。包括他想要杀我,也是中途收手了,这就说明,根本就没有什么一定要我死不可的理由……”

曲长负说到这里,咳嗽起来,话便断了。

靖千江听他如此冷静地分析父亲杀妻杀子的可能『性』,只觉得身上发冷。

而曲长负那暗抑的情绪,似乎也随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传到了他的心中,带来一阵阵的隐痛。

靖千江忽然展开手臂,一把将他拥进怀里,紧紧地搂住。

“别想了,别说了,啊?”

他急切的,痛楚地说道:“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你能走到现在,已经很好很好,你不要再在意他们,有我在你身边,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

靖千江闭上眼睛,抵御着猛然泛上来的一股泪意,转头吻着曲长负的侧脸:“你生我生,你死我死,我永远……陪着你。”

曲长负本来极不喜欢与人这般贴近,想要把靖千江推开,但听到他后面这句话,又猛然想起来靖千江前世的死因。

别人的话,他可以过耳便罢,但靖千江出口的每一个字,却都是他实实在在,豁出命,掏出心,流着血去做的。

他想起两人重逢时对方从眼角滑落的泪,想起每一次的出生入死,千里相陪,想起那发泄与缠绵中不知道暗藏了几许真心的亲吻……

方才冻住的心仿佛被浸在温水中慢慢化开,那水波像柔情一样散开了,也散去了所有的尖锐和力气。

曲长负终究慢慢放松了身体,任由对方将自己抱的更紧。

他抬起手臂,也环过靖千江的腰,目光透过他的肩头望向窗外,只见窗棂雪光冷然相映,清寒如刃。

坚冰变成水,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胸膛中汹涌地溢出来。

但是残酷与柔情,不信与相信又这样前后交织在他的人生当中,水波幻影一样的不真实。

此时此刻,他忽然想要让那足以令人忘掉一切的欲望吞没自己,击溃所有几乎已经成了本能的理智与盘算。

人生于世,总得有那么一丝半缕的情是真的罢?否则,岂不是太悲哀、太悲哀了。

靖千江吻了吻他的侧脸,曲长负却转过头来,咬住了他的唇。

靖千江在短暂的错愕之后,呼吸立刻急促起来,两人不是第一次亲吻,他却能感觉到,曲长负的唇齿间,带着与平日里不同的热度。

而他,对于怀中的人一向没有抵抗力。

“你可别激我。”亲吻的间隙,靖千江用尽平生之力按住曲长负的肩头,跟他稍稍分开。

他喃喃道,“我的自制力,可能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月光落在他的脸上,将俊美的轮廓微微模糊,分辨不清是如今面貌,还是相依为命的那个少年。

唯有一双眼睛清亮皎洁,里面可以看见自己的影子。

曲长负忽地笑了起来,在靖千江的耳边说道:“看来你是个生手啊。”

他的语气亲昵调侃,又有几分轻浮,靖千江侧过脸,定定看了曲长负片刻,说道:“你不是吗?”

曲长负轻笑了一声,目光中却殊无笑意:“心烦,想邀请你陪我疯一场,来吗?”

靖千江整个人仿佛都僵住了。

然后他轻声地说:“好,如你所愿。不过你看好了,我是靖千江,不是你在需要纾解烦闷的时候随便找的谁。”

他抬起曲长负的下巴,认真地说:“我的命是你的,马上,你也是我的了,在我面前,你不再需要任何冷淡的伪装。”

曲长负刚想说他废话多,靖千江却猛地深吻了下去,直接将他张开口还未来得及说出的话融化在了两人的唇齿间。

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势席卷而来,两人倒在柔软的床榻上,月光与窗影在不停地旋转晃动着,仿佛被打碎了,洒的满床都是。

在欲/望的沉沦中,靖千江低下头来,仔细捕捉着曲长负的表情。

看他冷淡的眉眼间晕染上活/『色』/生/香的柔情;看他苍白的面容漫上红霞,眉心若蹙,眼波盈盈;看他的呼吸一点点急促起来,而收拢的手指却只能紧紧与自己相扣……

这样的痴『迷』当中,似乎一切惨痛的过去,那么多的担忧和恐惧,都有了片刻的忘却。

这世上,善恶、悲欢、喜乐,都消失了,只有他们,只有他们两个人。

靖千江告诫自己要克制,却又清晰地意识到,他已经无法自拔。

因为自从曲长负死后,以往那个乐天知命,顺势潇洒的靖千江就已经不见了。

他更像是一具披上人皮的执念枯骨,满脑子只有追逐与得到。

连靖千江自己都能够感觉得出来,那心底火烧一般的欲/望是如此的强烈,它们被害怕失去的恐惧禁锢着,一旦放出来,可能就再也回不去了。

他顾虑着曲长负的身体,又被自己的疯狂吓到。

两人纠缠了许久,他们以前从未有过亲密至此的时刻,但奇怪的是,一切又是如此的契合和自然。

仿佛像是过了半生那样长,可天明明还没有亮。

靖千江终于停下来,安抚地轻吻着曲长负,慢慢地退了出去。

曲长负的眉头刚刚舒展开,又因为靖千江的动作蹙起来了。

虽然身体已经疲惫不堪,那股战栗感还是再次蔓延开来,他的手指不由痉挛着握紧,而后又舒展开。

靖千江『迷』恋他,又心疼他,不禁拂开曲长负汗湿的额发,亲吻着他的眉心。

他柔声道:“还好么?我去要点热水来,帮你洗一洗。”

曲长负的呼吸依旧很急促,缓了一会才觉得有些发麻的腰腿找到了知觉,于是撑着慢慢翻了个身,背过去侧着躺下。

他嗓音沙哑,还有些气喘:“我歇一会。”

但即使背对着靖千江,对方的气息依旧无处不在,将他包围起来。

方才几乎失神的时候,那些散碎纠缠的片段又涌上来。

这种将身体与思绪完全放松下来,而去接受另一个人入侵的感觉,对于曲长负来说实在太陌生了。

他是受到了刺激,有些冲动,可完全没有想到,靖千江会那样强势和……凶悍。

这跟曲长负以往对他的认知全然不同,因而让他心中生出了几分很是诡异的违和感,仿佛这个靖千江需要重新认识一下了。

“罢了。”曲长负抬起有些发酸的手臂,按了按两侧的太阳『穴』,心道,“累是累了些,还能怎么样?……就当我娶了一个悍『妇』罢。”

他因多病之故,偏于清瘦,只因为平日里『性』情冷硬,身姿又高挑笔直,因而总让人觉得凛然而无法靠近。

但如今这样散发披肩,慵懒无力地躺在床上,长长的羽睫盖下来,眼尾还有些泛红,却又是说不出的惹人怜惜。

靖千江见他『揉』太阳『穴』,连忙道:“我来罢。”

他坐起来,让曲长负靠在自己腿上,轻轻给对方按摩。

两人在同一张床榻上,身形紧密依偎。

靖千江『揉』了一会,也躺下/身,展臂从身后将曲长负搂住,将下巴抵在对方的肩上。

他忽然想,或许要是能够死在这一刻,那么将会是他人生当中,最为幸福完满的时刻。

齐瞻尚不知晓曲长负已经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将宋彦给套回来了,他之前禁足多日,虽然能暗中与外面通气,但是到底多有不便之处。

眼下总算重获自由,要忙碌的事情自然很多。

李裳与他暗中在酒楼见了一面,回府之后便对苏玄提起。

“魏王近来似乎对南戎那边的事情颇为关注。”李裳道,“只不过这南戎一夕风云变幻,却不知日后同郢国的关系又会如何进展了。”

苏玄道:“殿下希望如何?”

李裳笑了笑:“目前而言,这件事与我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而且赫连耀上位的突然,南戎那边的内部问题且得需要时间来解决,我看短期是不会有结果的。”

李裳说话的时候,苏玄一直观察着他的神情,等到李裳说完了话,将目光转回来,苏玄也随即垂眸。

“不错。”他不疾不徐地说,“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殿下能够早日顺利回国继位,其他的都与咱们无关。”

直到从质子府中出来,苏玄的眉宇间才难以抑制地『露』出一抹忧『色』。

赫连耀的上位不光是使得事态改变了上一世的走向,令人有种一切脱离掌控之感,对方与曲长负的旧怨更加值得警惕。

曲长负前一阵病了一场,苏玄在他病中前往探望过两回,每次都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没有逗留太久。

但现在,他又不禁思念起这个人来了。

一大早来了李裳的质子府,此时正当上午时分,苏玄看一看天『色』,想着曲长负也应该起来了,脚步不由转向了相府别院。

这次过去是为了商量一下南戎那边的事情,来往频繁一些……应该也不算过分吧。

他倒是没想到,自己这个时候探访,曲长负竟然还在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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