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好奇得瞪大了眼睛。
“此话怎讲？”
蔺娇娇道：“皇上还未见过那些尸体，其实方才我倒也没有欺骗那光王，死者的确是死状各异，经过仵作们日夜研判，他们已经整理出了部分相似但又不相似的手法，并且整理成了册子。”
蔺娇娇看了春杏一眼。
春杏立刻去喊人把那册子送了过来。
皇上跟廉司卿一人一本，慢慢翻看着。
蔺娇娇如数家珍，一一说出了那些死者们相似的地方。
“这一千多具尸体里，经过研判，有三百具尸体，是死于刀伤，而且是同一把刀。”
“我让他们按照尸体身上的伤口轻重分了一下，皇上你们可以看见，越是到后面，凶手杀人越是干脆利落。”
“第一具尸体身上被砍了七八十刀，深可见骨，这些伤口都体现在了骨头上，越是往后，凶手越是一刀毙命，有直接戳穿肺部而死的，也有直接捅穿心脏而死的，总之，凶手进化了。”
“当他以刀子杀人的手段趋于成熟之后，他就开始换了一个杀人方式了。”
皇上跟廉司卿翻看的速度越来越慢，这本册子上甚至还有画像，上面详细记载了死者们的具体情况，就连伤口在哪里都被详细标注了出来。
即便皇上跟廉司卿不太懂这些，但此时看过去也是一下子就明白了。
蔺丞相原本只是伸长了脖子在看，但后来发现这样自己根本就看不见什么，于是挪啊挪，挪到了两个人边上去，光明正大地看了起来。
等到他们把册子翻完，皇上脸上只剩下了暴怒之后的平静。
但这却不是因为皇上已经不生气了，反而是因为已经怒到了极致，像是暴风雨之前的最后平静。
“凶手当年，一直都在练习怎么杀人？”
“是的，而且这样的杀人方式，显然是一种特定的仪式，将所有的尸体都分门别类，我们可以看出来，凶手杀人其实是有顺序的，每五个人为一组，这五个人的年纪其实十分有意思。”
“分别是零到十岁之间，以及十岁到二十岁之间，二十岁到四十岁之间，四十岁到六十岁之间，六十岁以上。”
皇上拧眉：“等一等，尸体不是都变成骨头了吗？你还可以算得出死者的年纪？”
“能啊，只要有骨头在就可以，根据白骨的牙齿以及骨骼的生长是可以推断出年纪的，误差很小。”
皇上忍不住惊叹出声：“没想到你懂得还真多啊。”
蔺娇娇摆摆手：“皇上，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个凶手的作为。”
“他每次都会分批量杀这个年级区间的五个人，一定是在进行某种仪式。”
“而且从这个案子发生之后，京城里来找失踪人口的人很少，这说明什么？说明对方当年做的十分隐蔽，更有可能这些死者都是外来的人，是对方想法设法用‘买’或者是别的手段搞到京城来的。”
“一个人大费周章，搞出这么多的事，到底是为什么？”
“不可能只是为了满足自己杀人的癖好的，他再有癖好，也有个冷静期，但看这么多尸体，哪怕是一天杀一个都要杀好几年呢，对方不可能悄无声息地做出这样的事。”
“而且血腥味之类的事也不可能能隐瞒得了。”
“光王府这里也不是荒无人烟，必然会有一些东西泄露出去的，我特地让人去翻了一下京城大理寺里关于那些年的卷宗，并未看出有任何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