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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了,比视频里还瘦,因为白,眼下淡淡的乌青特别明显。

祁遇知道他是压力太大,逼自己太紧,所以他此时的语气还算平稳,半开玩笑地说:“这么不想见我?还是抱一会也影响你学习了?”“没有。

只是……”祁遇松开抱着他的手,语气难听了许多,“只是什么?”“下次别这样了,一声不响就跑来。”

“所以就是你见我并不开心,”祁遇微微退开,两个人之间有一段距离,刚好能让彼此的声音不轻不响地落入对方的耳中,“我他妈想你,也愿意折腾,你不用有什么负担!但我不是来看你不开心的。”

自己真是贱的,祁遇想。

敬子期一直学不进去习,他很少有沉不下心的时候,他暴躁地抓起算草纸攥成一个球,捏在手里,又打开它展平。

敬子期用手去抚平算草纸,一遍又一遍地伸展它,捋顺纸张叠起后的皱褶,狠狠盯着它,像重度强迫症一样,执着地用手刮。

可是算草纸依旧遍布折痕,也像他的心情。

祁遇这样给了敬子期太多的负担,他没时间去陪祁遇,祁遇的举动反而让敬子期更焦虑,更是控制不住地发泄给了祁遇,发泄给了牺牲自己的时间只为看他一眼的傻狗。

完了,糟糕的垃圾情绪好像越累积越高。

敬子期最后撕碎了那张算草纸,给祁遇发短信道歉,解释自己失控的原因,一点为自己开脱的意思都没有。

祁遇却赌着气,几天里又对敬子期冷了几分,只有微微的几分。

即便原谅他,却还是委屈。

1月份已经过了一半,除去元旦,他们只见了一面,还不欢而散。

有时祁遇躺在床上,看到枕边那个空着的枕头,才会想起他们也不过认识半年,圣诞节才在一起。

q大和h大都是20号左右放寒假,敬子期回家的车票和祁遇回美国的机票都是提前订好的,在他们在一起之前。

所以期末考完试,就又有很长时间见不到。

祁遇知道敬子期肯定也想他,但敬子期对自己太狠,能忍住。

祁遇忍不住,也不想忍。

于是,他又来了h大,掐着平时敬子期吃晚饭的时间。

祁遇坐在车里,想着先给敬子期打个电话,省得又被催着回去。

敬子期过了一会儿才接。

“敬敬。”

“恩,怎么了?”祁遇刚想说话,听到敬子期又开口,好像不是跟他讲的样子,“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

电话那头很安静,祁遇清晰地听到一个男生的声音传来,“没事子期,你打完我们再去吃饭。”

子期?据祁遇所知,敬子期身边没有和他相熟到这种地步的朋友,唯一关系还不错的刘学航雷打不动地和女朋友吃晚饭。

他燃起一股无名火,祁遇一直都不是太理智的人。

“敬子期!你在和谁说话?”敬子期又走远了些,确保胡嘉沅听不到他打电话,“是一个学长。”

“你们在干嘛?”“在图书馆,他帮我讲一下题。”

“我怎么不知道他要帮你讲题?”敬子期以为这种小事并不需要汇报,他想了想,和祁遇说:“那我下次和你说。”

“还有下次?算了,我他妈也管不了你。”

祁遇越来越生气,但他主要生气的不是讲题,而是……“你忙的连和我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你他妈和他吃饭?我陪你学习,连不说话都不行。

甚至,连见一面都不行。”

祁遇的声音因为愤怒甚至不稳,颤抖,他又重复了一遍,“你他妈和他吃饭?”“我……”敬子期想解释,一瞬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现在就在你们学校门口,你出来和我吃饭我就原谅你。”

祁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电话那头更是沉默。

敬子期张了张嘴,还是发不出任何声音,祁遇现在是让敬子期连连后退的、咄咄逼人的样子,这个状态出现的场景让最近一段时间来神经紧绷的敬子期更加心悸。

“好,”见敬子期不回答,祁遇默认了他的答案,“好,敬子期,我走了,我再来找你我就真是你的一条狗。”

恶毒的话口不择言地横空出现,伤到了敬子期的同时也伤到了祁遇自己。

祁遇并不是因为胡嘉沅生气,他只是想在敬子期这颗毫无漏洞的硬鸡蛋壳上找一个缝,能发泄他一分钟也不想忍耐的怒火。

敬子期也不觉得祁遇是因为胡嘉沅生气,更没必要去解释自己和对方并没什么暧昧关系,两个人吵架的根源是因为他真的有些不赞同祁遇的粘人,更不能安稳接受两人之间不平等的付出。

但胡嘉沅,却像火引子,烧穿了所有的美好,彻底暴露了巨大丑陋的窟窿,像一根刺,划开差距,深深地扎根、埋在了两个人的感情线上。

在未知的几个月后,在他们相隔异地、横跨山河的时候,同时狠狠扎了两个人一针,细小的针眼能痛得人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心被揉碎又重组,比皮开肉绽还疼,比血流成河还凄惨。

第26章

新鲜感和惊喜是维持感情的良药。

电话被祁遇任性地挂掉,敬子期走回胡嘉沅身边,“不好意思学长,不能一起吃饭了。”

“没事。”

胡嘉沅朝他笑了笑,指着手机试探地问:“谁啊?”“男朋友,粘人得很,不让我和别人吃饭。”

正因为胡嘉沅是外人,敬子期对他格外客气,希望把账算清楚,每一份进出都会斤斤计较。

胡嘉沅帮他讲题,他请胡嘉沅吃饭,恩情的偿还连一分钟都不想耽误,心底下意识地抗拒人情的存在。

而祁遇是自家人,敬子期希望他能受点委屈,能理解。

不过祁遇不愿意,敬子期自然是要把他的感受摆到最重要的首位。

祁遇从家到机场的路上还在犹豫要不要改签。

他坐在出租车后座,翻来覆去地看敬子期近几天给他发的消息。

[敬敬]:降温了,有暴雪预警,多穿。

[敬敬]:我之前给你买的吃的你分给队友一点,小徐龙哥他们。

[敬敬]:别总吃麦片,早上去食堂吃点热的。

[敬敬]:少喝点酒。

……这些消息就和敬子期本人一样,冷冷淡淡的,没有什么语气的起伏,没有可爱的表情包点缀。

需要凶狠地一下掀开伪装,才能窥得最柔软的内核。

他又再次看消息发来的时间,最后几条是今天凌晨。

现在是下午,敬子期应该在考最后一门。

祁遇一直没有回。

今天上午他考完了最后一科,考得出奇的好,超常发挥。

昨天晚上他睡不着,从茶几里摸出了一盒老烟。

祁遇在包装盒的喷漆处看生产日期,这是包从美国漂洋过海而来的烟,很快就要过期了。

祁遇很久没抽过了,初中的时候在国外,为了迎合群体、融入学校的男生圈子接过了朋友的烟,第一口就抽急了,烈烟短暂急促地进入到喉咙,刺激未发育成熟的嗓子眼,祁遇的眼泪绷不住地流。

后面祁遇每次抽烟时,都会想到这种被呛到的感觉。

他取出一支烟,又找出打火机,点燃。

等烟头亮起火星,祁遇忽然不想抽了,他一只手翻出了手机里的复习资料,另一只手夹着烟,任凭它自己燃尽。

最后,他揿灭烟蒂,把干瘪的烟扔进了垃圾桶,垃圾袋还是敬子期买的带把手款。

祁遇走进家里的健身室,开始做俯卧撑,做完又开始机械地踩椭圆机,等到浑身暴汗,终于有了一点儿睡意。

早上睡醒的时候却猛地回忆起失眠的空虚感,尤其是换衣服时瞥到床上并肩躺着的两个枕头。

他在等敬子期哄他,等他关于那天的解释,迟迟没等到。

两个人难得没打电话,没视频。

祁遇是觉得有些丢人,自己刚刚放完狠话再主动弯腰是不是有损他的脸面?但他还是会告诉敬子期自己都做了什么,敬子期却只是雷打不动地发来一些关心,连祁遇今天要离开了都毫无表示。

祁遇的心拔凉,他们要整个寒假都见不到啊。

现在的情况他没办法改变,社畜的生活充满痛苦,但学生也自有学生的烦恼,学业进修是最主要的事情,对祁遇而言还要加上打篮球。

除此以外,经济没有完全独立,要社交要参与社会实践,再到大三大四,还要实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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