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
时忆安吃完了棉花糖,感觉手指黏唧唧,伸出自己的手,呆呆看着花匀,轻轻念叨了一声。
“你怎么会吃成这样?”
花匀看着时忆安那惨不忍睹的手,哭笑不得。
小孩子都不会吃成这样吧。
花匀想起了自己原来世界的小侄子,吃个口香糖把自己头发黏住,后来剃成了光头,哭闹了好久。
“不知道。”
时忆安看着自己的手,有些脸红,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
花匀微微叹息,松开时忆安的手,掏出手帕,给他擦着手。
等时忆安的爪子差不多干净了,花匀的帕子也算是作废了。
花匀看了一眼自己的帕子,微微蹙眉。
不要算了。
花匀看了四周一眼,发现了一个垃圾桶,正打算去扔掉帕子,突然发现又被人拉住了衣角。
嗯?
花匀扭头,时忆安刚擦干净的小爪子又拽上来了。
怎么这么喜欢她的衣角,要不然剪下来给他好了。
“你没有牵我。”
时忆安委屈巴巴,刚才他们不是牵得好好的吗,为什么就突然松手了。
“我去扔个垃圾,你也想去?”
花匀有些好笑,揶揄着少年。
“嗯。”
时忆安轻嗯了一声,花匀去哪,他就跟着去哪。
“走吧走吧。”
少年这副模样很是戳心了,花匀轻笑,拉起他,把手帕扔掉,往人群里走去。
“想玩什么?”
“海盗船。”
时忆安认真,没有丝毫犹豫。
他已经想玩很久了。
“能受住?”
花匀表示怀疑。
“能。”
时忆安肯定点头。
看着他这么坚持,花匀去买了票,两人上了船。
半小时后。
“白辰,你还好吗?”
时忆安拿着一瓶水,担忧的看着坐在长椅上的花匀。
她好像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
刚才还在怀疑时忆安的花匀坐在长椅上,仰着脸,感觉天晕地旋。
这是什么玩意儿?是人能玩的吗。
“还行。”
花匀淡淡回复,声音有些丝丝的沙哑。
“再喝口水吧。”
时忆安拧开瓶盖,把水递给了花匀,有些心疼。
早知道花匀会这么难受,他就不说去坐海盗船了。
花匀接过水,咕噜咕噜,几口水下肚,感觉稍微好了点。
“白白!”
一道欢乐的女声传来,两人循着声音瞄去,一个穿着泡泡裙的女孩正朝他们招手,一蹦一跳的,打算跑过来。
一个小时前。
“联姻?老头你在跟我说笑?”
纪水苏不可置信的看着沙发上的中年男人,轻嗤。
他们家族还不至于沦落到如此地步吧。
在他看来,只有无能的掌管人才会想着用联姻来巩固事业。
他们家的事业一向是业内顶尖,怎么也不至于沦落到联姻,而且还是继承人他本人。
“云家小姐活泼可爱,跟你从小一起长大,你不喜欢?”
老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淡淡看着纪水苏,答非所问。
“云若溪?你在说什么,我和她没有可能。”
纪水苏听到云若溪的名字,眉头轻蹙,他们从小一块长大,要是能在一起就要在一起了,还会等到现在?
“怎么没可能?我看你们适合得很,”
老头睁着眼睛说瞎话,喝了一口茶,对纪水苏的话不以为然。
他和云若溪的父亲商量了很久,打算将两人的婚事定下来。
一是纪水苏也老大不小了,整日玩乐,安定不下来,他觉得自己这个儿子也许需要家庭的束缚。
而云若溪父亲的想法就更简单了,云若溪生性单纯,也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从小接触过的异性就只有花匀和纪水苏。
这两个孩子都是知根知底,从小看着长大,把她交给这两人中的任何一个人,都能放心。
但是花匀只是孤身一人,还整天沉迷医学,云若溪的父亲有些不看好她。
反倒纪水苏,虽然有些爱玩乐,但是在生意场上确实是有真功夫。
将来这云家偌大的产业,交给他,也算是放心。
至于纪水苏会不会喜欢云若溪,云父是不担心的,感情这事,培养培养不就有了。
“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
老头心里那点想法,纪水苏再清楚不过。
不就是惦记着人家的家产吗,啧,跟他扯什么扯。
虽然他是个混账,但是对自己发小家产出手这事,他绝对做不出来。
纪水苏看着老头格外不爽,花匀本来这段期间就看他不爽,他要是再搞这档子事,估计他们就得破裂了。
“你这混小子,怎么说话呢。”
老头把杯子放在桌子上,重重一声,有些恼怒。
“想联姻,你自己去,别想打我主意。”
纪水苏可不吃他这套,轻嗤出声,态度坚决。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勉强你,今天已经跟云家约好了,你下午带着云若溪出去玩会,跟人家讲明白。”
老头见硬的不行,打算用软的。
“真的?”
纪水苏半信半疑,这老头怎么这么好说话。
“你自己去问问云若溪不就知道了。”
老头拿起文件稿,一副不想跟他说话的模样。
“呵,你最好确定是真的。”
纪水苏姑且相信他一次,拿起车钥匙,推开守在门口的管家,狠狠摔门而去。
真是愈发难管教了。
老头叹气,想着兰浅浅跟他说的话,原本坚定的心有些动摇。
“所以你们就来了这?”
花匀听着云若溪的解释,挑了挑眉,这纪家老头真是好计量啊。
而且看云若溪这副傻乎乎的样子,根本就没想到吧。
但是让她无语的是,这云若溪单纯就罢了,怎么这云父也这么单纯呢。
“是啊,所以白白就带我来游乐园玩了。”
云若溪笑眯眯,心情十分不错。
花匀看着她开心的模样,突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这云若溪不会还喜欢着纪渣渣吧?
花匀轻瞥了一眼慢吞吞往这边走来的男人,忍不住撇了撇嘴。
真不知道这家伙哪里好,一天天的净就知道到处沾花惹草。
“白白,你脸色好像不太好,你怎么了?”
花匀本就比常人白的脸,经历过海盗船的摧残,更加惨白了,云若溪看着她,有些担心。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花匀捂脸,想要离开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