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成为了他的妃子,那日后岂不就是真正的正宫娘娘?
慕婉呼吸忍不住有些急促,眼底狠光微闪。
成国公也很兴奋,他费了好大的功夫,才终于在三王爷跟前露了脸。
沉隶扫了眼院子里所有的人,意味莫名的问了句,“这是国公府上所有的人?我倒是听闻,慕家嫡女慕文君是个才华兼备的奇女子,不知道本王有没有荣幸请国公爷引荐一下?”
成国公脸上大喜,“下官立刻请她过来。”
强忍着心中呼之欲出的狂喜,成国公让下人去慕文君的院子,慕婉得睿昌亲王青睐,而慕文君若是能够让三王爷另眼相看的话,成国公一举得两名王妃,那日后国公府的发展将不可限量啊!
慕婉一听到沉隶提到“慕文君”的名字,整张脸扭曲到变形。
又是慕文君!
这个贱人到底使了多少狐媚的手段,前脚勾了睿昌亲王,后脚又勾了三王爷!
她好恨!她一定要除了她!
慕文君收到传唤也很奇怪,“你是说,三王爷指名要见我?”
奇了怪了,她从未与三王爷接触过,怎么会在他面前留了印象?
慕文君对这个性格极为阴晴不定的三王爷不敢掉以轻心,略微收拾好便带着十碧赶往前院。
成国公早已经布置好宴席,三王爷坐在主位,成国公坐在他的左下方,王子曰坐在王铭扬的下方,而慕老夫人和曾王氏率女眷落座在屏风后侧。
慕文君朝三王爷行了个礼,“民女慕文君给王爷请安。”
“免。”
三王爷的眼尾因为染上酒意而薄红,越发显得妖娆,“这就是让睿昌亲王另眼相看的慕小姐?”
“睿昌亲王?”
成国公愣了一下,朗声大笑,“三王爷误会,睿昌亲王看上的另有其人。婉儿!”
慕婉羞涩的从幕后走上前,声音款款,“王爷。”
“三王爷,您有所不知,上次睿昌亲王还命人特地给婉儿做了裙赏送到了府上。”成国公语气里掩饰不住的骄傲,“婉儿一向知书达理,但若是睿昌亲王真的开口,下官也只好忍痛割爱了。”
“是吗?”
三王爷语焉不明,摸索着下巴缓缓眯起眼,“上前让本王好好瞧瞧。”
慕婉咬唇强忍着羞涩,缓缓抬起脸。
三王爷细细扫过,“果然清秀可嘉,出水芙蓉。来人!赐座!”
慕婉眼底闪过一丝狂喜,得意的视线落在旁边无人问津的慕文君的身上,眼底闪过一丝嘲笑。
她上前一步,躬身请礼,“王爷大驾光临,民女先前练习一舞,特献给王爷。”
“好!准!”
三王爷心情不错,慕婉微微一笑,“民女姐姐琴艺一绝,还望王爷准她给民女伴奏。”
一直默不吭声的慕文君扫了眼慕婉,不知道她打得什么主意。
但三王爷已经点头,慕文君只能硬着头皮坐在古筝前,缓缓静心,眼底闪过一丝怀念。
她习琴已有二十年,上辈子却被人硬生生掰断手指,从此再也无法弹琴。
纤纤十指缓缓摸了摸琴弦,慕文君尾指轻勾,清脆的琴声瞬间勾起所有人的心思。
台上慕婉踩着琴音翩翩起舞,长长的水袖在夜间勾起荡漾春色,三王爷脸上笑意越来越浓,一曲《敛春色》看得如痴如醉。
“嘶——”
慕文君指尖一颤,琴声顿时断了。
“慕文君!你怎么回事!”
成国公震怒,而慕文君看着自己指尖上冒出的血珠,这才发现琴板上钉的银针。
她立刻看向台上的慕婉,将她眼中的恶意尽收眼底。
她默默重新落座,“抱歉王爷,民女久未弹琴,一时手生,扫了王爷的兴致。”
三王爷懒懒应了一声,“无碍,继续就是。”
慕婉冷笑着看着慕文君重新坐回古筝前,就算重新开始就能怎么样?那么长的针,只要她慕文君碰上,手指几乎就废了。
但旋即下一秒,一股激昂的乐声骤然打乱了她的节奏。
慕婉心中一慌,赶紧跟上琴声,但没想到琴声越来越快,她心思慌乱之中不慎踩到裙摆,重重跌在台上。
“噗——”
台下隐隐传来笑声,慕婉脸色忽青忽白,愤恨瞪向罪魁祸首,“慕文君!”
“够了!”
成国公脸色难看,冲着丢尽成国公府脸面的慕家姐妹也没有什么好脸色,“赶紧下去!”
“慢着。”
三王爷突然出声,“慕二小姐先留步。”
慕婉原本灰白的脸色瞬间绽放欣喜,眼底闪烁着光辉,在三王爷的身侧落座。
余光瞥见如同丧家之犬离场的慕文君,慕婉心中泛起略胜一筹的喜悦。
慕文君面无表情的回到自己的住处,成国公的命令紧随其后,“大小姐,国公爷让你这几日好好闭门反思,莫要再出门。”
十碧担心的看着慕文君,“小姐,你怎么了?”
慕文君疲倦的摇了摇头,突然看向十碧,“你给我好好说说,银环今天下午都见了谁?”
十碧愣了一下,拧眉仔细数了数,“小厨房的汤婆子、前院的小方还有王二小姐的侍书……”
这几个人个个都有嫌疑,慕文君眼神敛了敛,“你下去吧。”
十碧满头雾水,但还是领命下去了。
慕文君重新摊开纸,提笔细细写了满满一张,将信纸藏在自己的梳妆盒内,又在抽屉的把手上涂上了一层头油,这才息了灯。
半夜,身旁似乎有人。
慕文君心中一惊,从枕头下抽出匕首直直刺过去,却被人反手扣住,整个人压在榻上动弹不得。
“放开我!”
慕文君拼命挣扎,“你是谁?好大的胆子!竟敢夜闯成国公府!再不松手的话,我就要喊人了!”
“你喊吧!”
来人语气慵懒,带着一股子狠意,“要是被人发现慕大小姐和一个男人滚作一团,我倒要看看慕小姐花言巧语该如何辩解。”
慕文君怔了一下,“睿……睿昌亲王?”
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被识破了身份,沉崇轻啧了一声,松开对慕文君的桎梏,视线落在慕文君布满细细伤痕的十指上,“还真是蠢!这就是你的手段?自损八百伤敌一千。”
“你怎么又闯进来了?”
慕文君气急,这个人眼中到底有没有半点礼节?三更半夜闯入她的闺房,若是被人发现的话……
“这种地方还想拦住本王?”
睿昌亲王嗤笑一声,往慕文君手上抹了一下,慕文君一惊,下意识要缩回来,“你要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
睿昌亲王把手中的罐子往床上一扔,“给你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