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不知道标准的鬼屋是什么样子,但眼前这座绝不比任何鬼屋逊色,首先房子有西照,周围全是槐树。砖块的外墙被十几年前那场大火熏得一片漆黑,加上黑色的瓦砾和那一整排壁炉烟囱,让人看上去就像一张黑白照片里的景物。如果那排烟囱一起冒出黑烟的话,这简直就像一个人间地狱。由于一连串的恐怖传说,房子的周围没有一家住户,仿佛怕被房子里的恐怖传染一般,出现了一大片隔离地带。
我们的拜访非常顺利,毕竟疗养院属于营业机构,没有理由把人拒之门外。与外面刚好相反,院子里面非常热闹,现在正是午后放风时间,精神病人们都在院子里游荡。精神病人没有大吼大叫,或者做出一些疯狂的举动,他们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聊着天、吃着水果一切都显得很正常。
对于疗养院的恐怖传说我也非常好奇,但进来后我并没有感觉有那些不对劲的地方,除了病人安静得过分外。这可能和院子里种植的花草有关,它们都是一些能令人精神放松的植物,我猜疗养院用它们来治疗病人,可一旦遇上忧郁症这些东西就没辙了,他们需要咖啡因兴奋剂......直到后来我才知道,还有一些比咖啡因兴奋剂更棒的东西能刺激神经--那就是直面地狱。
没多久我们就见到了疗养院的主人,德菲娜父亲生前的好朋友丹尼尔.加纳。和印象中的疗养院院长完全不同,加纳有一头黑色的短发,刚毅的面容,眼神锐利,一脸胡渣让他看起来历经沧桑,像一位与邪恶斗争多年的骑士。疗养院里的护士也像一群士兵,个个五大三粗,满脸的煞气。
“德菲娜~!”加纳“凶恶”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你父亲还好吗?”“我父亲...他...他已经死了......”德菲娜还没有说完,就已经开始往下掉眼泪。加纳大吃一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德菲娜简单的说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两人之间的谈话开始变得伤感起来,父亲的死对德菲娜的打击依然很重,加纳大叔也是神情沮丧。
“没想到你父亲会遭遇不幸,他是我见过最好的医生,也是最了解那些家伙弱点的人。”没有人听懂加纳最后那句话,甚至连我也误解了他的意思,我以为他指的那些家伙是妖魔或妖魔猎人,而没有想到他指的那些家伙根本就是来自另一个世界。加纳大叔安慰道:“德菲娜,你的父亲是一个非常勇敢的人,他并不惧怕死亡,并且常说死亡只是一个新的开始,你不必为他太难过。”
也不知德菲娜有没有把话听进去,她木然的点头道:“嗯,我明白了。”加纳主动的聊起其它话题,一顿诉说家常后,德菲娜问起管家和大婶的下落。加纳大叔仍不知道这位几年不见的漂亮侄女,已经变成了美因的全国通缉犯,还在一次拘捕中臭扁了警察一顿,与家人失散了,否则他一定会更加吃惊。“你说纳丁,他没有来过这里。”也是,如果加纳先遇到了管家和大婶,那他肯定已经知道了德菲娜父亲的死讯。
听到这个消息德菲娜感觉倍加失落,在她看来管家和大婶这次麻烦大了,也许他们已经被美因买到了奴隶贩子的手中,正受尽折磨呢?加纳却有不同的看法:“别担心,也许他们只是在路上耽搁了,要知道纳丁可不是简单人物,加上伊风的帮助,他们能应付任何情况。”这次德菲娜连木然的回应都没有,接二连三的打击已经让她感觉精疲力尽,而我一时间又不能给她什么实质性的帮助,只能默默握住她的手,让她知道自己并不是孤单一人。
加纳好奇的看了我一眼,道:“德菲娜从没有离开过她的父亲,很难想象她能独自应付那些不幸,非常感谢你一直照顾她,有你这样的朋友我替她感到庆幸。”我故作严肃的道:“实际上照顾她非常的辛苦,尤其是她从来不会洗衣服的坏习惯,所以我每天晚上都要抽出时间为她洗内衣...啊~!”恼羞成怒的德菲娜用暴力制止了我继续说下去,也幸好是我,别人怕也很难承受这暴龙之力。
“哎呀!哎呀~!”我夸张的惨叫,脸上却是一副笑容:“我的肋骨全断了。”虽然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却也令德菲娜停止沮丧。看着笑闹中的我们,加纳的心情似乎也好了很多,邀请道:“今天晚上就住在这里吧,让我好好款待你们。”我不明白加纳为什么会邀请我们留宿精神病院,一直到晚餐时我才知道,不分病人与护士,几十个人坐在同一张长桌上就餐,他们就象一家人、一个团体。
我把决定权交给了德菲娜,我本以为她不会答应留宿的,最多只是用完晚餐后就离开,但她却爽快的答应了:“太好了,我等不及想吃到加纳叔叔亲手做的烤肉。”加纳笑道:“没问题,就让我今晚大显身手,做一顿最棒的烤肉。”然后加纳和德菲娜开始了没完的聊天,于是我走出房间,游逛在阴森的疗养院里。
真是奇怪,我逛了半天居然发现疗养院连一只鬼魂都没有,对一栋死过很多人的老房子来说,这太不正常了。疗养院可不是个适宜参观的地方,那些房间是病人的私人空间,我只能在走廊上闲逛,最终我还是决定到院子里去。我朝院子里的一个女小孩打招呼道:“嗨~!你在画什么呢?”我不清楚这里的病人是否愿意被人打扰,但如果只是个小孩的话,被拒绝也不会显得太过尴尬。
小女孩抬头看了我一眼,又继续埋头作画,我很好奇她在画什么,于是看了一眼。一道直立的黑色裂缝占据了画纸的1/3,裂缝里伸出了无数毛茸茸的触手,卷起了3个血淋淋的人体往内拖。“......”我彻底无语了,好半天才蹦出一句:“很有趣的构思,但画上的人是谁呢?他们的处境似乎很糟。”
小女孩头也不抬道:“我爸爸、妈妈和弟弟,我恨他们,希望他们被怪物吃掉。”“呃......”我怀疑小女孩是不是被魔鬼附身了,于是用拉丁语念道:“Cristo!”据说魔鬼会在上帝的名字面前退缩,但我从未没见过魔鬼,也没有见过被魔鬼附身的人,所以念上帝的名字纯属无聊之举。
小女孩明显不知我在说什么,把我当成傻瓜似的瞄了我一眼,然后继续埋头涂鸦她的画纸。我提高声音再念了一遍,小女孩干脆就当我不存在了,但这时我感觉某人把目光投向了我,于是我抬头望去......
我看到了一双奇怪的眼睛,一双完全黑色的眼睛,连瞳孔、虹膜、眼白在内全是黑色的。这双眼睛的主人是一位身穿睡衣,手拿书本的中年人,眼看我注意他之后,中年人马上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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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这家伙绝对是一只魔鬼,一头披着羊皮的狼。眼看魔鬼正打算逃跑,而我怎么可能让它溜掉,再怎么说这也是我头一次看到的新奇事物。瞬间出现在魔鬼面前,我抓起它的衣服就把它往地上摔去。“吼~!”被摔在地上的魔鬼异常愤怒,瘦弱的身子爆发出发出惊人的力量,挣扎着要把我推开。
在我的怪力压制下,魔鬼的骨头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响声,它却毫无感觉的继续加大力量。“regnaterrae,cantaTedeo,psaLlitedoMino...”我念起了一长串的拉丁文咒语道,既然上帝的名字有用,那这段驱魔咒肯定也错不了。
这时几个护理人员冲了过来,可看到魔鬼的样子,他们又停下了脚步。“去拿圣水。”护理员的并不惊讶,其中一个甚至拿来了一只镶着十字架的铁罐子,打开罐子一股清水从里面倾泄而出。被清水淋到的魔鬼就仿佛被强酸烧灼一般,衣服被烧穿了一个大洞,胸口散发出一阵焦臭。
我接着念道:“tribuitevirtutemdeo.exorcizamuste,omnisimmundusspiritus,omnissatanicapotestas,omnisincursioinfernalisadversarii,omnislegio,omniscongregatioetsectadiabolica.ergo...”此时的魔鬼就像一条离开了水的鱼,呼吸困难,脸上青筋暴露,对我狠狠的咒骂着。魔鬼突然瞪了我一眼,某种精神能量直冲我的大脑,企图窥探我心底的秘密,但它只能找到一片空白。
母体大脑中的那6层防御皮层,就像一个循环不息的精神迷宫,任何的精神窥探都会使人越陷越深,就仿佛重复的在梦境中行走,永无醒来的一日。幸好我不打算和魔鬼过多的纠缠,想用驱魔咒尽快的解决掉它:“perditionisvenenumpropinae.vade,satana,inventoretmagisteromnisfallaciae,hostishumanaesalutis.humiliaresubpotentimanudei,contremisceeteffuge,invocdtoanobissanctoetterribilinomine,queminferitremunt.abinsidiissiaboli,liberanos,domine.”
我加快了念驱魔咒的速度,精神力不知不觉的随着提升,贯注在每个字之中,强大的信念仿佛要将魔鬼压碎。发现精神窥探无效后,魔鬼终于开始求饶了。“等等,不要驱逐我,这个身体受过重伤,驱逐我他也会死的。”如果换做一个美女,我兴许会停止,但面对一个不怎么起眼的中年大叔,我似乎更有义务为他寻求解脱。
四周渐渐围满了人,包括SABER、德菲娜、加纳在内,虽然没有人能听懂拉丁语,但他们也知道我在驱逐魔鬼。在我看来,加纳的态度似乎太过平静了,平常人可不会经常遇上这种事,他却早已像见怪不怪。
“utecclesiamtuamsecuratibifaciaslibertateservire,terogamus,audinos.utinimicossanctaeecclesiaehumiliaredigneris,terogamusaudi--dominicossanctaeecclesiae.terogamusaudinos.terribilisdeusdesanctuariosuodeusisrahelipseteibuitevirtutemetfortitudinemplebisuae.benedictusdeus.gloriapatri.”
随着驱魔咒的完成,魔鬼的身子停止了颤抖,然后突然向上绷紧,张开了嘴巴!伴随着无数冤魂的惨叫,一股浓密的黑烟从魔鬼口中喷出,升起了一道3~4米高的烟柱,某个扭曲的面目在其中挣扎,但转眼消散得一干二净。在此之前我已经在魔鬼身上吸走了足够分量,可以清楚的知道它的能量构成。
相传那场远古的天堂战争,有1/3的天使被打落地狱,他们变成了堕天使,而发起战争的撒旦,也被永世困在地狱之中,成为了地狱的主人。几千年来,人们一直认为地狱将是罪人的最终归宿,但对于地狱的准确所在,却是众多猜测。古代的人比较单纯,他们认为地狱就在地心,那里终日燃烧着地狱的炼火,最适合给罪人们有效的惩罚。
直到空间理论的雏形出现后,电影制片人把地狱变成了一个平行空间,在那里有和现实一样的城市,一样的街道,一样的房子,除了天空总是被核阴云笼罩外。但从我接触到的魔鬼分析,地狱也许是个意识空间,就像SABER所说的圣地,它们是死后意识残留所构成的世界。
接触魔鬼时,我看到了大量的意识,但那并非只是一个人的,它们的时间段相差甚远,有的甚至能追溯到石器时代。无法想象,一群几千年来积聚在一起的意识残留,居然能产生一个完整的思维,但我却没有找到魔鬼的核心印记,也许是被驱魔咒彻底湮灭。
驱魔结束后在场的人都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一时间安静了下来,这时被附身的中年大叔突然动了一下,现场就象炸锅一样,护理人员马上忙着救助重伤的大叔。我从加纳的口中了解到,这位大叔名叫劳瑞,因为长期的失眠问题来疗养,也不知他何会被魔鬼附身,结果弄出身上这十几个伤口。看得出加纳有所隐瞒,但我不是个刨根问底的人,所以也没去追问。
劳瑞的伤势严重,如果没有圣女等级的牧师为他施展复活术,那他肯定完蛋了。即便是我,没有外科手术器具的情况下,也救不了他的性命。看着劳瑞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我也用手托住他的脖子,为他阻隔那些多余的痛觉讯号。劳瑞的神情逐渐缓和,颤抖的对我说:“谢...谢谢!”“慢慢来,你现在的情况很糟,我应该等牧师来再为你驱魔的。”
“不...不,从来没有人能驱逐它们,它们总会选择同归于尽,能像现在这样我已经很满意了......”失血让劳瑞开始神志不清了,他以为让牧师来是给他驱魔的,我在劳瑞的胸口处输入了一股生命能量,让他稍做喘息后,再道:“一个月了...就像一场噩梦,有时我会清醒,能看到、听到,但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加纳意外的急切问道:“那个魔鬼都干了什么?”“它用我的血涂脏了疗养院的一些角落,而且七天一次...它...它要打开...地狱......”劳瑞在这一刻停止了呼吸,加纳眉头深锁,一言不发的站了起来,而我则合上了劳瑞的眼睛,让护理人员将他抬走。德菲娜担心的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加纳叔叔?”
加纳叹气道:“其实也该让你知道了,跟我来吧...”我们再次来到加纳的卧室兼办公室,在那里却没有停留,加纳打开了地下室的门,而我们鱼贯而入。“呃~好恶心的气味,你们在这里养猪了吗?”对气味最敏感的我,一下来就闻到了。“不是猪,是地狱牛。”加纳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这东西不喜欢阳光,只能养在地下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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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纳指着一头双脚直立的奶牛道:“一头地狱小母牛跑了出来,我们用它和普通的公牛配种,稀释了几代的血统后,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奶牛用凶恶的眼神瞪视着我们一行4人,如果不是有坚固的牢笼相隔,恐怕它早已向我们扑来了,难以想象它的曾曾祖母会是个什么样子。
走过地狱牛场后,我们反而开始向上走,通过一条隐秘的梯子,我们爬进了二楼的一个房间之内。加纳点燃了油灯,昏暗的灯光照亮了整个房间,在此之前我已经对房间有了大概的认识,这是一间30平米的普通客房,窗户和房门都被砖块封死了,使房间有一股浓重的压抑感。
房间内的家具都被搬开了,地上有一个暗红色的魔法阵,旁边有几支未烧尽的蜡烛,看得出这里进行过一次未完的召唤。“这就是十几年前那场大火的起因,也就在那时我和你父亲相识的。”加纳绕着魔法阵走到了另一面,随着加纳的移动,他手中的油灯照出了一个奇怪的阴影,一个扭曲的裂缝。
我好奇的也绕着魔法阵转换了方向,结果看到了一个诡异的平面,就像一张建立在3D场景中的2D贴图,它的侧面什么也没有,从正面才能看到它的全貌--一道深幽的裂缝,周围长出了一层毛毛的触手!原来这就是小女孩的构思来源......
加纳继续说道:“当年我只是这片地区的治安队长,而你父亲是职业驱魔人,为了调查那次夺去了无数人生命的大火,我们一起经历了一连串的危险,最终还因为要封住这个东西,你父亲透支了身上的圣力,变成了一个普通人。”
“就是这条裂缝,这个通往地狱的大门~!”加纳举起了手中的油灯:“尽管查尔斯当年已经封印了它,但经过十几年的时间,这条裂缝早就挣脱了约束,而且逐渐扩大。总有一些有形或无形的东西从里面跑出来,它们以猎杀人类为乐,附身心智不坚者。许多送来疗养院的病人,他们大多是被各种东西附身的受害者,依靠你父亲留下的书籍手稿,我才能非常幸运的为他们驱魔,但对于真正的恶魔却没有成功过。”
“它们更聪明,更狡猾,危害也更大,最可怕的是你根本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加纳再次对我另眼相看道:“这次如果不是茵瞳帮忙,让魔鬼继续污染封印,整座疗养院就要沦为鬼域了。”仿佛没听清加纳的话,我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裂缝上面,一丝精神能量往里面探去。
起初我没遇到什么麻烦,裂缝就像一条深幽的隧道,往前探了几十米后我就失去了耐心,正打算收回那丝精神力。这时一股怪异的吸力却突然出现,把我精神力拉向了裂缝深处,虽然这不能造成什么伤害,却会让人生出一种正在向前倾的错觉,不知不觉就一头栽进裂缝里。
呵~!我轻笑一声,这种小伎俩也能用来暗算我?!没有急着挣脱,我反而投入了更多的精神力,形成了一道精神探针刺入裂缝之内!就像捅了马蜂窝,隧道内一片混乱,各种游离的精神体被探针冲得烟消云散,更多则象飞蛾扑火般涌上来,企图阻止我的精神探针。游离精神体本来就弱,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却也能一分一分的消耗我的精神力,冲出隧道时精神探针的已经所剩无几了,仍可以进行一次精神爆发。
由于剩下的精神力不多,呈现出的图像也只能象声纳扫描一样,有形状没有色彩。隧道的另一面是一间颇为宽敞的房间,透过房间的窗户,我“看”到了院子和一些树木。废了这些力气,可不只是为了欣赏了一眼庭院风光,一丝与裂缝有着相同气息的黑暗能量,直指窗外的某个方向。
收起了外放的精神力,照亮整个房间的光芒也随之消失,两个眼睛像灯塔一样发光的效果是非常震撼的,让房间里的人象看怪物一样的盯着我。我平静的对上所有人的目光,道:“这条裂缝并不是建立在这个世界的,当年在这里施展魔法的人并不是想打开地狱的大门,而是在召唤什么东西,结果被意外给打断了,让那东西有机可乘,杀掉了施法者后,建立了这条通道。”
加纳把我们带来这个房间,多少也是有些目的的,毕竟银色魔女的名声在外,相信没有几个人会怀疑我的实力,在加上我能用拉丁语驱魔,更坚定了他的信心,认为我能重新封印这条裂缝。实事是我只能尝试一下,却不能100%确定成功。“我可以用特殊的魔法阵把从里面出来的任何东西都困住,但想让这道裂缝消失,就必须找到它的能量源头,毁灭支撑这条裂缝存在的事物。”
对于我愿意帮忙,加纳自然非常高兴,道:“有什么需要准备的,我马上让人找来。”“不用了。”我划破手心,在手上凝聚了一团鲜血,然后控制它拉出一条血线,在天花板画了一个驱魔阵。别看它只是由一条淡到看不清的细线构成,但由于我的血液的特性,加上永恒之力的吸化能力,几百年后这个魔法阵也许会变成一个魔鬼的死亡陷阱,只要走进这个房间的邪恶生物,都会被吸成灰烬。
“嘿嘿嘿嘿~!”完成驱魔阵后,我冷冷的笑着,打开了手心的异次元空间,把那头燃烧着烈火的狮子扔进了裂缝之内。妖魔鬼怪整天上来人间闹腾不休,也让这头发烧的狮子闹腾一下地狱吧。“走吧,还有很多东西要准备呢,我们晚上再回来。”“加纳,让我看看你都有些什么装备吧。”长期和地狱对抗,加纳的武器装备肯定不少,要准备的话只能找他了。
加纳咧嘴一笑道:“装备当然是应有尽有,不管是美因的新式短枪、长枪、爆弹,还是泰坦族的雷神炮,矮人的火枪,精灵的长钉。但我最喜欢的还是亲手改装铁叶飞刀,那切进肉里的感觉别提有多棒了!”加纳饶有兴致谈论着各种武器的性质,和怎样把武器用在妖魔鬼怪身上,德菲娜在一旁听得皱起了眉头,而我却完全是另一副样子,既能尽情的杀戮又能斩妖除魔,何乐不为呢?
晚间,吃完那顿丰盛的地狱牛烤肉后,众人已经整装待发,连同德菲娜、SABER、加纳在内,还多了十多个五大三粗的男护士和...病人。也不知加纳为什么会带上他们,可是看这些人摆弄武器的架势,根本就是一群职业土匪,恐怕斩妖除魔的本事不必加纳差。“德菲娜,你真的决定要跟去吗?”别说她会被吓到,连我也没把握一定能承受接下来的杀戮景象,毕竟这是直闯地狱,会见到什么东西也不奇怪。
德菲娜的态度坚定,没办法之下我只好道:“好吧,受不了的时候就躲进异次元空间里,别太勉强自己。”“其实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何必带上那么多人呢?”我有些不满加纳的决定,带上那么多人,就象去地狱旅行似的。越是接近战斗,加纳越发冷静,刚毅的面容上平静的笑道:“别担心,别看他们都是普通人,但都是闯荡地狱的老手了,会非常有帮助的。”
无奈,只有让SABER用圣光在前面开路,我们一行15人走入了地狱的裂缝。只感觉脚下一沉,本以为很长的一段路,却已经到了。从裂缝中跳了出来,赶紧向前走了几步,为后面腾出了空间。先到的SABER已经站在了窗前,透过破碎的玻璃欣赏着窗外的景色。天空阴沉沉的,飘散着无数灰色的颗粒,就仿佛火山爆发后落下的火山灰,但却散发着让人窒息的怨恨。
冷风象钢刀一样划过皮肤,空气潮湿阴冷,却又不见下雨下雪。老实说,这是我最不喜欢的天气,过低的气温会让母体行动迟缓,皮肤的防御反应变慢,肌体的恢复能力变差。“全体警戒,那些东西随时会出现!”加纳指挥着手下11人,把房间内的桌子和椅子搬出,堆在一起堵住了走廊两边的通道。
我们现在身处的地方似乎是一座教学楼,那种20世纪末的钢筋混凝土建筑,周围是残破的教室,一张张的桌椅整齐的摆放在教室之内。“小心会隐形的怪物,把大灯准备好。”加纳刹有其事的摆好了阵丈,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怪物进攻,但是等了十多分钟,四周仍然没有一丝动静。
“吱啦~!”本来已经放松警惕的众人,被突然而来的金属刮擦声吓了一跳,把武器指向声音的来源,才发现是我拉开了走廊的一扇窗户。我盯着窗台上一个烧焦的脚印说道:“你们没发现吗?这里已经被一头愤怒的狮子光顾过了,恐怕是它替我们吸引了地狱的妖怪们。”我抚mo着这头魔法生物留下的烧焦痕迹,残留的思念便象潮水般涌入我的脑海。
它起码有3百多岁了,拥有了与人类相当的智慧,能浴火重生,分裂本体,甚至使用高级的火焰魔法。它拥有一颗高傲的心,却被渺小的人类束缚着,这次被投进地狱正合了它的心意。这里不会缺少食物(被烧死的怨魂到处都是),也不缺少娱乐(不长眼的鬼怪总是送上门来),但最重要的还是自由,这里天高云淡任它翱翔,再也不会有人拿着刻在它身上(红宝石上)的魔咒来控制它了。
被冷风一吹,我赶紧紧了紧衣服道:“走吧,尽快找到支撑裂缝的源头,离开这个鬼地方。”没能开杀戒加纳也很是郁闷,挥手说道:“第2小组留下,其余人跟我来。”留下6人防守裂缝,加纳带着剩余的5人在前面开路。我想了想,还是决定让SABER留下协助防守,免得她身上的圣光引来一些麻烦的敌人,比如堕天使之类的。最后吩咐SABER,如果守不住就退回裂缝,让房间里的魔法阵困住它们。
2层的楼梯很快就走完了,除了破旧的楼房让人不寒而栗外,根本没有出现什么具有威胁的东西。学校的外面是一座庭院,稀稀落落的长着一些树木,浓重的妖气从树木中透出,它们脚下是一堆堆白骨,明显是一群被妖化的鬼树。“这树木遍布周围,想要通过它们只能在身上淋圣水,但圣水不多......”加纳没有说完,我已经开始清理道路了。
一轮光剑飞出,眼前立即空出了一大片,但被斩断的树木直接烧了起来,腥臭的黑烟布满了整条道路,眼看一时是走不了了。谁料到这些树木会烧起来,这下真是帮倒忙了,我不好意思的笑道:“德菲娜,用你的强力冰息把火吹灭吧,否则没有几个小时这火是灭不了了。”把德菲娜推到了身前,我灿烂的笑道:“去吧!冰河烈风息~!”
德菲娜紧张的道:“茵瞳,我只有危急关头才能吐出龙息,平常是没办法的。”“......”我无奈的摊开了右手:“好吧,进入异次元空间,我带你们过去。”最终还是由我带着所有人,从空中跳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