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政道见仲育在最后关头躲开了那三枚暗箭,最后又一箭将对面的匪人险些从马上射下来,自然是十分高兴的。更何况此战虽然没有成功的击杀掉对面的匪人,但是这一箭射在他的身上却也算是极大的打击了对面那股乱匪的士气,同时也大大的提升了自己这边士兵士气。与此来说的话,这倒是还算得上是一笔划算的交易,或者说是还算合得来的一个战功。因为只要山寨中那些乱匪陷入到士气低迷的情况之中的话,那么这个山寨指日可破了。
杨政道这边还在跟着对面的黄石对峙在山寨之外,可是另一边的李文渊却是陷入了极度不利的情况之中。因为就在前不久,对面和李世民组成联军的大秦国国君薛举,突然被人发现暴毙在自己的寝宫之中。据替薛举验尸的验尸官们说,薛举并没有任何明显的外伤,也没有遭到重物打击的淤血伤。从薛局的遗容上来看,他正是在睡梦之中停止了呼吸的一般,整个脸上没有任何的痛苦痕迹,只有嘴唇微微泛着青紫色。
但是这个青紫色却又说明不了任何问题,因为在金城的附近是有着一些矿山的存在的,这使得金城的水脉之中,或多或少的都会有一点金属的成分在的,所以金城郡本地的郎中都知道,一个常年生活在京城的人,他因为常年食用金城郡的水脉,所以嘴唇会略显青紫色。所以单单有这一个症状也无法百分之百的确认薛举是死于毒杀的。
于是在夜枭也拿不出来一个准确的答案的时候,李文渊也不敢确认,只能是大概做一个推测。于是李文渊便是急诏薛仁越从西域再向西的中亚地区即刻启程,前往敦煌郡。与此同时,李文渊自己也从武威郡出发,带着秋娘回到了敦煌郡去。薛举一死,一些原本制定出的计划就要提上日程,开始执行了。而这一切的计划的执行,修改和完善都需要由李文渊和秋娘共同在场的。
可是还没等着李文渊的信使抵达中亚,薛举就已经在薛仁杲的主持之下,盛大的下葬了。至于鞠氏则是被尊为了圣母皇太后,随后薛仁杲接过了薛举的权杖成为了大秦的新任国君。因为出于不知名的原因,薛仁杲似乎想要争分夺秒的完成这些事情,于是那些红白事几乎是接踵而至。毫不夸张的说,这些大臣们上午还穿着一身素袍替薛举吊唁,但是当到了下午的时候,这些大臣们又纷纷穿上了朝服礼服,去参加皇太后的加封典礼,以及薛仁杲的登基大典。
薛仁杲继位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继续坚持贯彻,落实他父亲薛举留下来的联唐对抗西域李文渊的战略方针不动摇。同时薛仁杲眼界却没有薛举那样的高,那样的长久。薛仁越在他的心里早就被钉上了叛徒的标记,因为在薛仁杲看来,在自己的家族在薛举的率领下起兵造反的时候,薛仁越没有跟着自己的父亲一起走,反而站在了自己父亲的对立面上,这无疑是天大的不孝。正所谓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嘛。
于是薛仁杲登基即位之后的第二件事便是发布诏令,昭告天下不准薛仁越回到金城郡来替薛举吊孝。这条诏令一出,顿时引得天下震惊。知道内情的人暗自惋惜薛举辛辛苦苦筹谋了一辈子的事情,却被他的长子薛仁杲给搅和了个乱七八糟。但是更多的还是不知道内情的人,他们对于此事则都是拍手称快。他们认为对于叛徒来说,这样的处罚已经是极其的人道了。若是让他们来做的话,一定会杀了薛仁乐用以告慰自己父亲的在天之灵的。
随后薛仁杲登基即位之后,为了向李唐释放自己的合作诚意。更是找来人写了一纸檄文,上面尽数记载着薛仁杲替李文渊罗织出来的个个罪责,不多不少一共一十三条。这个新闻除了在,薛仁杲的大秦之中的各个州城府县上面张贴之外,不少还被绑在箭矢之上,被大秦的弓手们射入到面对着的西域军的军营之中。
总之一句话,薛仁杲登基继位之后所做的每一件事情没有不顺着李世民来的,若说在薛举时代,两方还是一个以李唐为主动,大秦为略显被动的合作关系的话。那么到了薛仁杲这里,则是完全成了有李唐为主导,大秦为附从的一个主导国和附庸国之间的关系。
当然了,这其中薛仁杲也是自然有自己的苦衷的,毕竟两军对峙的前线其实距离金城郡并没有很远的距离。自己的父亲薛举临死之前将李唐的大军就囤积在金城郡北方,自己的大秦同李文渊接壤的地方。这使得一旦薛仁杲略微表现出一些对于大唐的叛逆,就极其有可能招惹的在前线的那些唐军,在李世民的率领之下直攻自己的金城郡。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薛仁杲也是迫不得已甘愿自降身份,以附庸的形式认李唐为自己的主导国。
龙生龙,凤生凤,薛举的儿子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此时不过是为眼下的情形所逼迫,只要在接下来想办法让李唐的军队和西域军狠狠地撞一下,最好撞他个两败俱伤,到那个时候自己也好坐收渔翁之利。
还没等薛仁杲弄出来什么事情来,引得唐军和西域军之间火拼一场的时候。一条流言却是在金城郡中悄无声息的飘了出来,历朝历代的民间,最感兴趣的便是新老皇帝之间的政权交替过程。这一次也不例外,不知从哪里传出来的消息,称在薛举暴毙前的一天,薛仁杲在自己的府邸之中,曾经与一个神秘人彻夜长谈。前去替两人端茶送水的下人,只离得远远的听到薛仁杲说了一句:
“我父皇现在正值壮年,只要调养得当,再活个三五十年的不成问题。只是他已经立我为太子了,而这天下又焉有三十年之太子?明日我便去面前父皇同他说此事,他若是听了还则罢了,若是不听的话,那么也就别怪我这个做儿子的心狠手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