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宽敏回身的力度大,本来就是要和苏筠对冲的,可是冷不丁的看到这样的场景。
一屁股吓坐在了草坡上。
苏筠看到他的表现,就知道这风水法术不是他摆的,他不知道死了几个人。
“塘里怎么会有死人!
真是晦气啊!这里可是书楼门口!”
“原来五伯也知道晦气啊,那你在家里供奉陈秀姑怎么不嫌晦气?”
苏宽敏从地上跳起来:“你这丫头什么意思,陈秀姑以前是刻在牌楼上的节妇,我就是供奉她又有什么。
你说晦气,你说谁晦气呢!”
“她要是节妇,怎么会有你们一家?”
苏筠的话,像是一棒子打在苏宽敏身上,他立即青胀了脸孔大喝道:“你这是什么话!
你一个小辈,怎么能说出这种对我们一房门庭侮辱的话!
虽说你们是嫡枝,可是在族里,我的先祖也是你的祖先!”
如果是现代其他的人在这里,肯定觉得此时的对话很可笑。
现代人三代内的血缘都淡了,何况他们这种族内出五服的。
“侮不侮辱都是看事实的。
我也没想对哪位先祖长辈侮辱。
只是现在牵扯到村子里的命案子,五伯你还是直接坦白吧”。
“坦白什么!我有什么好坦白的”。
苏宽敏的确是没害人。
可是他按照陈秀姑告诉他的方法,摆了风水阵。
利用风水阵里转动收获的能量来供养陈秀姑的鬼魂。
“可一观书楼立在飞星盘的艮宫之八白,《宅经》说三碧人中宫顺飞,这说的是可一观书楼溏前的清气,顺气。
可是这水塘在坎宫之一白,是在本年建暗煞的地方。
本年即为……”
苏筠掐动了下手指,“本年为乙亥年,就是前年。
苏筑哥,失踪的人都是前年不见的吧?”
苏筑慌不迭的点头:“是的”。
“那就对了,这是要在塘底建造暗剑煞。
指引煞星流窜进飞星盘中的兑宫七亦,即为死门,利用煞气转化为死气供养陈秀姑的魂魄。
五伯,你们家正是在兑宫的方位,这死气源源流向的正是你家的亥子丑三支的方向。
对应的方向为北方煞气,我要是没说错的话,你把陈秀姑的灵位安放的正是你家宅院里的北面。
她的骸骨是不是也在你家?
没有骨灰留住的魂魄即使受供养也是孤魂野鬼养不住,她要想天长日久的,肯定是有尸体全身留在的。”
苏宽敏气得大叫道:“你说的这都是什么东西,我一个字都听不懂,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要以为你是三叔公家的宝,就在村里横着走。
你简直是一派胡言,这么说,就想把这些死尸按在我苏宽敏的头上,栽赃也要拿出来真凭实据。
你以为你说这些就能让人信服?告诉你,别人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苏筠昨天在陈大娘家门口说的话,虽然有一点大家不懂,可是大家知道这是玄术里的东西,不懂也没什么。
只要大家都看到苏筠说的没错就是了。
没有昨天陈大娘家的事情,大家还没有这么相信苏筠。
现在听她这么说,尤其是那几家当年丢孩子的,简直是要气得发疯去抓五伯家。
“她一个臭丫头,随便说几句,你们就信她!
我跟你们乡邻亲戚这么多年,你们为什么不信我的为人!”
“五伯,你用死气供养陈秀姑,你以为就没有后患吗?
暗箭煞是三煞之一,《永昌同书》说三煞太岁三合中杀也。
绝为劫杀,胎为灾杀,养为岁杀。
这暗剑煞利用风水方位来摆煞气,正为养,如今正是岁末年尾,新年初始。
五伯你家的北面那间供养陈秀姑房间后露出的晦气也开始合了三煞太岁,带起你家的霉运。
不信的话,你可以等着,正是这两天,不是你就是你家的人,肯定会出事的”。
“你不要吓唬我,我要是被你吓到,就不配做你的大人”。
苏宽敏心里惶然,因为他虽然不知道苏筠是怎么算出来的。
可是在他院子里的北面那间屋子正是以前放他祖奶奶的地方。
苏宽敏的电话忽然响了。
他看着周围对他怀疑又虎视眈眈的乡亲道:“肯定是苏云来电话问有没有坐上火车。
我真的该走了”。
苏宽敏拿起电话就往前走。
可是没走出几步,他就呆站在原地。
电话也掉在了地上。
电话那头传来是医院的声音:“喂,喂,是病人家属吗,快点过来签字,还有缴费……”
“苏云走在街上被抢劫路过的劫匪给捅了两刀”。
苏宽敏的声音带着恐惧的木然。
已经被吓得不知道作何反应了。
众人都心道,这肯定是像苏筠说的了,他们家犯了晦气。
不然这种万中无一碰到的事,怎么会被他们家碰到!
“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苏宽敏忽然跪在地上痛哭起来。
“五伯,我不知道陈秀姑当年经历了什么,只是觉得既然陈秀姑是在你们这一房留下了后人。
那么她肯定也算不上一位奇烈女子,但是她的鬼魂又是这么怨念丛生。
想必她生前也是个想法极左又觉得自己丝毫无错的人。
这样怀有强烈怨恨的鬼魂,她留下不去,不止会害二叔祖一家家宅不宁甚至家破人亡。
就是你家,最终也会因为这邪术风水会有所报应的。
你现在听到你女儿的厄运,想必应该明白我说的话都不是危言耸听。
而且,不管是以前二叔祖一房先祖对陈秀姑做过什么,那都是被淹埋在过去的年代里了。
年代错了,很多事情都是错的。
这种对错仇怨无法解开。
但是,现在,你看到那几具骸骨了,那是真真切切,现在在赔送的人命!”
苏宽敏朝那打捞上来的几具尸骨上看去,又被吓得心慌恐惧的收回了视线。
虽然这不是他害得,可是他知道,这都是因为自家的事造得孽。
难道这就是自己女儿出事的报应吗。
苏宽敏痛哭起来:“我不知道会死人的”。
他这么说,其他几家丢孩子和人的,都听出来他这是承认了。
的确是他们家造得孽。
那些这两年因为孩子失踪哭碎心的人,都变成厉鬼一样来掐住苏宽敏。
“你赔我的勇勇,你怎么这么丧尽天良的想起摆这种邪术来害人啊!”
“把他送警察局去,报警!对!快点”。
几家人都哭着对苏宽敏一家拳脚相向的。
“报警也没用的,没有证据,就像刚才陈大娘那样,都是受这附近的风水影响,自动跳进湖里的。
你们都住手,别打了。”
苏筠看到五伯都被村民打得满脸血,赶紧出声阻止道。
“苏筠,这不管你的事,既然警察管不了,我们就按照族里的办法。
残害族人,是要沉塘的,他不是害人给那个陈秀姑养魂吗,我们就把他沉进这水塘里!”
“没有天良,连小孩子都害,把小孩子丢进湖里给那个贱货陪葬,苏宽敏一家都是野种。
这样的人活该要被淹死。”
苏筠的话,让他们大概也听出来了,当年苏宽敏的高祖可是族里的穷皮泼赖,也不知道怎么勾搭上了陈秀姑。
这才是苏宽敏一家的根子,族人们这么一明白都把口水唾沫吐在他们一家脸上。
“对,就这样”。
“不行,你们冷静一下,听我说”。
苏筠要上前再劝说。
唐亦东把她拉了过来:“你别过去,这些人现在很激动,会伤到你”。
苏筠也知道她说出这些事情原委后,那些丢了孩子的人家怎么可能会放过苏宽敏。
可是她现在又怎么能看着这塘里再出人命。
最关键的是,如果五伯家出事,恐怕陈秀姑这个鬼魂永远都不会离开苏杏村了。
“他不能死,要超度陈秀姑,还得靠她的血缘后人”。
苏筠想去拉开那些人。
唐亦东拉住了她,看了下天色。
“天要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