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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规则之生日(1 / 1)

我只是站在那里,肖雪来回看了我们几眼,说:“我还有事,就先上去了。”

又回头低声嘱咐我一句:“挺住!”才转身进了宿舍大门。

剩下我们两个都挺尴尬,沉默了一会儿,苏亚文问:“你的脚怎么了?”

心里莫名一颤,其实脚上的伤已经好了很多,穿着球鞋走起路已经看不出什么异样,正常得连肖雪都忘了问。可是他却能看得出,正如他的脸稍嫌瘦削,他眉宇之间隐隐有些沉郁,这些细微的差别,只消一眼,我也能分得清楚。

或许是因为从未曾忘记过的缘故。

我稍稍缩了缩脚,微笑:“前段时间烫着了,现在都已经好了。”

他蹙眉:“怎么还是这么不小心。”

……这句话说得就有些暧昧了,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掉在地上,没有去接的勇气。只能听而不闻没话找话:“你怎么在这?”

他眼神游移了一下,也笑了笑:“正好路过这里。”

我实在找不到任何一个理由,能说服自己相信一个住在市区的人三更半夜路过一个荒郊学校女生宿舍门口的理由,于是……我严肃点头:“好巧。”

他也点头:“是啊。”

又开始沉默。

以前的苏亚文像是人间四月天,无论是风是雨都恰到好处让人舒服妥帖。可是现在的他更像是一个质子力场的化学武器,将周遭的空气都变得巨石一样的重。

而我宁愿火星撞地球邮轮撞冰山,也不愿意僵局。

我直截了当地特响亮地问:“你什么时候回去?”回去你家小青梅身边,我知道我是强得像头驴,那就麻烦你不要做在我面前晃晃悠悠又注定让我吃不到吃不到的那捆草。

他愣了一愣,声音低了下来:“还能回哪去?我这不是已经回来了吗。”

我心脏有一瞬间的停摆,空白中似乎看着他手里的那张录取通知书颤悠悠的递了过来,可是只递到了半路,他却又收了起来,脸上换成了客套而疏离的笑:“这么晚了,我也该走了,你先回去吧。”

就这样?就只是这样?我也说不出是庆幸还是失望,也只能客套回话:“好,那你也路上慢点。”

他“嗯”了一声,我转身往宿舍里走。

我试图自然一点,可是背部因为僵硬而笔直,只能加快脚步。

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可是进了宿舍楼还是忍不住的藏在走廊里偷偷探头往外看。

他依旧站在那里,仿佛一直站在那里,宿舍外昏暗的路灯把他的身影拉成一个寥落的曲线,而他的眼像是蒙着重重的雾气惘然地看着这边。看了很久很久,终于还是走了。

我去水房冲了冲脸,这才拖着脚回到宿舍。

在肖雪很是兴奋的八婆脸下,我把那个北大校长录取通知书取了又缩回去的事情,简单叙述了一下。

肖雪的立场相当明确:“我告你秦卿,他就算是一北大,宋子言那也绝对是哈佛级的,你可不能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再说了,就算宋子言只是一野鸡大学,你也入学这么久了,情分总也是有的吧。”

我默然,就算宋子言真是哈佛,我充其量也就是一旁听生。无意中说的反而是最真心的话,他曾经一字一句说的多明白,我不配。

久久听不到我回应,肖雪只能最后叮嘱:“我劝你一句,好马不吃回头草!”

……这有什么好提醒的,管他吃回头草的究竟是好马还是烂马。

从头到尾,我都是人。

我觉着其实没什么纠结的,人家什么都没说,只是我自我感觉太良好了一点,或许人家真是刚巧怀念这里的一阵微风一朵浮云路边的一盏路灯就过来看一看,被我刚巧遇到,我就开始想入非非未免有些太自以为是了。

尽管这么想着,心却还是飘着,跟在云彩上飘似的软绵绵的不着力。脑子却异常的忙碌,太多的画面交错着上演,像是中了毒的视频不停跳转不停重复不停插播,一点一点的回忆聚集成过往的大海死劲地在我脑里拍打。

就这么飘了好久,脑子嗡嗡响着睡不着,我看了看手机,已经是凌晨两点。这心悬着空着晃晃悠悠地忒难受,我忽然很想听宋子言说话,听他慢条斯理的噎我。

偷偷下了床,到了走廊那里拨了号码。话筒里很快就传来了他的声音:“有事?”

深更半夜的人都特容易诚实,我居然直接说:“没事,就是想找你噎噎我。”

说完我就觉得脑袋发毛,怎么就实话实说了小崔说事了呢!!可是出乎意料地,宋子言竟然不以为意,还低低的笑了:“怎么还没睡?”

我说:“你不是也还没睡吗?”

他好整以暇:“我这里是白天。”

我这才想起来他现在在地球的另一端,顿时觉得有些新鲜:“你在干什么呢?”

他说:“刚吃过饭,在酒店。”

酒店……酒店?!脑海中自动转换不cj画面,我小心翼翼地问:“那……展经理也在吗?”

宋子言原本很愉悦的声音立马下降了二十来度冷嗖嗖的冻死人:“秦卿。”

虽然他不在面前,我还是下意识的缩了缩脑袋,果然是逆鳞碰不得。可是心里不害怕,只是有一种倾诉的欲望,我有那么多的话想跟他说:“总经理,我现在在学校,今天同学聚会来了。”

我绝对没想到他也会感兴趣,居然问:“热闹吗?”

我说:“热闹,挺热闹的,还有一大乌龙。有一人本来该牵手第二志愿的,居然跟第一志愿瞎表白了,你说这不是胡闹吗。这第二志愿虽然不是自己特想选的,可是她也是人哪,凭什么就这么让人糟践啊?如果早就知道自己是第二志愿,谁愿意趟这趟浑水啊,再说了,我是你的野鸡大学保不定还是别人的清华北大呢,你说是吧?!”

我自己说得自己都听不懂,难为他耐着性子听完了,半晌,他低沉的声音才传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我本来是气愤填膺的,可是他这么一问,又觉着心酸了,赶紧说:“没事。”

他不依不饶:“到底怎么了?”

我绝对搪塞不过去,忽然想到还真有一件事,就问:“总经理,你能星期三回来吗?”虽然行程安排是星期六,可我还是抱了一丝希望。

他问:“有事?”

我这厚着脸皮就上了:“我生日。”

其实也不是搪塞,今天左思仁身上那价值不菲的衣服,还有记忆里黄毛那装潢考究的小公寓都刺激到我了,尤其是想到厨房里我色彩鲜艳前面画了一只小熊的围裙。

……我觉得自己需要雄起一下。

农民工都已经不大存在工资拖欠的问题了,我这暧昧身份的也应该为自己的权益而战。

他“嗯”了一声。

……只是……嗯了一声?!!

我饱含深意的提议:“要不要庆祝一下?”送个礼物啥的?

“庆祝什么?”他极为认真的表现他的疑惑:“庆祝你又老了一岁吗?”

=.=

……我是想让你噎噎我,不是想让你噎死我!!

吃了豹子胆的我刷的挂了电话,气呼呼的回去睡觉了!!

这一觉睡得还挺安稳,早上醒来开始怀念许久没吃的食堂小笼包子,穿着睡衣挂着拖鞋就去买,结果在食堂门口居然好死不死遇到了班长,四目交接,不禁有些局促。

我先打招呼:“班长这么早啊?”

他举了举手里拿着的早餐,笑得又开始如平常坦然:“给你嫂子送吃的去!”

他这么一坦然,我也不小家子气了,也嘿嘿笑:“妻奴啊妻奴。”

他反攻为守:“有能耐你也找一个来使唤使唤。”

一句话把我呛住了,只能看着他得意洋洋哼着小曲儿的离开。

我是挺亮堂的,就像肖雪说的,人家有了情分,离也离不开,昨天就是喝多了搞个小告别,现在我在他心里估计连班嫂个小手指头上的美甲彩珠都比不上。

可是心里最深处还是有些伤感,我人生中第一朵盛开的小桃花,只夭夭了一个晚上,第二天阳光一出来就迅速痿缩了,堪比昙花。

阳痿得如此迅速!

回头再看一眼班长拿着包子在女宿门口等着班嫂的样子,不禁唏嘘,我是前尘,她是后路,他选得多轻松。而我呢,前尘意图不明,后路根本对我不屑,我的选择根本就是无用功,只能这么一路的浑浑噩噩下去。

在学校这么浑浑噩噩了几天,终于到了我变老的这一天。

离毕业不过两个星期的时间,宿舍其他的人早就走了,肖雪也是每天在外面忙着,虽然是一个人,可是守着空荡荡的寝室,一回头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心里也挺不是个滋味。

再加上今天恰好是自己的生日,我这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拿着钱包,我决定一个人去外面铺张浪费一番。

在外面漫无目的茫然走了很久,忽然听到有甜甜的声音招呼:“美女,几位?”的招呼时才发现原来又鬼使神差地走回了那个“老地方”。这两年间,除了上次严鹏回来那一次,我再也没来过。老板已经不记得我了,服务员也都是些新面孔,不过也因为如此,才客客气气的叫我一声“美女”。以前那几个都比较写实,直接喊我:“三个胃。”

得名由来是我太爱这里的火锅,每次奉还残云后还恋恋不舍的看着桌子上的菜许愿:“老天,再赐予我三个胃吧~~”有一次太过失态被当时端菜过来的一个服务员听到,以后就成了我的绰号,只要一看到我就特狭促的叫:“胃,你好吗~~~~”

看了看眼前这个带着客气而陌生眼神叫我“美女”的小姑娘,我也很生疏的回答:“就我自个儿,我想去山水关。”

山水关是一个雅间的名字,就是我们的老地方。

那小姑娘跟对讲机说了两句话,为难的看我:“山水关已经有客人了,能不能换一个?”

我不免有些失落,不过很快地说:“山水关旁边的也行。”

她笑:“有,你跟我来。”

我跟在她后面走过去,走过山水关的门口,刚好一个端菜过去的服务员开了门,只是那么不经意的一瞥,整个人都僵掉。

居然是苏亚文坐在那里。

他也看到了我,整个画面似乎有一瞬间的定格,我目光下移在那些点的菜上面,羊肉两盘,午餐肉一盘,粉丝一盘,油麦菜一盘,金针菇一盘,冻豆腐一盘,旁边还有一包绿豆面和一瓶最大的橙汁。

何止是熟悉,简直是一模一样。

和两年前他走的那天,和之前每一次约会时的都一模一样。

我这一句“好巧”在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最后还是坐了下来,他把辣的一边转到我面前。

人物:一对旧情人。地点:恋情消逝的原点。时间:女主的生日。

小说开端三要素都齐备了,再加一个情节就能成文了。

我预感事情要向狗血的一面发展。

我默默低头啃青菜,可是这房间里除了火锅突突沸开的声音,显得太静了,静的让人受不了,于是就没话找话:“嘿嘿,之前一直很想来,可是老是没空,可是真的过来了,发现其实也没记忆里那么好吃。”

他笑了笑:“是啊,很多人一心追求的其实并不是他真正想要的。”

我觉得自己像是捅了马蜂窝,不敢再说话,只能继续低头默默啃青菜。

可是他好像被上了发条,依旧往下说:“就像一个人在路上走着,心里满怀着一个目标,可是等他到了终点,才发觉路上一起走过的人才是最值得珍惜的。”

我只是说了句火锅,你就思维发散成这样了,可是既然都说成这样了,我不得不开口:“也许你路上遇到的那个人已经往别的岔口走了,你回头看到的也是空。”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找得到。”

这下换我沉默了。

我就看着他手里大红的录取通知书若隐若现,心里觉得别扭。

我不聪明,不懂得举一反三,更没有穿越女主的那份自信,知道自己被众星捧月一般的追逐着。我胆子小反应慢,有自知之明从不敢自作多情。如果你后悔了如果你想回头,就请你直接的告诉我,答不答应是一回事,但是请你不要一直的隐喻暗喻,我没那么多文艺细菌也没那么多敞亮心眼,我真的不懂,真的不敢信。

你看人家宋子言多直截了当,人家都能字正腔圆掷地有声的说了你不配。

你苏亚文怎么就这么磨叽这么黏乎呢,你就弄那么捆青草不时蹭过我鼻子不时擦过我嘴,可是一直没让我尝过滋味。

别让我猜了,我的强驴思想第一条,没吃到嘴里的东西它就绝对称不上食物。

我觉着我脸上表情都有些冷了,实在是不想听了,就捏着筷子反宾为主的开始招呼他:“别只顾说话啊,吃饭吃饭。”

他的脸隐在白色水汽后面让人看不清晰,只有略显低沉的声音传过来:“从我十二岁开始子涵就是我的梦想,所以她打电话来的时候,我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去了她身边。”

越让你吃饭你话越多,还是拿了把盐专往别人疼的地方洒,制造二次伤害。

可是做为受害者的我,却只能闷头吃菜,满嘴的苦。

他的声音不紧不慢,像是平平叙述一个故事:“可是我到了她身边之后,不是不高兴,不是不开心,只是总是觉得事情跟想像中的不一样。我常常会想到你,刚开始我觉得是习惯,后来我想大概是愧疚,到后来连我自己都诧异,干脆连借口都不找了,就这么一直想着心里也感觉挺好。”

碟子里的麻酱微微一漾,有液体滑落进去。

他叹了口气:“后来回国之后,我有空就想过来看看,看看以前我送你回去的地方,看看以前我们一起走过的路。很想遇到你又怕遇到你,可是到那个时候我也还是不知道原因。后来在医院看到你,看着你嘟嘴害怕皱眉装可怜都是为了另一个人,我才终于懂了。以前子涵喜欢三哥的时候,我远远看着觉得很羡慕,可是那一天我才知道什么叫嫉妒。”他笑了一笑:“用你的话,就叫挠心挠肺肝肠寸断的嫉妒。”

我之前怨人家不坦诚,一份通知书还藏着掖着,可是眼看人家长篇铺陈,就要双手递过来了,我忽然不想听了。

那薄薄两页纸外面蒙着火红小火苗,太烫了。

于是,我继续捏着筷子很苍白的招呼:“别老说话啊,吃饭吃饭!”

他苦笑:“我知道你不想听,我原本也没打算说。子涵走的时候,我就告诉她想多留两天,我还是要走。因为我已经对不起一个人,不能再对不起另一个。前几天遇到你,我也是忍着,因为看到你我就知道三哥把你照顾的那么好,就像你说的,你已经转到别的岔路上了。可是今天你回来这里了不是吗?你心里还是喜欢我的不是吗?”

我被他后两句话给呛到了,你原本不打算说,是看到我今天到了这里才又亢奋了?转来转去敢情又是我的错?我哗的站了起来:“苏亚文,你别太欺负人了!你不是在清华混得好好的吗,有必要还来这假惺惺的凭吊吗?是,我是不入流,我就一没名气没资历的不入流一大学,可是怎么说你也呆了两年,结果清华一挥小手绢,你屁颠屁颠就跑了。那个时候你怎么没想到我?像肖雪说的,这两年你对我就一点情分都没有吗?!我那么掏心掏肺的对你,我那么全心全意的相信着你,就在这个房间,你丢下我去会新情人,我还特欢快的跟你拜拜很安心的说你早点回来,你把我抛下十来天回来就说分手的时候多爽快啊。你现在又恋旧了,要从清华退学了,难道还指望我铺个红地毯挂个彩旗打个横幅欢迎你?我告你,我不是一冷冰冰挂个牌子的大学,我是个人,我有感情有心,感情是我自己的心也是我自己的,不是你说要就要,说糟践就糟践的!”

我深得穷摇奶奶真传,一大段话说出来居然连个哏都没打,气势相当御姐。

可惜这表情也太穷摇了,借鉴一下抄抄的四字成语,那就是标准的泪流满面。

到后来声音都颤了,越说越觉得自己不容易,到后来都快成嚎了。

他看着我,眼中有些我明白的光芒闪过,却只是沉默。

我还是站着的姿势,情绪发泄完了也觉得有些尴尬,开始后悔,刚刚吼完不如直接甩门走了,还有点气势。现在这样,他坚持闷葫芦不开口,我总不能再吼一通吧。

幸好这时桌子上我手机开始铃声大作,近段时间我从没觉得这铃声这么欢快。

……来自天堂的铃声。

手刚放上去,就傻了。

屏幕上大头贴的人抿着唇很不耐烦的样子。

这是我威逼利诱非要拍下来的宋子言。

……来自地狱的铃声。

我手放在上面不敢接。

没有人说话,只有那铃声一遍遍的响起,苏亚文看了我一眼,我也看了看他,最终目光都不断震动的手机上。

其实我也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么不接反而显得我心虚了,于是我手一握,就想拿起来。

斜横过来一只手按住我,苏亚文看着我摇头:“不要接。”

手机在手下不停的震动,我手心里像是沁出了汗,而手背上的汗是他的。

手机响了很久,终于安静了下来。

我脑袋有一种本能,只要遇到比较复杂混乱的情况,就直接一个反应,溜。

我抽回手,把手机放进包里,跟他告辞:“也挺晚了,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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