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恨等勒紧马头在我面前三十多步停定。
再次拥在怀内的寒山美醒了过来挣了一挣但当她感到魔女刃横架在她的粉颈时便乖乖地静下来酥胸高起伏低情绪激动我嗅着她的香和体香觉自己的体力已近透支的阶段再不能轻易对抗夜狼鬼的另一轮攻势。
战恨灼灼的目光审视着我判断着我体能的状态惊异不定。
太阳升离了地平大草原热浪卷起。
双方都默然不语只有马儿呼噜的喷气声和人的喘息声。
战恨打破沉默咬牙切齿地道:“你仍要用她来威胁我吗?”语气里有种不惜牺牲一切的决心。
我保持着从容不迫以掩饰气力减弱的真实情况淡淡道:“谁要威胁你!”收回魔女刃大力在寒山美坚实的腿臀处拍了一下重的低喝道:“回去吧!夜狼美人。”
寒山美娇躯一震不能置信地扭头向我望来。
我微微一笑道:“还不快去小心我会改变主意。”
年加等一阵骚动不明白为何我把到手的肥肉居然如此轻易放掉。
寒山美以她乌黑灵动的美眸扫了我一眼翻身下马匆匆走回战恨那边。
战恨望也不望自己的亲妹但声调已缓和下来冷然道:“你以为这样我便会放过你。”
我仰天哈哈大笑道:“直至目前为止你们的人只伤不死但再动手时我便不敢作那保证了。”
战恨眼中射出凶芒一瞬不瞬瞪视着我。
我这一着其实是险中求胜一来我不忍心真的杀了寒山美更重要的是我要向战恨以实际行动表示我仍有再战的能力仍可再像刚才那样去追杀他像他那样自私的人不能不为这点担心。
这当然只是个空城之计。
惭感力疲身累的我便是那空城。
但我知道战恨以己度人绝看不破我这假局。
战恨忽地一阵长啸高喝道:“好!兰特今天到此为止但下次遇上时就是你毕命的时刻。”
我淡淡道:“不!你不能走。”
战恨脸色大变怒道:“我并不是逃走而是看在你释放寒山美的英雄行径上放过你。”
我平静地道:“假设我现在掉头便走你有把握追上我的飞雪吗?”
战恨道:“但你的净土朋友将会全被屠杀!”
我道:“可是我再回来时将会带来以万计的魔女国战士将夜狼族杀得鸡犬不留夜狼族将会在大地上除名大草原将全属于闪灵人的私产。”
战恨脸色倏地变白寒声道:“你在威胁神狼的后人!”
我语气转柔道:“不!我是在请求你。魔女建立的和平之国一向阻止了邪恶帝国向这处乐土的扩展使神狼的后代能在连云山脉内世代安居大家间只有情而没有怨我并不想由今天开始仇恨之神凌驾在和平之上。”
战恨愕了一愕深思起来。
我耐心地静待着且乘机使身体已过度透支的气力慢慢回复过来。
我连施手段和压力忽软忽硬就是不想竖立另一强敌。
我最大的本钱并非作为后盾的魔女国因为在帝国的压力下即管是分裂了的帝国仍会使魔女国难以劳师远征。
真正的筹码是我兰特。
战恨不能不担心我终于能杀死大元统一大地那天来临时亦是夜狼族在生存榜上被抹掉的那一天。
寒山美站在战恨马旁眼中异采闪现凝视着我。
战恨扭头往他的夜狼战士望去众人眼中反映出来的不是仇恨而是尊敬那是我以智慧和不世战力换回来的果实。
战恨将长矛放回马腹下。
其他战士一齐将兵器回鞘归袋。
战恨拍马过来高举着左手。
我亦伸出手去一把和他紧握着。
战恨高叫道:“我以夜狼族族长的身分以神狼的名字立誓夜狼族生生世世将为魔女国的朋友十八斤珍乌石是我们送给大剑师的礼物望其笑纳。”他终于称我为大剑师。
我大笑道:“这是我绝不会拒绝的礼品。”
战恨松开了手往回走去。
夜狼战士一齐欢乐地作其狼嚎叫号。
战恨头也不回在众战士裂开的道路间驰走。
夜狼战士纷纷掉头随他去了。
寒山美跃上马背奔了过来到了十多步处才勒马回奔边叫道:“大剑师小心巫帝是他的人委托我们对付你的。”
看着她修长苗条的背影追着旋风般撤走的夜狼人我心中忖着巫帝?那不就是曾服役于大元手下杀死西琪最后亦为我所杀的巫师所来自的邪恶国家?
年加等这时才爆起一天欢叫。
娇体投怀采柔从马背上腾跃了过来。
我和采柔同时惊呼我疲乏无备的身体抵挡不住采柔的冲力一个倒翻由飞雪背上翻跌下来结结实实掉在柔软的长草上。
年加等齐齐愕然想不到我如此不堪一扑。
采柔在我怀里撑起身体惊惶道:“大剑师你没有跌伤吧!都是我不好。”悔恨得几乎要哭出来。
我全身疲累酸疼正要呻吟出来蓦地一道奇异的热能由背后的魔女刃透入脊骨电火般射到四肢百脉内飘飘荡荡地说不出的受用。
采柔见我连声音也不出来俏脸倏然白泪水涌出。
年加等也以为事态严重纷纷下驼聚拢过来。
我坐了起来全身充盈着力量压着心中因魔女刃的神奇而激荡不已的心情向年加等笑道:“你们在看什么?难道我和采柔耍一会花枪也不可以吗?”
众人一呆跟着爆出震天欢叫。
采柔不依地一拳打在我壮阔的胸膛上嗔道:“大剑师骗人!”
我握着她的粉拳微笑道:“你不是总说我骗人骗得不象吗?”
高耸入天的连云峰矗立前方其他远近连云山脉内的峰峦连最高的也只是来到她一半的稍高处使她更像站在矮子群中的级巨人。
雄伟黝黑的连云峰自山腰开始树木便逐渐稀疏到了山峰三岔处连一株草也没有全是黑色的巨岩近峰顶处则是白皑皑的厚积冰雪由山腰下的葱绿至黑色岩石和白色的峰顶分成了三截颜色使人一见便难以忘记。
难怪她成为了夜狼人的圣山。
指示废墟的地图上这连云峰在右下方以一个尖起的三角来显示这使我大约知道了废墟的位置。
可是要在大沙海里找一处地方便似要在沙滩上找出一粒特定的沙子。
我呆望着这号称天下第一峰的壮丽巨峰不由升起一股崇仰的情绪她代表的正是自然的伟大一个存在着越人类理解的奇迹就像动人的星夜又或一望无隙的大海我从未试过对一座大山产生那种感情。
飞雪缓缓在山路踏步采柔和大黑走在前面不时回头看我却了解地没有打断我的思路。
年加策着千里驼从后赶上道:“只有在早上的一小段时间才可以看到峰顶一待太阳当空时水气上升会化成云将峰顶封锁在云雾里这样美丽的高峰确是大地最动人的奇景。”
我指着前路上铺盖着连云峰山脚的葱翠树林道:“这树林要走多久才可穿越看来它比封隔魔女国和大草原的原始森林还要茂密得多里面有没有路?”
年加道:“森林有很多种这连云峰脚下延绵百里的是雨林树林像个伞子般不但高度平均连大小粗幼也相差不远里面终年湿润阴沉长满了各类奇怪的植物和生命没有人能在这样的地方开一条路出来因为过几天再来时路已被新生的植物遮盖了。”
我一呆道:“那我们怎样走过去?”
年加神秘一笑道:“雨林里没有路却有河!”
我还想问队伍的先行者纷纷下驼抽出开路的弯刀利斧进入雨林里劈树破枝的声音密集响起。
我也跳下马来来到采柔和大黑旁笑道:“累吗?我们已赶足了两天路。”
采柔风情万种地瞅了我一眼道:“这么两天若都捱不住怎还能陪你走到天之涯海之角。”
年加走上来道:“若你能捱过大沙漠什么旅程也不会难倒你了。”
采柔大感有趣地看着净土人在开林辟路道:“年加先生你一定到过很多地方可以告诉我大地上有什么美丽的地方吗?”
美女垂询年加立时神气起来挺起肚腩道:“我家世代以来都是旅行家我祖父原本生活在大海的另一边为了躲避战争百年前才乘坐自造的大船历尽千辛万苦抵达帝国唉!岂知帝国也非乐土我父亲便带着我们逃往净土去直至今天。”
采柔眼中闪着亮光美目望往年加柔声道:“在净土里真的是没有战争吗?”
年加面容一黯低声道:“在经历了悠久的美好与和平日子后厄运终于降临到这片大地上最动人的土地上唉!”
采柔全身一震骇然道:“你说什么?”
我伸手搂着了她的肩头予她一点安慰。
年加正要答话前面穿来招呼我们前进的叫声。
我乘势牵着采柔的坐骑将不知钻到那里玩耍的人黑呼唤回来跟着队伍的尾巴进入雨林里。
飞雪跟在我们后面这家伙比人还要聪明人黑不时跑回去讨好它但骄傲的飞雪总是对大黑爱理不理那种关系看得人出会心的微笑。
雨林里确是个奇妙的世界。
一切都是浓密湿润像是刚下完了一场雨没有一株植物是“分开独立”地生存生命都交缠纠结起来一枝树干身上可以同时长出数十种以至数百种大至卷缠百尺的巨藤以至乎比手指还细幼的弱草小花树与树间根藤杂浑又长出无数的花草植物不一会我已感到失去了方向迷失在这每一处情景相同仿似一个单一生命的庞大雨林里。
前面水响传来。
采柔欢呼道:“原来有条河藏在林里那好多了!”女人对黑暗的地方总是深怀畏惧。
一条阔达二十步的河蜿蜓由林木左方深处而来再流往前方我记起了年加的话!雨林里没有路但却有河。
岸旁有数十个用粗树干扎的大木排足够将人、驼和马从水路运走显然是年加等来此的工具。
年加指挥着手下将木排推进水里去来到我面前得意地道:“前人以为只有夜狼峡才是贯通连云山脉的通道连沙盗也这样认为岂知我年加却有这来去自如的秘密窍门做我命名此河为‘年加水路’。”
采柔由衷地赞美道:“年加先生你真是非常聪明。”
年加老脸一红像大黑般飘飘然起来。
我微笑道:“年加先生所有人都在等你。”
年加回头一看见到大部分人畜均已登上木排有点尴尬地道:“噢!来!我们快登木排顺着水路黄昏时即可抵达‘林上丘’明天正午便可出林了。”
采柔抿嘴一笑道:“不是‘年加丘’吗?”
年加正容道:“我年加以伟大旅行家的身分声明‘林上丘’正式名为‘采柔丘’。”
采柔微一错锷俏脸微红垂下了头又欢喜地偷看了我一眼显然觉得很好玩。
不知如何我心中升却起一股不祥的感觉催促道:“下船吧!”
年加对时间的掌握的确非常之好在长杆的撑推下整队人畜在十多个大木排上通过九曲十一弯的河道终于抵达了被新命名的“采柔丘”。旅程可算是舒适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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