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魇魔地狱
我又一次想起此事执着,是三月后的一天。那天我闲的无聊到处走走,魂魄再次游离又一次上了十九重天。
我曾差点被十九重天神兽杀死,知道很是危险,却又一点不害怕。好像有个声音呼唤我的魂魄。
我魂魄游至一处时感觉越来越热,近了看见个火窟窿。火窟窿中似有人痛苦叫喊。我好奇忍热逼近火窟窿,见一被几根玄铁链栓住悬于它正中的老头痛苦厮喊。老头披头散发,他身下是滚滚灼烧的一片岩浆海,下半身淹没在灼烧的烈焰中,上半身偶有火焰烧上覆盖,白发却不知为何烧不起来。
“你来了?”这声音仿佛自地狱而来,沙哑而沧桑。
“你……你知道我会来?”我疑惑道。
老头厮喊了一声,挣了挣铁链,一下抬起头。我本不全的魂魄被吓跑了一魂,那是一张狰狞恐怖血肉模糊的面容。
“嗯……啊”老头晃了晃身子,声音嘶哑却似能穿透一切,“很吓人是吧?”
我被吓跑的许是主胆小的一魂,一点不害怕了不说,反而走到火窟窿边上大声问:“喂,老头,你是谁,为何被关在这里,又是如何知道本小爷会来的?”
“哈哈哈哈”老头仰天大笑,“比起这些,恐怕你更关心你为何上天,与那命不久矣的大司命有何恩怨吧?”
我的魂魄一愣,果不其然我与那大司命有些纠葛。我不由得问:“我为何上天呢?”老头没回答,“你认识我”
“何止认识你”老头笑容诡异,“你上天做个散神,还是本尊的功劳。”
“你的功劳?”我追问道。
“嗯。”老头血肉模糊的形容上,笑容更诡异了,“不过比起这个,你更想知道你忘了那些事吧?”
我默认地颔首,老头继续道:“你可知,你曾是这九重天上的大司命最恨的仇人?”
我愣了愣,想起此前的猜测来,淡定回道:“这个我倒知道一点,只是不知有何恩怨?”
老头又大笑了几声,缓缓道:“你可记得,你做凡人的时候,曾有个护你一世周全的师父?”
“师父?”我的魂魄颤了颤,我有种它要撕裂开来的痛苦,不由得自语,“我的师父”
老头笑道,“看来少司命还是没告诉你,你的魂魄为何经常游离,你为何如今为何成了小白脸这副模样。”
老头说的前半句我听得明白,后半句却一知半解,便问:“我做凡人之时,难道不是这幅小白脸模样?”
“哈哈”老头大笑起来,“你做凡人的时候,为了替你师父嫁入楚宫,做得可是倾国倾城的美女,如何这一副小白脸模样?”
我反驳道:“少司命与我说了,我做凡人时做得是个美女”
老头笑容诡异:“看来少司命瞒着你的,不止你师父一桩啊”
我听得糊涂,老头补充道:“你做凡人时本是做个男人,为了小白脸成了个女人不说,还化作神女嫁入楚宫。”老头顿了顿,“可你不知道的是,将你化作个女人的师父,其实便是神女本尊,她将你变作个女人并不是为了小白脸,而是她自己不想嫁入楚宫,便找你来当替死鬼”
老头的话后半句我听得糊里糊涂,前半句倒听得明白,感情我做凡人的时成了女人,是为了小白脸,我一下恍然大悟:“我如今这幅模样,可是子渊的模样?”
“哈哈,你终于开窍了。”
我更恍然:“那我如今那副男人的身子,可是子渊的身子?”
老头没回答,我追问:“我的身子和子渊的魂魄呢?”
“哈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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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冷笑起来,“枉你师父舍命救你,她都命不久矣了,你还只关心那小白脸”
“师父——?命不久矣?”我的魂魄又颤了颤,“师父舍命就我的?”我此前只模糊记得师父,那一刻却好像一直记得师父一样。
“你属太古神族一脉,哪怕涅槃重生魂魄里一样融有太古神族血脉,你飞升的天劫便是太古神族的劫。太古神族历的劫,别说你不过数十年修为,就算你师父那样几万年修为的上神都难保修为散尽,若不是你师父舍命救你,你如今还能活着?”
我不知自己为何一点不质疑老头的话,更不知自己为何很是痛苦,老头继续说,“你师父舍了内丹都只保住了你的魂魄,小白脸为你而死她便借了小白脸的身子让你复活,你靠她内丹聚集起来的魂魄和小白脸的身子无法真正融合,所以你的魂魄三五日便会游离。”
我的魂魄越来越痛苦,好像一瞬便要撕裂开来,我终于想起了师父,想起了二十岁前的所有往事。我明明只几缕魂魄没心没肺,却有种撕心裂肺的感觉,颤抖着声问:“师父,师父还活着吗?”
“还活着,没了内丹便和凡人无异,但她为了救你从这里逃出去的时候神体损伤了,连个凡人都不如,只怕命不久矣。”
“从这里逃出去?”我疑惑道:“师父,师父曾被关在这里?”
“嗯”老头冷哼一声,“与我一样,被锁在这里,日日被这魇魔地狱的烈火灼烧。”
“师父……师父为何被关在这里?”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老头顿了顿,“当然是因为触犯了天规,你难道还不知,你师父便是大司命?”
“大司命?”我的魂魄激荡撕裂开来,刹那便魂飞魄散。
我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三日,少司命哭红了一双眼。我已记起所有事情,又得知师父便是大司命,自然很理解她为何哭红一双眼。
“你醒了?”少司命神色有些异常。
不知是不是因是子渊的身子心也渐渐变成了他的了,虽知师父命不久矣了,我却十分淡定。
我这种淡定起初表现在我醒来后从不多问什么,也偶有几次想起那一头皓月银发想过要去见师父,后来表现在我一心思慕素未谋面的嫦娥,三五日便去广寒宫求见不说,还放出风声不把嫦娥睡了誓不为神。
可不久我明白,我从始至终一点不淡定。我从不问什么,只偶有几次想见师父,是怕师父见了我更加伤心。我表现一心思慕嫦娥放出风一定要睡了她,是想师父知道她的小十三活得风流潇洒,她不必再担心了。
哪怕只记得我们那二十来年,我都怎舍得师父死?何况我全都记起来了。醒来的日子,我打听到被关在十九重天魇魔地狱的老头便是在凡间伤了师父的太虚真人本尊,也是这天上的太虚上仙,与我算得上不共戴天。
可不共戴天又如何?只要他能救师父,我在十九重天魇魔地狱跪着哭着求他,将他放出来又如何?我从极北重生后的几十年做过无数傻事,最傻的一件并不是放他出来,而是太相信他最终害死了师父。
我太相信他,是他给我那面叫“魇”的镜子”。我对着那“魇”流泪,进入“前世”、“今生”和“来世”三个梦魇,看到了我悲催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