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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月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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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切准备就绪,秋月泡在浴桶中,阖着眸子,享受着初蕊和锦心的伺候。

初蕊伺候秋月用膳,将饭菜送至她的嘴边,锦心则替她拿捏着身子,轻轻擦拭。

“主子,奴婢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去过塞外,也不知道是什么场景。是否真如书上所写的那样,天地苍茫,风吹草地现牛羊。”

初蕊道:“想必是了,奴婢也想去看看这情景。”

秋月含笑道:“咱们三从小一处长大,自然是带你们去的,还有悠琴,也是要带了去的。你们俩到底年轻,没见过世面,悠琴年长些,又同爷一起去过塞外,知道的自比咱们多,咱们想不周全的地方她自能替咱们想到。”

“夏姑姑不仅心细,处事也是沉稳周全,自是要带了去的。只是这锦心性子跳脱,带去了只怕给主子带来麻烦。”初蕊颇有些担忧道。

锦心秀眉一挑,嘟着嘴炸毛道:“才不会呢,我虽没你沉稳,也不至于给主子添麻烦吧你就爱针对我。”

秋月拉着锦心的手,安抚的拍了拍,“锦心性子虽说有些跳脱,可她也知道分寸,自然知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倒也无妨。不过,出门在外,咱们代表的是爷的脸面,是王府的脸面,谨慎小心方为上佳,切莫让人钻了空子对爷不利。”

见秋月说的严肃,初蕊两人也敛了笑,正经的点头应了。

主仆三人说笑了会子,商量出行事宜,伺候秋月起身后,秋月昨夜真被胤禛折腾狠了,此刻虽泡了澡用了膳,却仍睡意连连,便又睡了个回笼觉。

却说胤禛在书房将所有事宜处理完,出得书房时已是华灯初上,掌灯时分。

带着苏培盛到了莲苑,虽有婢子来来回回的,却悄无人声。

将苏培盛留在门外,胤禛徒步行至门前,觉得一缕幽香从碧纱帘中暗暗透出,掀了帘子,踏入里间,只见湘帘垂地,耳内忽听得细细的长叹了一声道:“‘每日家情思睡昏昏’”。

思及昨夜旖旎,胤禛腹下微热,眸子暗沉,心内痒将起来。掀了垂帘看时,只见秋月躺在床上伸懒腰,衣裳有些凌乱,薄锦蚕丝被也被蹂躏起皱褶。

胤禛勾了勾唇角,冷声道:“为甚么‘每日家情思睡昏昏’?”

胤禛冷不防出声,让秋月颇有些措手不及,她自觉忘情,不觉红了脸,睨了眼胤禛,拿袖子遮了脸,翻身向里装睡着了。

鼻息间暗香萦绕,入目处又是秋月柔美的身姿,虽只是一个侧影,却让人看着心旷神怡。

胤禛不禁生出了些旖旎心思,走上前坐在秋月身侧,一把将秋月揽在怀里。

秋月倒被胤禛突如其来的动作有些愣住了,乖乖的呆在胤禛的怀里,头埋在他的胸口,闷闷道:“怎么爷进来也不让人通报,就想瞅着妾不注意,抓住妾的小辫子。”

胤禛有以下没一下的婆娑着她的青丝,似笑非笑,“就你小猫似的这性子,瞧着无害,稍不注意就挠爷一下,这小辫子也不是这么好抓的。”

秋月闻言,耳朵微热,昨夜实在是被他折腾狠了,她后来不管不顾的在他身上挠了许多痕迹,没想到这人竟拿出来说。

幸而头埋在胤禛的怀里,加上天色有些暗沉,让人瞧不真切。

好容易平复了心思,秋月这才从他怀里抬起头,微微挣扎起身,身上虽仍然酸涩,还是伺候胤禛脱去了外袍。

将外裳在一旁的衣架子上挂好,秋月道:“都这个时辰了,爷想是没用晚膳吧,妾这就让她们去准备”

胤禛伸着双臂,受着秋月的伺候,脸上满是舒适,“爷方才来的时候已经吩咐苏培盛了,等会子就可以用了,怎么听说你今儿个睡了一整天。”

秋月实在是很想刺他几句,这个结果还不是他弄的。但转念一下想,两人才和好,他又是吃软不吃硬的人,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争执,便歇了心思。

这时初蕊几人也将宫灯掌好,室内登时便亮堂了起来。

秋月替胤禛斟了杯茶水,搁置在他面前,这才在炕桌对面坐了。

很快饭菜上来,两人用了晚膳。

饭毕,因胤禛中午将折子处理完了,夜间难得的清闲了下来,便揽着秋月在炕上读书作对,好不悠闲。

因刚过了中秋,此时两人开着窗子,从炕塌上往外看,恰巧见着天幕上的一轮清辉。秋月便提议即景联句,胤禛只觉得气氛着实不错,和她在一起,他也有着分闲情,便无可无不可的应了。

秋月瞧他那敷衍的样子,心里暗自咬牙,怎么也得给点颜色她看看。这个男人,实在是让她又爱又气。

胤禛对人的气息向来敏感,虽不知秋月为何有些生气,倒也没放在心上,只淡淡开口道:“既是你提议的,那便你开个头吧”

秋月转了转眼眸,乌黑的眸子很是灵动,配上清丽的面庞,在月色下更显恍然,仿若天宫的仙子,又似林中的精灵。

胤禛的看着欢喜,这样子的她只有他一人看到过,外人面前的她都是清高除尘的模样,不禁莞尔道:“你又有什么坏主意了。”

说着,更是用手捏了捏秋月玲珑琼鼻。

因屋子只有两人,秋月趴在胤禛的怀里,见他作怪,便凑了过去,在他唇上轻啃了一口,方道:“让初蕊她们上一壶桂花酿,输的人就要喝一口,怎么样?”

“不行,你若是贪杯故意输给爷,那爷岂不是赢得很没有面子。”胤禛哪里会看不出她的小心思,只怕是馋虫上来了,想喝那桂花酿罢了。

秋月皱了皱鼻子,“才不会呢,不过是上次中秋月儿没有和爷一起,所以现在才想喝两杯罢了。”

上次中秋,因和胤禛冷战,康熙虽设宴,秋月却是向乌喇那拉氏告了假,在自己小院里和初蕊等人乐了乐,并没有去宫里赴宴,自也没见到胤禛。

再说胤禛在宫里没见着她,自然知道她那小性子还在,因存了磨一磨她的心思,便也没理会。现在听秋月提了,心里自然有丝丝的遗憾,便也应了,揽着她柔声道:“只一条,略微喝点便可,不许贪杯。”

“知道了,我的四爷。”秋月不耐的翻了翻白眼,她又不是小孩子。再说,有胤禛在身边看着,她能翻出什么浪来。

便起身下榻,吩咐外间的备了些酒饼西瓜果品等类,又命她们去了小盏,拿大杯来斟热酒。

胤禛听了,似笑非笑的瞅着她,因顾着她的面子,倒也没开口训斥。

带房里只有他们两人了,秋月才王笑道:“今日只算是月儿和爷两人的中秋,自然要比往年同她们一起聚有趣,所以才高兴拿大杯来吃酒。”

说话间,一阵微风吹来,带来院中竹叶混合桂花的清香,倒也清爽。胤禛拿了个内造瓜仁油松穰月饼,又给自己斟了一大杯热酒,慢慢浅酌。

待在抬头时,不知秋月从哪里弄了一只玉笛,坐在他的身侧,一双妙目直直的望着他,轻轻吹奏。

猛不防听到笛音,胤禛虽有片刻的惊讶,倒也很快抛了心思,慢慢享受起来。笛音时而呜咽,时而悠扬,明月清风,天空地净,幽幽暗香,真是令人烦心顿解,万虑齐除。不禁放松了身子,眼睛死死盯着秋月的眼,手里轻轻把玩酒盏,默默相赏。

约莫两盏茶的功夫,秋月方才止住,胤禛颔首道:“只知道你琴弹的不错,不想笛音也尚可。”

秋月又想翻白眼了,这人称赞就称赞,非得这么别扭么?

没有理睬胤禛的话,只是将玉笛随手搁置在一侧,看了室内的景致,叹道:“都说即景联句,可惜这斗室之间哪有什么好的景致,不如咱们去外面,找一处临山靠水之地,

天上皓月,池中水月,上下争辉,微风一过,粼粼然池面皱碧铺纹,岂不巧妙。”

胤禛睨了她一眼,将手中的甜酒一饮而尽,方道:“你要喝酒,在这内室也就罢了,你这身子刚好没多久,就爱折腾了?喝了热酒,又吹了冷风,如何受得,乖乖给爷在内室呆着。这景致便是没见着,难道就不能想想,你素日里不是看了许多杂书么?正是古人常说的好,‘事若求全何所乐,这也罢了,偏就爱想些歪心思。”

小心眼的男人,还记得这事儿呢

听胤禛这么说,秋月虽打消了心里的想法,却还是笑道:“得陇望蜀,人之常情。贫穷之家自为富贵之家事事趁心,告诉他说竟不能遂心,他们不肯信的;必得亲历其境,他方能知觉。”

胤禛皱了眉,“怎的说起这个来了。”

秋月揭了话,替自己斟了碗酒,轻啜了一口,“不说这些闲话了,咱们正经的联句吧”

看了眼窗外的月色,秋月道:“我先起一句现成的俗语罢.‘因念道:三五中秋夕,

胤禛想了一想,道:清游拟上元。撒天箕斗灿,秋月笑道:匝地管弦繁。几处狂飞盏,胤禛笑道:“这一句‘几处狂飞盏倒有些意思。‘想了一想,笑道:谁家不启轩。轻寒风剪剪,秋月道:“对的比我的却好。”因联道:良夜景暄暄。争饼嘲黄发,胤禛笑道:“这句不好,是你杜撰的吧”秋月笑道:“这可不是妾的杜撰,吃饼是旧典,唐书唐志上的。”胤禛笑道:分瓜笑绿嫒。香新荣玉桂,秋月笑道:‘分瓜可是实实的是爷的杜撰了.‘因联道:色健茂金萱。蜡烛辉琼宴,胤禛好久没联对如此痛快了,也不管秋月所说,竟全心的投入,颇有些兴趣的样子。

秋月瞧了好笑,他虽贵为亲王,只怕是这风花雪月之事却是没人被他做了。毕竟这个时代的才女什么的,确实是少。大家闺秀都不过只识得几字,毕竟当家主母可不是要个只会吟诗弄墨的,而是要那能管的住家,镇得住下人的。

秋月想着,若自己像乌喇那拉氏那样整日管理王府琐事,只怕自己也很是不耐吧毕竟自己是后世的人,小门小户惯了,哪里就有这本领钩心斗角八面玲珑。

这边秋月想着,只听得胤禛又联道:觥筹乱绮园。分曹尊一令,秋月笑道:“这句好,只是难对些.”因想了一想,联道:射覆听三宣。骰彩红成点,胤禛笑道:“这‘三宣二字倒也有趣,竟化俗成雅了,只是下句又说上骰子。‘少不得联道:传花鼓滥喧。晴光摇院宇,秋月笑道:‘对的却好,下句又溜了,只管拿些风月来塞责。”

胤禛道:“究竟没说到月上,也要点缀点缀,方不落题.”秋月联道:素彩接乾坤。赏罚无宾主,胤禛联道:吟诗序仲昆。构思时倚槛,秋月道:拟景或依门。酒尽情犹在,胤禛笑道:“前面让了你这么久,也是时侯了。”乃联道:更残乐已谖。渐闻语笑寂,秋月说道:“爷果然是藏着掖着的,这时侯可知一步难似一步了。”因联道:空剩雪霜痕。阶露团朝菌,胤禛笑道:“亏你想的出来,这一句怎么押韵,让我想想。”因起身负手,临窗望月,想了一想,笑道:“够了,幸而想出一个字来,几乎败了。”因联道:庭烟敛夕棔。秋湍泻石髓,秋月听了,不禁也起身拍手叫妙,说:“果然是好的,这‘棔’字不常见,亏爷想得出。”

胤禛哼道:“你不过才十八岁,读了几本书,识得几个字,便在爷面前称大了。”话虽如此说,却对秋月的夸赞很是受用,面色微有得色。

秋月得了好句,顾不上胤禛的话,只细细思量了一番,道:风叶聚云根。宝婺情孤洁,胤禛道:‘这对的倒也不错,只是下一句你也溜了,幸而是景中情,不单用`宝婺来塞责。”因联道:银蟾气吐吞。药经灵兔捣,秋月不语点头,半日遂念道:人向广寒奔。犯斗邀牛女,胤禛也望月点首,联道:乘槎待帝孙。虚盈轮莫定,秋月笑道:“爷这比兴倒用的熟稔。”因联道:晦朔魄空存。壶漏声将涸,

胤禛方欲联时,天空中突然传来几声雁鸣,倒将秋月吓了,站在窗前,手抚住胸口,惊疑不定道:“怎么着大晚上的又大雁的声音,听着倒像是白鹤起飞的嘎然声。”

胤禛递了杯热酒给秋月,笑道:“不过是几只鸟罢了,也值得你一惊一乍的。你方才也说‘壶漏声将涸’,现在也‘窗灯焰已昏’。罢了,也没联句的心思了,歇了吧”

秋月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方觉得好了些,不禁抱怨道:“好容易有了闲情,这野鹤可真是讨厌。”

这番说着,想起方才说得要出去看看风景,不禁笑道:“妾有了一句,爷可听听?”

胤禛也起了促狭心思,答道:“但说无妨。”

“寒塘渡鹤影,这下句可是难得?”

胤禛听了,点头道:“不错,确实难得,‘影’字只有一个‘魂’字可对。”思索了半响,终是无果,方道:“却是难得,明日我且问问王路,看他能否答上来。”

秋月斟了酒碗,笑道:“即使如此,爷可得自罚一杯。”说着,便将碗凑到胤禛嘴边。

胤禛也不含糊,接过酒碗,一口喝完了。

秋月看着他喝酒的姿态,不禁气馁。这人,连大碗喝酒读这般有风度气质,竟显得自己小心眼了。

胤禛哪里知道她这番心思,喝了一碗,就见秋月又替她续上了。胤禛微微蹙眉,冷眼看向秋月。

秋月也不惧,只笑意盈盈的看着他道:“爷也不必等明儿了,妾已得了一句,爷喝了这碗,妾就说与爷听。”

胤禛轩眉一挑,将本欲说教的话咽下,“爷倒要看看你得了什么句子。”说完,便接了秋月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本就只是些清甜的桂花酿,喝多了也不醉人,明儿也不会误事,胤禛很是放心。

秋月见他喝了,因道:“冷月葬花魂。”

胤禛听了,微微皱眉:冷月,月,葬花,莲,年。

又思及两人园中时,秋月所做诗句中清冷颓唐之意,遂说教道:“诗固新奇,只是未免太颓丧了些。你身子素来弱,现下病也不过刚好,不该作此过于清奇诡谲之语。”

秋月虽没得到夸赞,却也知胤禛是为着她好,便只笑道:“妾知道,不过是对着爷才敢露出几分真性情,对别人,妾还是知道收敛的。”

对秋月字里行间满是待他不同常人,胤禛却到底高兴不起来,因开口道:“行了,时辰也不早了,早点歇着吧”

秋月听了,挂在胤禛身上,嘟着嘴道:“妾今儿睡多了,现下没有睡意,好容易有了点诗性,爷就不要扫兴了。”

胤禛似笑非笑睨了眼挂在脖子上的秋月,凉凉道:“这夜里可不止作诗联句这两件事,你若精神好,还想做些别的什么,也是可以的。”

秋月闻言,红了脸,“坏四爷。”说着,便将脸埋进了胤禛的脖颈间,轻轻咬了咬。

胤禛‘嘶’了一声,“你这可是主动玩火。”

话还没说完,就听秋月在耳边道:“皓月凝眸,竹影婆娑留画意。”

胤禛无奈的瞧着挂在自己脖子上的人,知道自己昨夜弄的狠了,以秋月的身子,今儿定是受不住,只得出声道:“行了,爷依你了,别挂在上面了,下来吧只一点,不许再说着颓唐的诗句了。”

秋月应了,喜滋滋的在胤禛身侧坐定,催促道:“爷,快点答。”

“明湖摇翠,桨声欸乃壮诗情。”

“小楼刻烛听春雨。”

胤禛笑道:“这‘刻烛’二字倒也有趣。”《南史.王僧儒传》:“竟陵王子良尝夜集学士,刻烛为诗,四韵者则刻一寸,以此为率。

因对道:白昼垂帘看落花。

秋月出:“几处箫声醉。”

胤禛答:“几痕波影斜。”

“雪里白梅,雪映白梅梅映雪。”

“风中绿竹,风翻绿竹竹翻风。”

烛火橘黄,空气静谧,两人一来一往,谁也不让着谁,倒也祥和。

这厢两人吟诗作对,却不知府内其他众人知晓胤禛去了莲苑,是何心思。

尤其是小李氏,简直就是从云端直接落入了低谷。

早上的事,最后虽有乌喇那拉氏说请,免了她的禁足,但对府里仆从而言,这小李氏无疑是失了胤禛的宠,不免在心里边就开始轻怠了起来。

现在郭氏屏退了众人,只留了翠绿,两人呆在屋里相顾无言。

半响,翠缕方道:“主子,早上奴婢实在是害怕极了,爷生气的样子……”

话还没说完,她便打了个寒颤,手也不住的抖,捧着的茶盖因不停的与杯身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更显清晰。

郭氏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是比翠缕好了那么一点点,她到也会装,至少面上看不出什么。

她竭力镇定,喝了口热茶,方对翠缕道:“这事儿不是都过了一天了么,你怎么还这么害怕。再说,你主子我不得爷的宠爱,这事自然也落不到我的头上,你怕什么。”

翠缕得了郭氏的安慰,略微好了一点,仍心有余悸道:“爷虽不是朝主子发火,可早上奴婢瞧了爷生气的样子,当时双腿就软了,跪在地上直哆嗦。”

郭氏叹了口气道:“这小李氏算是毁了,想必以后爷是不会再宠她了。”

翠绿有些迟疑道:“主子为何这样说?”

“你当时只顾低着头害怕了,没见着爷当时的样子,我瞅着,她怕是没翻身的机会了。”郭氏看着明灭不定的烛火,幽幽叹道,“这年氏,果真有手段。想来府里以后除了福晋,便是她了吧”

郭氏猜测的不错,经过这件事,更是让府里众人看到了年是得宠的程度。王爷回府不过才两日,这年氏就轻轻松松的扳倒了胤禛的新欢,这速度,这效果,简直让一干人等人咂舌不已。

现在回想起早晨上房的情景,众人仍心惊不已。

在这王府,千万不要当着王爷的面编排年氏的不是,丁点儿也不行。否则,就是自讨苦吃。

有了李氏和小李氏的例子在前,想必没人敢在惹她,给她添堵了。此刻,胤禛搂着已经睡着了的秋月,有些自得的想着。

看着她的睡颜,胤禛在她的发间轻轻吻了吻,为她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目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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